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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心结

钦原跟着清如出了千里的房间,留下陆压道君在千里房中,他们二人在花房聊天。
钦原似乎还是不放心留陆压道君和千里独处,踌躇道:“谷主,我还是放心不下千里……”
清如和色一笑,说道:“你不必叫我叫得如此生分,叫我许清如就可,你若愿意随着千里叫我姑姑也可。”说完神色暧昧的瞧了钦原一眼,钦原登时明白清如本意,笑着说道:“我叫您姑姑我自是乐意的,你我本是平辈人,我是怕这样叫别人误会您。女子都是怕老的吧……”说着神色忽然变得郁郁起来。
清如叹了口气道:“无妨,叫姑姑吧,你早晚都是要和千里在一起的。无论曾经发生过何事,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我断断不会想以前阻拦你和她一样,阻拦你和千里了。”
钦原目光闪动,道:“我明白。不过姑姑为何要让陆压道君进去,他去做什么?”
清如整整神色道:“我这两日觉得千里周身仙气总是松松散散,似有颓败之象。按理说仙人在凡界就算半年不睡也不会觉得疲累,但是昨日千里仅仅熬了半夜便浑身无力的昏睡了过去。我紧着叫醒了她,她却含含糊糊说自己没事,强把我推出了门外,一定要自己守着你。直到今早,我实在担心,便跟陆压道君说了这事,结果他老人家也说感觉到了千里身子虚弱,所以早上用了些子夜香让她睡得沉些,好让陆压道君给她瞧瞧问题出在哪里。”
钦原沉思半晌,苦笑道:“难道她也有许多事瞒着我吗?”
清如神色一凛,暗想:这二人皆有前尘往事,不知这道时光的鸿沟,他们能不能跨越过去啊。
“你们进来吧。”陆压道君推开千里房门喊道。
二人赶忙进了屋子,钦原急道:“道君,她是怎么了?”
陆压道君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千里,皱眉说道:“她是因为原身受损,导致仙力衰弱,仙力衰弱身体自然更加衰弱。”
清如疑惑道:“原身受损?是哪里受损?”
钦原猛地想起千里原身稀稀拉拉的羽毛,和陆压道君异口同声说道;“羽毛。”
陆压道君瞟了一眼钦原,淡淡说道:“禽族的羽毛自是护住仙身用的,这小娃不知深浅,无意中拿自己的性命开了玩笑。”
钦原和清如面面相觑,二人心中都是万分疑惑:千里到底用羽毛做了什么呢?
平山中。
平山中的建筑多为朴素,列于仙界奇景之一的泑亭装饰的平平无奇也就罢了,就连桃李廊这种住着未来仙界栋梁的地方,也是简朴得不能再简朴,倒不是六波帝君就喜欢这样,只是身为男子没有心思打理这些罢了。自然,他的夫人也对这些没有兴趣,朱厌只对他的夫君感兴趣。
桃李廊,晚课中。
大师姐自然是正在专心读书,而二师兄呢,正摆弄着毛笔不知想要写些什么,四师姐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五师兄因病缺席。
四师姐闲的无聊,自己嘀咕着说道:“今年真是无趣,小师妹三师兄接连着走了,就连最无趣的五师兄都请了病假,这课堂好冷清啊。”
二师兄听到,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就都走了呢。我也好想过逍遥的日子啊,都两万九千岁了,我才修到真仙,等我修到帝君那还不得十多万岁啊。”
四师姐声音愈发哀愁:“二师兄你已经不错了,我都两万岁了,还只是个散仙,我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学艺了。”
大师姐嗤笑,说道:“你们两个若是想早日快活,就快快努力修习,早日升做帝君才好自辟府邸好生逍遥啊。”
二师兄酸酸道:“大师姐你这样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感情你的品阶都已经是至仙了,怕是很快就能做帝君了吧。”
大师姐说道:“你的话是不错,不过我来的时间也比你们久的多啊,我都十万岁了,你们才哪到哪啊,努力吧。”
二师兄和四师姐齐声哀嚎:“没天理啊!”
三人正在说笑,课堂门口却忽然出现一个小厮,那小厮哆哆嗦嗦道:“小的参见大仙子、二学君和四仙子。小的,小的是夫人院子里新来的,天色一暗便……便、便迷了路,还望大仙子、二学君和四仙子指条明路。”
四师姐了然笑道:“这里大得很,你既是新来的迷路也正常,不必害怕。我来给你指路吧。”说着四师姐便起身出去给那个小厮说路去了。
大师姐和二师兄倒是同时眉毛一翘,四师姐一回来,大师姐便紧着她问:“你看那小厮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四师姐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所以道:“怎么不对头了?”
