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完饭,就这么散了岂不是太无聊。而且,那个莫名熟悉的男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白子墨如是想。所以,正当她准备提出去哪里逛逛的时候。客栈内一片嘈杂。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摔着盘子,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有没有搞错!老子花了银子的,这么难吃!想吃死老子啊?!”客栈内的人都被这阵响声吸引过去。但是只有围观的,并没有想帮忙解开问题的。
掌柜的听见盘子摔碎的声音也赶了过来。看着地上一片片的瓷渣,心想自己饭碗要不保了。他掐媚的走进那个闹事之人:“客官,你怎么了。如果说小店有哪里招待不周,您尽管说。如果说饭菜不好,我们会尽量改正。不算你钱。”掌柜的不想把事情闹太大。
怎料那个汉子却不罢休,硬是要纠缠到底:“不行!爷花了银子的。这样就想把爷打发走?”也许这就是不识抬举。掌柜的正想再说些什么,楼上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楼下众人也看清了来人长什么样子。
众人睁大了双眼,是个女人。却不止是个女人,是个沉鱼落雁的女子!一身白色长裙,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一头青丝瀑布般垂下,应该是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还未来得及绾发。
她就在众人的眼光中走下楼,看着一地的狼藉。阖眼伸手捂住嘴唇打了个呵欠。微微睁眼,朱唇轻启:“一大早吵吵闹闹的,吵到我休息了。究竟是什么事。”声音如黄莺一般清脆,叫醒了还在发呆的一干人等。掌柜的见到来人,立即笑盈上前:“老板娘,一点小事。要不你再去睡会儿。这里有我就可以了。”掌柜的可不想劳烦老板娘出手。
谁知这话一出,那汉子便不乐意了,他盛气凌人的往桌子上一拍:“搞什么玩意,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娘们么。掌柜的,今天你非得给我一个交代不可!”那女子见他如此猖狂,便道:“娘们娘们,你不是娘们生的?如果你在刚刚掌柜的言辞下妥协,就不会打扰我。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只见她话到尾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一根银针。银针穿过男子印堂,一针即命。汉子倒下时,还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去见了阎王。
白衣女子转身,扔下一句:“打扫干净。今天就此打烊。”就没有再理会众人。
她正准备上楼,却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白子墨等人。于是便向他们走去。当然,她不会是因为认识白子墨,而是因为看见了欠她银子的独孤傲,和好友苏青衫。其实如果不和独孤傲算银子,两人也是好友级别的关系。
独孤傲看见空无一人的客栈,白衣女子一步步逼近,鬓角不禁流出汗水。苏青衫倒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至于白子墨与双弦,更没有什么事。
白衣女子走到他们跟前,扬唇笑了:“独孤傲,你还敢来姑奶奶这里白吃,小心我揍得你变白痴。上次,还有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你都没有付银子就一走了之。你当我这里是什么!破庙也要给柱香的吧?!”这样一喊,白子墨惊呆了。这个女子,也实在太恐怖了些。完全和外貌不一样。独孤傲自知心虚,便什么都没有说。
白子墨一听见白衣女子对那男子的称呼,便张大了嘴巴。这太惊讶了。他竟然就是独孤傲,难怪那么熟悉。她转头看一言不发的独孤傲,确实是,这身形,还有声音,确实是。因为易容了,所以并没有发现。
苏青衫看着,笑了笑:“白瓷,这是白子墨,这是她的侍童双弦。”他给白瓷介绍了白子墨。顺便也向白子墨介绍了白瓷:“子墨,这是白瓷。我们先前说得紫云客栈的老板娘就是她了。而这位,我想你刚刚也已经知道了。独孤傲。八年前你救过的独孤傲。”白子墨终于解了心中的疑惑。
她擦擦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白白姑娘好。和青衫一样唤我子墨便好。”她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双弦也不禁躲在她身后。毕竟白瓷的武功不是盖的,有目共睹。“青衫,你哪里弄来的两个小公子,水灵水灵的。既然你都说让我唤你子墨了,你也唤我白瓷便好。此后,大家都是朋友。”白瓷倒是一脸不在意,全当没有看见白子墨与双弦的紧张。
独孤傲看着这样的情景,一时没有管住心里所想:“子墨你可小心着点,这婆娘,老凶了。见到我,就跟见到债主似的。”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而白瓷正盯着他:“呵呵,独孤傲。什么叫见到债主似的。你本来就是,这一次,你来了就别想走,留在老娘的客栈刷盘子抵债!”独孤傲一听这话马上焉了下来:“白大美人,看在朋友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你要我给你刷盘子,不是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么。恐怕你的客栈也没有这么盘子给我摔的吧?”孤独傲把他哄那些红颜知己的好话都说了,就是希望能避免刷盘子的厄运。
可惜这一招对白瓷并不管用。白瓷转身上楼:“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给我打杂。劈柴,挑水,扫地。”白瓷说完,顿了顿:“我先上楼梳洗一下,等会下来。子墨你们应该没什么事吧,待会我带你们去逛逛。”白瓷打着呵欠就上楼了。而独孤傲,正在默哀自己的命运。当然,也在想着怎么逃脱。众人围着木桌,等着白瓷下楼逛街市。
白子墨看着一脸苦恼的独孤傲,笑着说:“独孤傲,你很好,居然瞒着我。那你今天和青衫一起下来和我吃饭,也是为了来看看我?”孤独傲欲哭无泪。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所幸,这个,比那个要好忽悠。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啊哈哈”甩出一个干笑,想要就此敷衍过去。白子墨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这些年你究竟干了些什么,你去了哪里,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被追杀。独孤傲,我发现。我和你相处三年,除了你的名字,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一个人,相处三年。
要说他不信任你,他却教你防身之术。
要说他信任你,他却连什么都不肯跟你说。
如果说这样是为了你好,如果说这样才算是朋友。
那么,她宁可不要这样的朋友。
生死与共,同甘共苦,风雨同舟。这才是她要的。
她不想一直被庇护。
奈何他不懂。
第五章 白吃白喝、你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