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旱,民不聊生,很多地方的人根本就没吃的,就那么活活饿死在自家门前。”一老者悲叹道,满布皱纹的脸上是一脸的创伤。
“是啊!这老天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场雨呢!还好去年我们家还有些粗粮,要不然今年我们家全都饿死了。”旁边的大娘也附和道,粗布麻衣,手上还有着深深的糙痕,看样子是个辛苦的农民。
“大娘,这把扇子怎么卖?”夏微眠自是怜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她也体会过那种艰辛,这顿吃了不知道下顿,这时生了还不知道下时是否是生。
淡若清风的话语仿若情人的呢喃,大娘抬头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女子,干涸的唇讶异的微微开着,就那样看着,看着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旁边的老者看着大娘呆愣的模样,一时间也着急起来,连忙喊了几声:“老太婆,老太婆……”
大娘这才闪闪眼,笑呵呵的看着夏微眠道:“姑娘真是貌若天仙,和那宁家美人儿一样漂亮,不,比她更漂亮。”
夏微眠淡淡一笑,这大娘还真是有趣,竟然会想到拿她和宁飞燕相比。
“这扇子既然姑娘喜欢,那便当做老太婆送给姑娘作纪念的吧!”大娘又是呵呵一笑,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夏微眠心中一动,这大娘只怕是想到自己的女儿了吧?
人只有在碰到触及心底的事时才会这般的不顾一切,才会让人即使不知道原因也知道她的举动是善意的。
“谢谢大娘,不过您卖这扇子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您在扇子上写几个字,就当是您送我扇子的这份情谊。不知道您这儿有笔墨没?”夏微眠看了看摊桌上,除了摆满的扇子竟什么也没有。
扇子一字排开,白白的扇面晃得人睁不开眼。
“老头子那儿有呢!”大娘指指身旁的老者,“死老头子,姑娘这不是要笔墨吗?还不给姑娘拿一副来?”
老者听到自家老婆子的话哪敢不从,乐呵呵的从桌底下拿了一副笔墨出来:“姑娘,这等俗物只怕入不了姑娘的眼。”
夏微眠看去,砚盘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没有一点雕刻的痕迹,只有中间一块凹下去的地方用来装墨。笔,只有半截,上面完全断了,最底下还剩有一些墨黑的毛。这砚盘、这毛笔确实入不了一般人的眼,不过,夏微眠并不在意这些。
拿起那支不算“笔”的笔,夏微眠开始仔细端详扇子。
扇子的做工很精致,扇上的木都是用桃木做的,木上还雕有一些人们常喜欢的花鸟鱼月。
沾上墨水,夏微眠直接将吸墨的毛笔往扇面上挥去,墨色沁湿了扇面也弄脏了扇面,赫连兆云和焰轩都不知道夏微眠到底要干嘛,两人均围过来好奇的看着夏微眠。
唰唰的几笔,一只梅花枝便跃然纸上,而原先的几滴墨汁好像恋上了这根枝条似的,竟紧紧的粘了上来。一点也没有了肮脏污浊之感,反倒多了几分灵动和秀美。
简简单单几笔,美的灵动与深沉尽在这几笔中。
“怡园冬梅开,幽幽暗香来,芳心向春尽,却是无缘来。春临桃花开,秋雨润菊瓣,夏出水莲洁,冬来雪梅白。卿卿佳人心,回眸倾城睐,请君将梅采,以表心中感。春园万花开,唯梅不见在。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似雪随风摆,怜悯惹人爱,莫看娇玲小,风雪傲骨在。待君再寻来,却唯梅独开,依稀倩女影,却抱孤冰哀。知心惟有月,对庭满春雪,若是未了缘,待重来生缘。”
“好诗,好诗,好诗!”赫连兆云一连说了三个好诗,可见其激动的程度,这首诗不光从韵律,从选词都高度的赞赏了梅的傲骨,将梅与雪进行比较,更显示了梅花的清高与风骨。
这诗,绝,这人,更绝。
40 扇画,题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