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血泪
一直到了开封府，公孙策便领着秋儿去见李娘娘。
秋儿为李娘娘诊脉过后，也不开药行针，只是说道：“娘娘你先休息吧。”
便向公孙策示意，两人一同走到院中，秋儿方才说道：“娘娘的双目本就是气血郁结所至，本来先生连日为娘娘行针，已开始疏通经脉，复元本是指日可待，可惜娘娘伤心过度，气结攻心，已致经脉大受损伤。但是，秋儿听街头传闻，说娘娘沉冤得雪，本是喜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公孙策叹息道：“一言难尽啊。只是娘娘的眼睛还有的救嘛。”
秋儿：“公孙先生，你认为娘娘的眼睛还有救嘛？”
公孙策摇头道：“公孙策实在是束手无策才会去请姑娘的。秋儿姑娘，难道你也无法医治嘛。”
秋儿看了看公孙策，摇头道：“秋儿不愿意说谎，我的确还有方法可以施救娘娘的眼睛，可惜，有三种人我是不会医的，其中之一，便是像娘娘这种不遵从医嘱，以致伤病加重的病患。不懂得尊重医者的心血，我不会为她医治的。所以抱歉，只能请先生另请高明了。秋儿告辞。”
公孙策：“娘娘会这样也是有隐衷的。”
秋儿：“公孙先生，我有我处事的原则和习惯，不能因为一句隐衷来说服我。”
公孙策踌躇了一下说道：“娘娘会这样，是因为皇上虽然知道了真相，却念及刘后的养育之恩，没有接娘娘进宫。你难道不明白娘娘的伤痛嘛，她为了皇上受尽折磨，迫害，更因为思子而流尽眼泪，才哭瞎双目，现在皇上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立刻接她进宫相见，她怎么能不难过。”
秋儿：“那又如何，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让其他的人伤心，能让自己难过的人只有自己。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的隐衷，真的说服不了我。”
“我刚好路过这里，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秋儿姑娘，你难道不能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嘛。”这时候却传来展昭的声音，秋儿略一侧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展昭站在风里，红衣飘逸,更添了几分风采翩翩。
秋儿一笑道：“据我所知，展大人似乎也尚未为人父母，难道就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情？正所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秋儿现在的确不懂。”
公孙策眉头一皱，“秋儿姑娘，难道你真不救治娘娘的眼睛。”
秋儿：“当然是真的，娇娇俏俏我们回去吧。”
展昭高声道：“站住。”
秋儿回头望了望展昭：“展大人，你多说无益，我一生从不轻易施医救人，除了自己人，其他人如果向我求医都需要付出极昂贵的代价，李娘娘曾救过我一次，所以我答应替她医治一次眼睛，是她自己没有珍惜这次机会，不听我嘱咐，以致再次哭伤双眼，我是不会再帮一个人医治同一种病第二次的。”说完便竟直离开。
娇娇俏俏却二人一起望着展昭，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其中一个说道：“娇娇，你觉得奇怪嘛，小姐居然和展昭解释这么多，不像小姐风格啊。”
另一个点头道：“嗯，有点，不过快走了，小姐都要走远了。”
说完二人双脚一点，一个起落翻身跳到了秋儿身后。
展昭双眉一皱，身形一动，已翻身落在秋儿面前。
展昭盯着秋儿，眉头皱的紧紧，神色懔然的质问道：“如果像姑娘所言，你从轻易不施医救人，又为何当初会医治展某，在偏厅又为何会医治郭槐？难道现在不能医治娘娘嘛。”
秋儿见展昭质问自己，心中一颤，微弱的说道：“我救郭槐是因为怕你惹上麻烦啊。”
可是声音实在太小了，连近在咫尺的展昭也只是看见秋儿嘴唇颤抖了几下，根本听不见秋儿说了什么。
娇娇和俏俏其中一个高声说道：“展大人，你什么意思，只听说有逼良为娼，没听说有逼医的，让开啊，要不我们姐妹可就只有讨教南侠的高招了。”见展昭还是不动身形，两人一起拔出短剑，摆了一个起手势，盯着展昭说道：“江湖传闻，南侠展昭，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没想到也会强人所难。”
展昭叹了一口气说道：“展某不会强人所难，展某只是有些失望，原来听石大叔说秋儿姑娘常救济贫民，展某一直以为秋儿姑娘一定是有着悲天悯人之心的人，没想到……哼！”冷哼一声，就让到一边不再看秋儿。
娇娇俏俏走过去扶着秋儿说道：“小姐，我们走吧。”
秋儿望了望展昭，最后颤抖的说道：“我不明白，普通的医者所能医好的病，就不需要我费神，如果需要我用医术救一个人，那一定是很麻烦很难治，这样会让我费很多心力，而我如果用这些心力去做生意，或着其他的事情，可以赚来很多的银子，足够我赈济更多的贫民，难道这样也不对嘛？我并不是一个行医之人，我学医术也只是为了研究，就算不肯为他人医治又有什么错？更何况，现在李娘娘贵为太后，皇上自然会为她遍请天下名医，根本不需要秋儿多事。就因为这件事，需要让你这样指责我？或许你说的对，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多管闲事医治郭槐，那是我一生中唯一次破例，现在成了可以让人指责我的理由。”说到最后已快泣然泪下。
娇娇俏俏微侧着头说道：“有问题，小姐你干嘛要这样伤心啊。”另一个接着说道：“就是就是，一点不像小姐平时的风格。”
秋儿听到娇娇俏俏的话，立刻惊醒，面色也恢复如常“娇娇俏俏，你们两个越来越没规距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