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全军覆灭
城南派出所里面，王辉他们都正在搬着东西，猫头看见了一边的东西已经塞得满满了，于是走过去把它们搬远一点。就在他搬完一张椅子，刚挺起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他的队友站在他旁边。
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拔出枪，指住了它。
“伙计，别乱来，不要让我开枪了！”猫头还挺冷静的，那个怪物却不懂得他手里的是什么，张开那个变大了的嘴巴。“嘣！”猫头一枪射爆了它的头，那个怪物被击退倒地了，猫头又用枪指着它，慢慢地走过去。
“有事吗？快走吧，别愣了！”王辉叫着里面的猫头。
“行了，哈哈，我今天杀了一个同僚，老刘！”猫头看着那个爆了头的队友，继续说着：“如果老刘知道了，一定会生气极了，他的假牙花了他一万多块钱，却又给我弄掉了。”
他正在说着笑着，却不料又一个怪物从他右后方扑了过来，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呀！！”他叫着一手把那怪物甩开，原来又是一个队友，他一边开着枪一边骂着：“我早说你和老刘是一伙的，今天我蹦了他你就来了，以前都不认帐！”
“猫头！”王辉慌忙冲了过来，只见猫头刚射倒了另一个怪物，里面还有怪物在走着出来。
“别管它们了，快走吧！”王辉说着，又发现了猫头肩上的伤痕，他沉默了。
猫头看见他那样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都明白了。这时候肉弹也从后面赶过来了，看见猫头的伤，他也一块儿沉默了。
“唉，我太不小心了，里面的伙计还多着呢，我们快走吧。”猫头说着示意王辉和肉弹先走，他转过头看看刚被他击倒的队友。
王辉没有说话，继续到外面搬东西，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只要现在把门打开，他们就可以出去了。肉弹愣在那里，低着头，他在为猫头难过，因为现在他们都明白了，猫头被那怪物咬了，过不了几小时，就会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了。
“哥们，振作点！头儿，我不走了，等会你们俩走，我殿后，保证不会让它们靠近你们！”猫头走了出来，对他们说。
王辉扫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眼角的红晕，叹了口气，对猫头说：“不，可能还能治的，我们一起走！”
猫头听了，苦笑了几声，肉弹也走着过去，要安慰他一下，可是猫头却用枪指住了他，说：“别过来！我自己知自己事。哥们，如果你们能逃离这里，以后有时候去看看我老婆和儿子，我不胜感激！”
“猫头！我是头儿，你要听我的，别放弃，还有希望的！”王辉说着，又听到点声音，马上向猫头示意。猫头转过头，又连射了几枪，并且大叫起来：“啊……去死吧，这么多年同僚了，却咬我！”
子弹没有了，他又慢慢地装上最后一个弹匣，没有看王辉和肉弹，只低声地说着：“头儿，今天就听我一次吧，按计划进行，你开车，肉弹坐上，我殿后！”
王辉知道他很难过，但还能怎么样呢？他转过了身，望着外面的怪物，说：“好，我听你的，猫头、肉弹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肉弹又看了看猫头，拔出了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说：“肉弹准备好了！”
“猫头准备好了！”
王辉还是叹了一口气，扔出两个字：“行动！！”就冲了出去。
他先是一脚把摩托车旁边的怪物踹开，然后马上扶起了摩托车。那附近的怪物们看见，都向着这边跑过来了。肉弹跟着冲了出来，枪声响了，那些怪物也纷纷倒下了。猫头也冲了出来，他先把后面的门关上，然后就站到了肉弹的旁边，一起对付着跑过来的怪物。
“哒哒哒……”随着摩托车的声音响声，周围的怪物都注意到这边了，于是蜂涌着跑过来。王辉单脚着地，车轮子划了一个半圆，他对肉弹说：“肉弹，快上车！”肉弹拍了拍猫头的肩，说：“猫头，哥们要走了！”
猫头还在射着那些走近的怪物，对于肉弹的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肉弹上了车后，王辉对着猫头说了一句：“猫头……”
“别哆嗦了，快走！”猫头说着，退到摩托车旁边，开始向着挡住去路的怪物射击了。王辉没有再说，一扭油门，向着大路那边冲过去了。他们没有再看着猫头，但心里却很清楚他的处境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摩托车的响声太吸引了，一路上满是跑着过来的怪物，肉弹虽然不停地射着，但那怪物也太多了，在车上他很多枪都打不中。而且子弹也没有多少了，才跑到大路，他已经不开枪了。
