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保知道他心思,便让众人护送燕王回府,自己留下说服赵继国。三保与红叶二人劝说半晚,赵继国始终不听,红叶道:“赵施主将我在这里留了两年,便是为学艺报仇,如今师兄要凭一晚将他说服,那师兄可称为舌灿莲花啦!”三保不禁苦笑,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红叶听过三保自陈身世,知道被道衍收做佛门弟子,是以以师兄称呼,其实他的年纪比三保大上数岁。三保将自己的功夫想了半晌,思忖,自己是身体去势后才能练成如此成就的,师傅道衍也曾说过,若是正常人修练此功可没什么效果,不若看在他救燕王的份上传了他罢。三保即命赵继国准备纸笔,答应将武功传他,赵继国大喜。
红叶四处游荡,到处寻求布施,随身带有毛笔和功德簿,当即取出。三保身体发软,执笔不得,而赵继国又不大识得字,只好请红叶代笔。于是三保便将太虚养气的功夫和洞玄秘法一一写出,红叶将其尽数录在功德簿上。三保又道自己是偶然的机缘,将任督二脉打通才功力才有这般功力的,单修此功不会有什么效果,赵继国哪里相信!?。天色将明,红叶也刚好写完,口中道:“既然葵花神功成书,不妨就叫它《葵花宝典》罢!”说完提笔在首页上写下葵花宝典四字。
三保暗笑道:“这哪是什么神功?不过适合宫中人练得功夫罢了。”然而三保却没有料到,就是这门功夫,数十年后将武林搅了个天翻地覆!中原各大门派为争得这门秘籍大打出手,算上以前的六大派在万安寺一劫,武林遗脉几乎消耗殆尽,这也是后世有清一代中华武术不能光大的原因之一。
作者云,这代笔录书的红叶小师傅可是个天资聪颖之人,有大智慧。此书录成,二人便将三保送回燕王府,红叶和赵继国随后在万安寺中住了下来。那赵继国虽然天天按书练习,可终于大道有违,不见一点成效。数年过后,赵继国死心,以为三保骗他写了一部假书,终于忍耐不住,将书留给红叶,自己又寻名师而去。
而一同参悟的红叶,身具少林武功,却早就洞悉宝典中的关窍,明白若要练成神功,需要达到像三保的身体那般,非自宫不可,对常人来说实在是太难过这一关。红叶慈悲心怀,便将这本书收起秘藏,等到中年继承莆田方丈一职,把少林武功中自身打通任督二脉的绝学又写了进去,葵花宝典才算完璧大成!
红叶写完,也懊悔不已,只因这功夫的第一关是在是阴损至极,不仅与佛心相违,更有断绝人脉之灾,流传出去必祸害世人。有心毁掉,可也有自己的心血在内,世上又少了一门神功,故将宝典藏在经书中,并不为弟子所知。至于以后的故事,金庸先生在其小说《笑傲江湖》中详有记述。
三保回到府中,暗地与燕王商议,不可再远离王府,以免被敌人偷袭,疯病还是要装下去,继续瞒那谢贵。道衍见密室事以泄露,便将众工匠分散到各亲兵营,继续秘密打造兵器。裁撤一事故意令葛诚知晓,好令他觉得燕王已疯,造反再无必要了。
又过了几日,朝廷圣旨下来,众人按住燕王强接,却是申斥燕王的不轨之举,但以隐约含有动武之意。那传旨官见燕王疯的利害,又接了谢贵的密报,方才回京复命,言燕王畏罪是真的疯了。宫中黄子澄和齐泰均是不信,命谢贵、张信继续监视。
燕王见朝廷只是申斥,心中长舒一口气,令各部加紧储兵备粮。时值七月底,这日道衍道:“前些天朝廷圣旨中已含有征剿之意,恐怕不日就要动手,如今我军已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若抢先一步!”燕王道:“抢先一步?须知现在的百姓和朝中大臣都认那个建文是正统,我等师出无名,恐怕难以成事。”
道衍道:“王爷不必烦恼,小僧早就将此事考虑很久了,有一祖训可作为我们起兵之事所藉。”“是何训语?”“太祖训便写在大明律中,有这么一段话:凡朝廷新天子正位,诸王遣使奉表称贺,谨守边藩,三年不朝。三年之后,亲王仍依次来朝……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须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王爷可记得此段话?”
燕王听了,不禁一喜,随后又叹道:“我虽可打训政旗号,可怎么指望建文给我什么天子密诏?终是行不通。道衍见燕王仍不开窍,点化道:“王爷莫把那些成法看的太重,我们将那些成法抛的越远,咱们的自由度就越大!朝中黄子澄和齐泰越遵守成法,咱们越能防的住。我们虽没有密诏,可以说明当今圣上是受奸臣蒙蔽,令皇族自相残杀,王爷义旗高举,便是清君侧,除奸佞,稳固皇族血脉。王爷您是太祖亲生之子,靖难是合情合理之举,自是光明正大!”
燕王听了道衍的分析,不禁思路大开,当即与道衍定下起事的事宜,约定先除了眼下城内的谢贵及其副指挥使张炳。至于张信,待举事之后再邀他加入不迟。
正商议间,忽然亲兵前来奏报道衍,说府外有谢贵张信还有副指挥使张炳,带了数百人把王府围住,说是奉旨拿人!燕王与道衍先是一惊,道衍后又点算片刻道:“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小僧细算了一下,明日便是个动土举事的上等良辰吉日,王爷起事必能成功,今日不如就把眼下这两个奸贼给擒住,到晚上再派朱能和张玉将军将北平城给夺了,如此才能下下手为强,少生变数。
燕王目光炯炯,注视着道衍与三保良久,断然道:“想不到这一日来的如此快,明日之后,不是名垂青史,便是遗臭万年!朝廷要本王束手待死那可是万万不能。好吧,就依先生所说!”
燕王令朱能张玉等准备好人手,秘密埋伏在府内,然后让李挺准备筵席,称自己疯病痊愈,大搞庆祝,又派谭渊将谢贵和张炳张信给诓进府来。那谢贵等三人全身披甲进府,刚进大门,一干亲兵等便被谭渊带人拦在门外,说是燕王只准他们三人进府。谢贵心中发慌,可事以至此,慌也无用,何况自己在外有八百精锐,闻到府中有变,必会冲进来解救。于是大踏步入内。
第106章 风雨旧瓦换新瓦 金汤南兵却北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