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长安街的夜市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小贩的叫卖声连成一片,热闹的景象果然让予瑶的心情好了不少,小摊上很多新奇的东西立刻吸引了予瑶的注意。
尤其是一个小摊上卖的穿着白衣手拿折扇的泥人,让予瑶爱不释手,因为怎么看都觉得像师父,于是问那个卖泥人的小贩:“这个泥人怎么卖?”小贩打量了一下予瑶,非常意味不明的笑了,说:“很便宜,三两银子一个。”
“什么?三两?这么贵?!你敲诈吧?”予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十文银子才是一两呢,她就算手气最好的时候也只赢了五文银子,这一个小小的泥人竟然就要三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
小贩显然对予瑶的反应很吃惊,说:“这还贵呀?这可是以七皇子为原型做的泥人呢,在市场上卖得可好了,几乎每天这种泥人都会售空,有的时候很多名家小姐想买都买不到呢,我这卖三两都算便宜的了,其他家都卖五两。”
予瑶听完就郁闷了,难怪越看这泥人越看越像师父,原来就是按照师父的原型做的,小贩见予瑶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听她像是外地口音,以为她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七皇子是谁,有很好心的给她介绍。
介绍也就是一堆夸七皇子的话,说什么七皇子长得英俊潇洒,诗词歌赋、文才武略样样出色,又从不在外沾花惹草,明明出身高贵却从不摆架子,品行干净,是全京城姑娘的梦中情人啦,云云之类的话,最后还加了句也有不少男人暗暗喜欢七皇子,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瞟了眼女扮男装予瑶。予瑶在心里暗想这个小贩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怎么没被口水呛死?
看在他只是为了卖一个泥人,就向自己介绍了七皇子,浪费了这么多口水的分上,予瑶一狠心也就买了,出门带的十两银子一下子就只剩下七两了。
没想到只是一个师父形象的泥人就能卖到这么贵呢,可以想象师父在京城中是有多受追捧,可予瑶却萌生了离开师父,自己独立更生的念头,这是不是很傻呢?
予瑶拿着泥人在街上闲逛,不一会儿就逛累了,想找个茶馆喝口水休息一下,正四处留意哪里有茶馆呢,却发现前面不远处一个赌坊的前面围了一堆人,人们不时朝中间指指点点,每个人表情各异,但都是看热闹的样子。
予瑶好奇的走了过去,因为个子小,所以站在人群外围根本看不到什么,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内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本以为是耍杂技的人卖艺,没想到是五六个壮汉在围殴一个薄弱的少年。
耳边传来了人们的议论声,听了一会之后予瑶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少年的父亲在这个赌坊里输了钱连夜跑了,家里只留下了这个跟予瑶年纪相仿、十六七岁的少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父债子偿的,父亲跑了就小子还债,还不起债就只能挨打,这种情况在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有人活活被打死在赌坊门前,连尸首都没人收。
那五六个打手一开始还只是用拳头捶少年,可是后来就直接把少年甩到地上,用脚踹少年了,可以看得出少年是一个倔强的人,不管他们再怎么打再怎么踹,他都只是死死咬住嘴巴,双手护着胸前,连喊都不喊一声,最多只是闷哼一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打自己的人。
但这个单薄而倔强的少年很快就在那几个打手的拳打脚踢下没了气力,已经挣扎都没力气挣扎,只是不断的蜷缩着咳嗽。
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予瑶的心灵,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没有穿越之前,她为了吃饱肚子偷东西而被抓到的场景,那些人也是这样打自己,甚至是用棍子打自己,不过那毕竟是个法制社会,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打死,基本上看到自己被打的不会动了,也就停手了,予瑶被打时也是这么死死咬住牙,不会哼一声。
第二十九章 被打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