然而路上还满是怪物，王辉只有再玩起他已经几年没有玩地的车技了。他的摩托车就在路上划着弧线，从那些呲牙舞手的怪物间穿插而过。几分钟的险境后，终于出了重围，回到了安全的马路上。
“头儿，我们现在去哪？”肉弹有点紧张地问。
“离开这里，直接往别的城市去，别指望呆在这里了，这里已经满是那些怪物了，它们咬到人之后，几个小时就会变了，所以这里留不住了。”王辉说着，往着高速公路去了。
“对了，头儿，鬼手是不是给抓住了？”肉弹说着，声音有点小了。
“那个混帐东西，抓住了，要不是他的话，我们可能都安全地离开这鬼地方了！”王辉说着，又想起了失去的手下，有点难过。不过他经历过很多，这不算什么，他以为肉弹为兄弟们难过，便安慰他说：“肉弹，我们能活着离开很庆幸，你别难过，让我带你去我老家那，那里没有这些怪物，只有不错的家乡菜，不错的家乡酒……”
“头儿，停一停吧……”肉弹说着，王辉听不明白，于是再问他说什么。“停下来，就在这里！”肉弹说着，王辉减慢了速度，他从倒镜里望了望肉弹，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了。
车停下来了，肉弹蹒跚着下了车，王辉马上过去要扶住他。但肉弹却摇着头，站稳了。王辉这时候才看见，肉弹的右手上同样有被咬过的痕迹，他回想着刚才在那怪物群穿插的情形，知道肉弹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咬中了。
王辉大骂着：“该死的东西！该死的东西！”又狠狠地一脚踢到马路的护栏上。肉弹已经很虚弱，额上都满是汗珠了。
“我其实一直都很怕死，本来以为今天能躲过去了，可是还是躲不过。”肉弹说着，看着王辉。
“别难过，肉弹，我们继续走，会有办法的，别放弃！”王辉自己说着，都觉得这句话是废话，但他也只能这么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吧，我很明白的，头儿，你离开之前，要答应我一件事……”肉弹说着，把手枪递给了王辉。
王辉看见他拿着枪举手过来，还差点以为他要做什么，后来才知道是要把枪给自己，便问他：“你想怎么样？”
肉弹喘着气，说：“枪里面还有一颗子弹，本来是要在救命关头才用的，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想你杀了我。”
“不行！你疯了吗？你是人类，不是怪物，我怎么可以杀你？！”王辉说着，又骑到摩托车上，继续说：“快上车，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几个小时可以做很多活的！”
“头儿！我求你了，我不想等待着死亡，我不想自己也变成一个怪物……”
“不！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杀你的，你如果还当我是头儿的话，马上上车！”王辉又开动了摩托车。
肉弹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张开了口，把枪头伸了进去。可是他刚要扣动机板的时候，王辉就抢过了他的枪。“你别这样行不行！真一个娘相，有出息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可以治好的！”
肉弹听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轻轻地抓住了枪口的位置，对准了自己的头，说：“头儿，我不想也成为你的敌人，动手吧，你一向都很英明的。”
王辉没有开枪，夺过枪就上车走了，他心里面难过极了，车也开得很快，头也不回地走了。想不到这一行，他始终未能救到一个手下，而且还眼看着手下一个个死去，部分还变成了怪物。
现在去哪吗？直接北上回老家的方向，还是要再做点什么事？他没有方向，脑里面一片空白。想着想着的时候，又突然记起了在公安局的鬼手，不过现在那里都估计已经没有活人了，鬼手也可能真的已经成了鬼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会出现这样的怪物。
然而这时候他也慢慢发现了，在他行驶着的这条马路的前方，密密麻麻地逼满了各种各样的车。一直堵塞到前面看不见的地方，他不得不也停了下来，放弃这辆摩托车了。
怪不得里面都不怎么见到车辆了，原来出事之后，人们都开着车逃跑了，可是这么多车，怎么可能同时走过去呢？他又回忆起昨天早上鬼手带着他从那边进城的情形，想不到才两天不到，变化已经这么大了。
他四下望了又望，不断回想着这两天的事情，真希望有人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境。现在何去何从呢？王辉在马路中间蹲下了，又掏出了肉弹留下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果然是只有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