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十四一剑化掉了九天之雷,静静地立在广场中,感受着这一剑的意境。
他静立了一会,转过头对盘道:“蛇族的小子,我这一剑如何?”
盘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呆呆地站在殿门前,好像被疾风十四的这一剑给惊呆了。
森歌看着盘的丑态,不屑地哼了一声。
女惜见森歌对盘无礼,大怒,“长耳朵,你鼻子生疮了吗?哼什么哼?”
森歌气得脸色涨红,但看女惜特别小,又是女子,跟她动手有失舞者和贵族身份。
森吟瞪了一眼森歌,道:“这位姑娘,我小弟不是有意的,是你会意错了。”
听了森吟的话,女惜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如果否认,又无话可说,如果肯定,那是承认盘没有见识和胆量。
一时气得趴在盘肩上,扯了一把盘的头发,可盘依然毫无所觉,女惜小脸通红,心道:“平时盘遇事不惊,今天却在这群长耳朵面前丢人,真是气人。”
女惜抓住盘的头发,欲用力拉扯,将这丢人的家伙弄醒。
“别动他!”疾风十四忽然喊道,女惜一愣,看着疾风十四。
疾风十四刚欲开口,便听到盘喃喃自语:“天威……天威……何为天?何为威?”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女惜高兴地轻摸着盘的头发,鄙视地看了一眼森歌,森歌害羞地低下了头。
疾风十四沉思了一下,道:“上位为天,强势为威。”
盘依旧没有说话,抬步走下台阶,疾风十四用布将“风”再次包起,抱在怀中,退到了场边。
女惜从盘身上溜了下来,叶万晓风蹲下问道:“大姐头,大哥是不是中邪了?”女惜大怒,“你才中邪了,他这叫顿悟,顿悟你懂吗?这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有人一辈子还不一定顿悟一次呢。”说着翻着白眼看着森歌,那眼神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见森歌转过来看她,鼻孔朝天也哼了一声。
一直与森吟谈话的精灵少女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森歌只是说错话,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女惜又哼了一声道:“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们管得着吗。照你说,你们这位什么什么歌,揭人短是对的了?我不跟你们这群虚伪长耳朵废话。”
精灵族人最痛恨别人叫他们长耳朵,他们认为自己的身躯是完美的,绝不容许长耳朵这种粗俗的叫法加在他们身上,十二个精灵皆都怒气冲天,有的想出手教训女惜。
精灵少女眉头微皱,看着自己的伙伴道:“精灵怎么可以失礼呢。”精灵众人都低下头,女惜暗骂:“假正经!”
当盘看见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紫色眼眸,脑海中浮出了各种想法,这些想法同时涌入他的大脑,让他的识海一时整理不过来。
盘大吼一声,从护腕中取出附银破罡斧,状若疯狂地舞动起来,身形时而如虎,咆哮山林,时而如豹,疾猎天下,时而如蝠,幻影诡变。
精灵族人看到盘使出最原始的兽形,心中充满了不屑,这种粗浅的武技,连他们所知的最低等的武技都不如,还没有人愿意练这种从兽形中化出来的野蛮、粗俗的招数。
疾风十四一怔,盘以兽形乱舞,所舞出的全是最原始的仿兽武技,顿感大有兴趣。现世存在的武技全部都是各族先辈们千锤百炼,留下的精华,像这种仿兽武技,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越看脸色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严肃,后来眼神恭敬地望着盘。
在场众人看着表情恭敬如敬师般的疾风十四,又看了看状若野兽发狂的盘,大都疑惑不解。
女惜虽然也不懂疾风十四为什么对盘如此恭敬,但她却昂头挺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天上的雷云又渐渐聚在一起,大雨又开始下了起来,盘还在不停乱舞,疾风十四恭敬地立在场下,没用运元气护身,任凭雨水拍打着他的身子。
雷声又开始在天上响起,盘的斧势一转似乎与天雷隐隐相合。
盘的斧子越舞越快,身形变化越来越复杂,虎豹蝠三形交替,最后三形合一,盘举斧暴喝一声:“开天!”
此时天上劈下一道闪电,滚滚雷声中盘的开天诞生了。
盘似乎与天合二为一,一斧“开天”直劈而下,“轰”地一声,地上出现了一个丈长尺宽的裂缝……
盘似脱力,又似释放掉重压般抬头望天,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战意。
盘看着女惜,道:“我终于突破了,突破了第一步了,力量也到二分之一牛力。”女惜惊道:“这么快!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以后慢慢说。”盘兴奋地点了点头。转身向疾风十四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指点。”
疾风十四直接闪到盘身前,将欲弯腰的盘扶住,大笑道:“哈哈哈,我正想向你拜谢,你这蛇人小子却先向我下拜,我俩可真投缘啊,哈哈,这里雨大,我们进殿去说。”说着抓住盘的手腕走进神殿。
“哈哈哈,我这次本想去找精灵第一武王‘月舞流驰’比武,可没想到月舞流驰竟然在十年前不知所踪,老子大怒,我千里迢迢到他们月舞家,竟没有见到正主,这不扫老子的兴吗。我便堵在‘月光树母’下,将月舞流骅这老小子,见一次打一次,最后这老小子也不见了踪影,后来听说去了光舞一族。”疾风十四坐到火堆旁,疯疯癫癫地向盘说着他在精灵族受到的“不公”。听得火堆旁精灵族人脸色发烫。
“没找到月舞流骅,我就打算去你们鳞族找八首王‘歧荒’一较高下。”疾风十四看着盘激动地道。
女惜听到八首王歧荒,脸色数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疾风十四又道:“不过现在不去了。”女惜好奇地问:“为什么?”
