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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意外
“醒了,快醒了,娘,你快来看,这位姑娘快醒了。”声音遥远得似自另一个世界传来,勉强睁开重似千斤的眼皮,努力分辨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空气里过分的酸臭味令秋儿略略恍惚了一下,这才略皱了皱眉,四下望去。一间土房,脏旧破乱,连个门都是关上还透着几处大缝的,墙壁上更是四处漏风,普通人处身其间,只怕也会多不自在。何况秋儿,自幼在金玉丛中长大,略长成后,虽也四处走动,但她是世家出身,一路上,也一样是锦衣御食,沿道自有丫环从人待候着,根本不曾吃过苦受过罪。此时乍然身处如此环境,竟然生出一阵茫然,不知今生何世的感觉。
“姑娘,醒了吗,觉得怎么样?”秋儿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秋儿微转过头看见一位中年妇人圈着坐在床侧,再一抬头看见一个年青的汉子正惊喜的看着自己,只把秋儿吓了一跳,那中年妇人虽然有些脏乱,但因慈眉善目,倒也不觉得如何,这汉子却是满脸横肉,身上衣务更是脏的早已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浑身一股子酸臭味,只薰的秋儿欲呕。好半天才强忍了下去,轻声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那汉子忙欣喜的接道:“是我上山砍柴的时候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给背回来了。”
秋儿想到是他将自己背下山,只怕也受了不少罪,心中驳觉得歉然,忙想从怀中陶出当时典当玉镯所换的那些碎银子,可是在怀中一摸,才醒悟过来,自己换过衣裳,早就将银子交给燕燕保管了,自己身上又是身无分文了。
秋儿轻声说道:“谢谢你们。”停了一下接着问道:“这里是那里,你们又怎么称呼呢。”
“我叫小四,那是我娘,大家都叫她李大娘,这里是陈州境内。”秋儿担心燕燕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落在国舅爷的手里,如果要探听消息或都救人,都需要先与属下联系上,有了能调动人马,才方便行事。想到在陈州应有自家的产业,忙问:“这城里是不是有家药铺叫回玉堂。”
小四忙回:“当然有了,那可是城里最大的药铺,而且掌柜的石大爷可是一个好人,今年陈州闹灾荒石大爷不但赠医赠药,还布施药粥给穷人,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秋儿:“你能领我去嘛?”
“你也要去领药粥?那得明天一早就去排队才成,每天不到中午就让大家分完了,去晚了就没了,今天因为背着你,我到的时候都没有了。”看小四那份表情只怕心里分外难过,未曾领到那份药粥呢。
药粥…秋儿心中好笑,要是他知道这回玉堂都是自己的产业,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微微一笑,轻声对小四道:“现在就走吧,我想去找他们掌柜的。”
小四不解的问:“你要找掌柜的干什么?”
秋儿轻言道:“我和他是旧识,有事需他帮忙。”
那李大娘忙说道:“小四,你就陪这位姑娘去一趟吧。”
小四虽然不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但他向来热心助人,又有母亲的吩咐,便也同意陪秋儿走一趟。
秋儿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和这个破落的小屋子,心中暗叹:他们根本就没有帮助别人的能力,而且他们更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有无报答他们的能力,更不知道救助了自己会给他们带来福还是祸,却还是在风雨飘摇的时候,将自己背到他们的家中,现在这样的世道,这种好人真的是太少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秋儿在小四带领下一路向县城走去,只是秋儿素来娇惯,走出不远,便已觉得双脚生痛,根本走不快,那小四总得停下来等着,甚是着急,只怕到天黑了也到不了城里。几次要求背秋儿一程,秋儿又坚持不许,两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不过十里地的距离,竟走了近二个时辰,到了城里的时候已是快关城门了,小四甚是着急,只怕今夜回不去家中,会让母亲着急,但秋儿已累的快爬在地上,只能边走边歇,实在不好再催。
待他们赶到回玉堂,早已天黑,而回玉堂的伙记也正在清扫大堂,看来人家已准备打佯了。秋儿一看到回玉堂的招牌,立刻强打精神挺直腰,走了进去,那个伙记看到自己刚才清扫出来的地,又让秋儿和小四给踩脏了,再看小四一身布衫,也曾看过他来领过几次药粥,知道是个城里的贫困之人,而且秋儿的衣服在泥水打滚多时,也脏的看不出颜色,分不出质地,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来光顾的客人,十足是来讨饭的叫花子,便很不高兴的说:“你们干什么,要领施粥,明天早上再来。”
