天龙的房间里聚集了好多人。蝉儿满面憔悴地对大家说道:“这都一个多月了,哥哥还是不见好转!你们好好照看着他,我到南海请师傅去!”管家老何道:“小姐,您放心地去吧!我们会照顾好少爷的!”天龙蓦然睁开眼道:“这是要找谁去啊?也不跟我说一声!”听得天龙开口说话,大家惊喜交加,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稍稍一愣,蝉儿直接扑向天龙,一句话没说竟号啕大哭起来!见蝉儿姐姐哭得伤心,蝶儿也在一旁双泪横流起来。周坤抑制不住激动,挤上前去”扑通”跪下道:“谢天谢地!老大,你终于醒了啊!”天龙坐起身子,先看看周坤跟大伙儿,又抚mo着蝉儿的脑袋道:“是啊!让你们操心了吧?我说蝉儿,都成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说哭就哭啊?”蝉儿哽咽道:“这些天来你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天龙笑着道:“这不是没事了吗?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呢!”在哥哥的劝阻下,蝉儿抽抽搭搭地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
天龙问蝉儿道:“你刚才要去找谁啊?”蝉儿咕嘟着嘴道:“还能去找谁?当然是去找师傅了!”天龙道:“我说小姑奶奶啊,师傅要是来了还不羞死我啊?什么事还都没办成,倒弄成这个样!还好意思去请师傅?不行!以后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去找师傅啊!”蝉儿知道哥哥好强,见哥哥已经没事了,当然也就依着他了!
天龙又看看大伙儿,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啊?”蝉儿道:“已经搬过来好久了!”天龙道:“那梅姐那边你是怎么跟她说的啊?”一提到孙如梅,所有在场人的面色倏然难看起来!天龙愣道:“这是怎么了啊?怎么都苦着个脸啊?”见大家沉默不语,天龙笑了笑道:“怎么了?怎么没人回答我啊?”还是没人应声。天龙详怒道:“老何,你给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管家老何见少爷动怒,哪里还敢隐瞒?他战战兢兢道:“孙小姐她,她……”天龙急切道:“她什么她?到底怎么了?快说!”老何看看众人,只好回道:“如梅小姐她……她死了!”天龙一听大惊,突然站起来一把扯住老何追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何颤抖着嘴唇道:“孙小姐,她死了!”天龙悲愤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个明白!”老何道:“孙小姐究竟怎么死的,我实在说不清楚!少爷,您还是问问小姐吧!”天龙松开老何,转身看着蝉儿。蝉儿回避开天龙迷惑而威严的目光,吩咐管家老何道:“何伯,您先带他们下去吧!”老何俯身应道:“是,小姐。”随即领着大家出去了!
天龙两眼直直地盯着蝉儿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吧?”蝉儿知道事情是隐瞒不了的,早晚也得让哥哥知道!不得已,蝉儿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了事情的经过!天龙听完不禁悲从衷来——竟然是从自己胸口穿过的匕首刺中了孙如梅!这么说不就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孙如梅吗?可当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么当初又是谁控制了自己的意识呢?
见哥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蝉儿圆慰道:“其实这样也倒好!”天龙怒斥道:“你这是怎么说话!”蝉儿悲悯道:“这样倒免了梅姐姐承受丧父之痛!”天龙惊道:“你说什么?”蝉儿道:“我们在洞里发现了镖局的镖旗,估计孙老爷子早已被恶魔给……”天龙咬齿咬得咯咯响,自责道:“都怪我,这都怪我!”说着,狠狠一拳打下去,一张红木大床被打了个稀烂还不算,床下边的大理石地面竟也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强劲的真气牵动了尚未痊愈的内伤,天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蝉儿赶紧掏出手帕,边给天龙擦着嘴角的血迹边劝说道:“哥,你可千万不能动气啊!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你可叫我如何是好啊?”天龙看看妹妹,实在不忍再伤她的心。他慢慢调整着气息道:“好了蝉儿,我不生气。梅姐是不是已经下葬了?”蝉儿道:“是的。”天龙道:“那你带我去坟上看看她吧?”蝉儿道:“现在?”天龙道:“对,就现在!”蝉儿不安道:“可你的伤……”当她看到天龙那不可抗拒的眼神后,立刻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蝉儿取来衣服帮天龙穿上,随即搀扶着他走出了房门。见大家还都等在门外,天龙吩咐管家道:“老何,赶快为我准备些祭品!”老何应道:“是,少爷!”天龙道:“准备好了你知道送哪里吗?”老何道:“知道!”天龙看看妹妹道:“蝉儿,咱们走!”
目送蝉儿带天龙出了大院,老何风风火火地安排下人们该做的赶紧做,该买的赶紧买。
周坤挺识趣,没跟着俩兄妹去掺和。说不清为什么,他似乎察觉出眼下老大并不希望身边有太多的人!因此,他也就断然阻止了蝶儿和青子的随同前往。
在蝉儿的带领下,天龙来到了孙如梅的坟前。望着一堆新土,天龙泪如泉涌,不由得”扑通”跪倒在地上!见哥哥如此伤怀,蝉儿一时真不知道这样劝说才好!过了好大一会儿,天龙才渐渐停止了呜咽。他抬起头来,注视着妹妹道:“蝉儿,你说哥哥是不是很没用啊?”蝉儿拉起天龙道:“哥,你这是说的什么啊?”天龙道:“本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对付这些妖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没想到不仅把自己伤得这么重,还连累如梅姐丢了性命!”蝉儿安慰天龙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能把责任都拉到自己身上啊?”天龙道:“谁说不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不受伤,妖魔怎会有机可乘?”蝉儿道:“要怪还是怪我好了!当初我要能阻止如梅姐前去找你,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天龙道:“你们还不是为了我?我有什么理由埋怨你呢?”蝉儿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噢,对了。”天龙道,”记得昏迷的时候,我曾经做了个梦!我梦见梅姐来找我,说她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去,还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蝉儿道:“那你是怎么说的?”天龙道:“我说不行!一是还要照顾你,二是师傅交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说等办完了事情,就和你一起去看她!”蝉儿道:“那梅姐姐怎么说?”天龙道:“她说她会等着我的!”蝉儿暗想:看来如梅姐是一直喜欢着哥哥啊!一时间,两人都沉默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管家老何带着几个下人送来了祭品。等老何他们把东西摆放好,天龙吩咐道:“老何,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先和他们回去吧!”老何不放心道:“那少爷您?”天龙道:“我没事,有蝉儿陪着我就行了!”
管家他们走后,天龙端起瓷坛,把酒祭奠!可让蝉儿没料到的是,到后来天龙竟嘴对坛口自己狂饮起来!当蝉儿回过神来上去夺那酒坛时,天龙眼泪婆娑道:“蝉儿,你放手!我今天就想喝个烂醉!”
第十六章 天龙祭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