疾风十四盯着盘,脸上露出一抹赞叹,“歧荒的手下都这么厉害!”女惜脸色一变,叫道:“他以后一定会超越歧荒的!”
疾风十四哈哈大笑。从腰间的小袋中取出一小瓶酒,递给盘,“小子,这是我自酿的刀酒,你尝尝。”
“刀酒!”森歌惊呼,神情急切地说道:“不知是几品刀酒。”
疾风十四对自己的酒很是得意,“自然是九品。”森歌脸上现出渴望,疾风十四没有看森歌,对盘道:“小子,尝尝看。”
盘道:“今日众友在此,我怎敢独饮。”转头对森歌道:“朋友,既然是战士,何不过来共饮。”
森歌大喜,从地上跳了起来,看了一眼大哥,见大哥微笑点头,一个闪身坐到了盘和疾风十四面前。
盘双手将酒瓶递到疾风十四面前道:“长者为先。”疾风十四将酒瓶举到嘴边,猛灌了一口,将酒瓶递给盘,盘又将酒瓶递给森歌,道:“客来先请。”森歌也不矫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盘,将酒瓶举起灌了一口,将瓶子还给盘,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额头大汗淋漓,森歌连忙运气静坐。
盘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酒一入口,便觉得舌头犹如千刀万剐,忍痛将酒水吞入腹中,只觉腹部如刀搅,盘额头青筋暴起,大汗涔涔,他咬着牙,一声不吭,暗运天地九决。
疾风十四看着盘和森歌,脸上闪出赞色,暗道:“我只不过比他们痴长几岁,这两小子是天生的战士啊。”
约莫一刻钟,森歌睁开眼,眼中带着喜色,看着闭目运功的盘和仰天沉思的疾风十四,又闭目入定。
一个时辰后,大雨渐歇,盘睁开眼,惊喜地发现九决刚成,经脉中很不稳定元气流,现在竟然稳固壮大了很多,连经脉扩充了不少,盘大喜,“多谢前辈赐酒。”
盘惊醒了疾风十四,疾风十四答非所问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歧荒了吗?”盘摇了一下头,“在下不知。”
疾风十四仰天叹道:“我在三十年前剑术遇到瓶颈,本以为只要不断挑战高手,便可突破瓶颈,这次去月舞族地,就是为了能突破瓶颈。我本打算这次去希望之城,会一会‘楼班行’,然后再去找歧荒大战一场,不过今天见到你,你给我指出了一条可能突破瓶颈的方法。我疾风十四在此向你一拜,多谢你的解惑之恩。”疾风十四郑重地说着便向盘下拜。
盘满头疑惑,不知自己何时为疾风十四解惑了,见疾风十四向自己下拜,连忙伸手欲扶,可疾风十四真心给盘行礼,盘根本扶不住,硬生生受了这一拜。
疾风十四站起来,望着天边升起的彩虹,轻声道:“武道无极限,我辈武人难以超越先辈,不是我们的武技学的不够精,而是我们舍弃了根本啊。”
森歌疑惑道:“前辈所说何意?”疾风十四笑道:“以你的资质,你有明白这句话的一天。”
疾风十四双目如电,突然盯着盘大声喊道:“我要和你比武!”
所有人同时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疾风十四,森歌大声道:“前辈不可,你是王者,怎么能挑战刚入男爵之槛的这位蛇族兄弟,这是对武者尊严的侮辱。”森歌怕疾风十四暴起发难,抽出“残月”,站在盘的身前。
森吟大惊,失声喊道:“小歌回来,前辈是与这位蛇人兄弟开玩笑的,你快过来。”说着走过来欲将弟弟拉回去。森歌一声不吭,只是盯着疾风十四,双眼中充满警惕。
疾风十四似乎没有听到周围的任何声响,只是盯着盘的血面。
盘受到了疾风十四的战意,他知道疾风十四吹一口气就能将他杀死,但他又知道自己不能退,因为退却的武者将会失去勇往直前的战士之心。
盘又想到了自己那个渺茫的愿望,大声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女惜尖叫道:“你疯了。”说着跳到盘肩上,用小手捂住盘的嘴,对着疾风十四道:“你这个坏蛋,什么威皇金狮一族,我看是欺软怕硬的喽啰猪,你横你有本事去找歧荒啊,欺负我们盘干嘛。”
疾风十四听了女惜一席话,满脸通红:“我只是和这位小兄弟下了战约,又不是现在就打,你们以为我疾风十四是什么人。”说着尴尬地挠了挠头。
女惜松了口气,森歌也收起了“残月”退在一边,
女惜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盘比武?”疾风十四道:“等到这位小兄弟实力与我差不多时,我便和他一战。”女惜道:“这样也好。”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一副心脏受不了的样子。
“不!我们二十年后的今天比武,时间我选了,地点你选。”盘忽然大声说道。
女惜一下跳起,又捂住盘的嘴,歉意地看着疾风十四道:“他有时发疯胡说,你别在意。”
疾风十四看着盘的眼神,大笑道:“好,二十年后,我在战城迎接小兄弟大驾!”(求收藏!求推荐!如果喜欢本书,帮忙宣传宣传!小幻拜谢!)
第二十六章 开天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