秋儿在堂中走了几步,然后微侧头道:“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那小伙计见她又将地板踩出几个黑黑的脚印,还扬言要见掌柜的,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说:“看你是个女娃,我懒得和你们计较,我们掌柜的不在,快走快走。”
秋儿素来习惯掌控一切,说话早已习惯如此。这一下竟然让自己家的伙计给如此抢白,也懒得与他多言,现下最重要的是要见到石掌柜,也只有他才认得自己。只得再重复了一遍:“我和他是久识,你请他出来一见,我有急事找他相商。”
秋儿这句话本无错,只是他忘记了,平时锦衣华服之时,她这样说自然有人相信,现在自己一身泥污,在这个只认衣裳不认人的伙计听来,如何肯信她会认识石大掌柜的。
这时候边上又走过一个年岁略长的伙记说道:“姑娘你们还是走吧,我们掌柜的真的不在。”
“那他去那了?你们就不能把他请过来嘛,我真的有急事找他。”秋儿轻声说道,这时候那先前的小伙记看他们在这磨磨蹭蹭的,平白耽误时间,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走,看着天越发黑了,想到还在家中等候自己的娇妻,心中已很是不耐烦,看着地面的脚印,想到不但踩脏的地板还需重新打扫,今天的药材也还没有整理完,他们要还在这里一直折腾下去,自己何时才能干完活回家。急呼呼的说:“你们这二个叫花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们老爷总是布施粥粮,要是领过粥粮的要饭的,个个都自认是我们老爷的旧识,我们老爷个个要见,不是要忙死了,快滚。”说完就推了秋儿一下。秋儿一时不查,险些跌了一跤,秋儿听他说的刻薄,心中本已不满,让他这一推反倒平静了,只是冷笑一声说道:“石大掌柜的到是会调教下人。”
那后来的伙记,一方面年长一些,性子比较平和,另一方面听秋儿说话不似一般妇人,怕那小伙记会惹下祸事,忙拉住那小伙记,好言劝道:“姑娘,我们掌柜真的已经回别苑去了,不在店里,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小四看到此情景,忙拉着秋儿出门,轻声埋怨:“你说你认识石大掌柜,我就相信了,平白来受气。”
秋儿心中一阵难过,低声说:“对不起,那你知道石掌柜的别苑在那嘛?我真的有急事找石掌柜的。”
小四听到此言只觉得无奈,嚷嚷着:“你就死了这条心不成嘛,人家是城里最有头有脸的员外,那是一般人说见就能见的。”看到秋儿只是不言,又叹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小四虽然嚷嚷却还是带着秋儿去找石掌柜。
两人一直走到明月当空,方才走到石掌柜所住的别苑,秋儿叫门多时,守门的之人,只是不理,不论秋儿如何商量,只推不行,说来说去只说让秋儿明天早上去店里等候,秋儿无奈只得从头上拔下自己常戴的金步摇,递于守门之人,言道,你将此物递于你家老爷,他必来见我。守门之人常年呆在石府,也见过一些世面,看这金步摇做工精美,倒不似凡品,心中方才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但石掌柜现在正在宴请贵客,确实不敢去打扰。心中暗自计较不如先去寻管家来看看再做定夺。
管家看到此物也心中暗叹确实不凡,递还给秋儿,却还是推说石老爷今天有贵客,早已严令不准打扰,现在实在不方便前去禀报,请姑娘到偏厅奉茶,再做等候,话虽说的客气,却还是不让秋儿见石掌柜,秋儿本就担心燕燕的境遇,急了一天,粒米未进,又走了一天的路,现在是又饿又累,刚才又连受几番冷遇,心中早就怒火高炽,一直忍到现在,未曾发做,此时拿出信物,管家竟连去禀报都不愿意。只感到一股气直冲上头,只觉得再也忍不下去。推开管家,直往大厅走去,那管家要拦她原本不难,但现在吃不住秋儿究竟是什么身份,一时也不敢太过冒失。只能带着一帮子下人在后面劝道:“姑娘,我家老爷真的是有贵客……”
秋儿早已气极又怎么会听他说些什么,在这气愤之下,竟忘记了脚痛,步下走的飞快,一下就冲到了大厅,那石掌柜正与几人分宾主坐下,秋儿看也不看旁人,只是盯着坐在当中的石掌柜一字一顿的说道:“石敬涛,你好大的派头,好森严的门禁,竟连本座都不见。”
旁边下人看着秋儿蓬头垢面,一身泥污竟敢对石老爷直呼其名,连呼:大胆,何处来的叫花子,竟敢在这里撒野。连管家也觉得秋儿做的太过,只等着自家老爷一声令下就把这疯丫头给哄出去。
石掌柜站起来望着秋儿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惊道:“大小姐,大小姐……您怎么弄成这样了?”
秋儿刚才怒喝了一声,已觉得气平下去不少,再看到石掌柜紧张自己的神情,心中念头早就在转动,暗道,下面人做的事,他又不知道,又有何错。方才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愿意搭理。
却转目看着石掌柜身旁的贵客,一看不由一惊,当中与石掌柜并排坐着的人面容黑黝,额堂上有一个月形疤痕,这不活脱脱就是传闻中的包拯,包大人嘛,再看这人下座,坐着分明就是公孙策,此时再无疑问,必是包拯无疑。忙抬头看向四周,暗自祈祷一声,展昭最好不在,只是上天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展昭正坐在公孙策的对面。秋儿只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