二师兄解释道:“你想想,咱们课堂处在平山东北角上,师母的院子在平山正中。我们所处的东北边既无花园也无客房,只有咱们课堂和桃李廊,更深露中的,怎么会有小厮跑到咱们这里来?”
四师姐顿时开窍,口中喃喃:“也是诶……”
大师姐说道:“会不会有问题?”
二师兄沉吟半晌冷冷说道:“既然他打了师母的名号,咱们也不好胡乱插手,而且师母……你们也都明白,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不是更好吗?”
朱厌房中。
“笃笃笃。”
因为六波帝君很少来看望朱厌,她一个人又是无聊常常很早便睡下。
朱厌寒声道:“谁啊?曹寅吗?”
门外无人做声,朱厌有些疑心,再度问道:“是谁?”
还是无人应声,朱厌大为不解: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遂披衣下床去开门,开门一看敲门之人,朱厌奇怪地问道:“你是谁?”
凡界,欲罢阁中。
“啊!”随着一声大吼,千里以惊人的方式昭告天下,她醒了。
第一个冲进来的自然是钦原,千里见了钦原竟然一下子哭了出来,钦原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千里,左手轻拍着千里的背部,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千里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你死掉了。呜呜……”
钦原笑了起来,说道:“原是织梦女君咒我啊,回头定要找她算账。”
千里听了破涕为笑,一把推开他,说道:“我还跟你生着气呢,你别这么套近乎。”
钦原失笑:“是我见你见了我哭,我才安慰一下你的。”
千里用手敲敲头说:“什么见我见你的,反正你出去吧,我就是没原谅你呢。”说完便赌气似的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脸。
钦原无奈的摇摇头,准备离去,却正看见陆压道君站在门口望着自己。钦原站起来苦笑说道:“让道君笑话了。”
陆压道君说:“我今日本就想离开,但是听泾河谷主说了你们二人的事情之后我还是决定要助一助你们。”
钦原无奈道:“道君好意小仙心领,可是男女之事,旁人怕是实在帮不上忙啊。”
陆压道君轻笑一声,捻着须踱步进了屋内,坐了下来,神秘道:“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半个时辰之后,千里已经十分不乐意的跟着陆压道君隐身来到了郊外一家空空如也的农户里。
千里立在陆压道君身后不解的问道:“道君,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带我来这干嘛?”
陆压道君解释道:“这农家里的女主人曾经是个寡妇,她和她前一任丈夫很恩爱,即使和现在的丈夫成了亲,但是清明和祭日都不忘去给死去的丈夫烧纸,今日便是她死去丈夫的祭日。”
千里沉沉道:“祭奠自己已故的丈夫也不算过分事。”
陆压道君淡淡道:“确实不是过分事,而且她现在的丈夫又明事理通人情,定是不会为这事责怪她的,但是她却还是做的如此小心翼翼,要趁着丈夫下地做农活了才上山去烧纸。实属杞人忧天也。”
千里似乎隐隐猜到了陆压道君言下之意,于是没有说话,只是埋头深思。
不一会他们二人便看见一个农夫样子的男子从外面回来了,口里喊着:“英儿!我忘了拎水壶了,把水壶给我送出来!”屋内无人,自然没人答应,农夫起疑走进屋去,看见室内并无妻子,心下隐隐滋生出不安和怀疑,但还是自己找了水壶一步三回头的下地去了。
陆压道君说道:“不必再看下去,这对夫妇晌午相见时定会拌嘴吵架,因为夫对妻已经心生猜忌。而后便会夫妻疏离,本来和美的家庭就这样毁了。你懂我的话吗?”
千里缓缓抬头看着陆压道君,不甘地说道:“我的确有事瞒着钦原,但只是无关紧要的事,况且他也有事瞒着我,他心里有别的女子!”
陆压道君说道:“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事,那你为何要瞒着他?”
千里支支吾吾说道:“还不是怕他多心……”
陆压道君说道:“这便是了,你为何瞒着他,他便也为何瞒着你。你们二人相爱,他又待你很好,你何必再多问呢。不如把这件不愉快就此忘了,岂不更好?”
千里听了陆压道君的话,这几日来的不快登时烟消云散,立刻冲着陆压道君行了个礼,笑道:“是,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