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银细细打量跟着门卫进来,自称是自己故人的女子,心里有了一番计较。这女子虽然样貌极其普通,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钱金银想起一人,那人身上也有这种气质,却不及眼前的女子给人的触动更大。
请暮胥坐下,钱金银开口询问:“姑娘可是沐泞寂沐兄的同门?”
钱金银思起沐泞寂这位忘年之交,好久没有他的音讯了,不知他最近如何。
暮胥还没开口,肩上的诺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幸好钱金银听不到诺的疑问,否则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麻烦。
暮胥点了点头,虽然沐泞寂是自己的师侄,但同门也没错。
钱金银是商人,最会活络气氛,对于暮胥的冷淡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恰恰是暮胥的冷淡,才让钱金银更加确信暮胥的身份。若不是修仙之人,这红尘之中又哪有人会有如此仙风道骨的气质呢?
“不知沐兄近来如何?”钱金银关心的问。
“无碍。”
这下,钱金银多多少少感到一丝尴尬,明明自己是主人,可是无论怎么感觉,都想是自己打扰了眼前之人的宁静。显然他刚才是低估了暮胥的冷淡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不论眼前之人态度如何,钱金银知道自己怠慢不得。先不提沐泞寂这层关系,玄门在这片大地上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是狄国的君主都不会轻易怠慢。更何况,这人既然来找自己,就一定是沐泞寂告诉她有关自己的事的,沐泞寂对他还有他的家人都有大恩,即便沐泞寂压根没有想过让自己报答的事,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怠慢他的同门。
“暮胥。”暮胥停了一下,又报出诺的名字。
钱金银很快反应过来,诺是黑猫的名字,想想,大概这黑猫也不简单,说不定还是通人性的。
不得不说,钱金银在商场上打滚这么久,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的直觉对他的帮助很大,而现在,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个念头就是事实。
钱金银继续询问暮胥的来意,他估计如果自己不问,暮胥大概也不会主动开口说。
的确,本来暮胥也就没打算来找钱金银,只是大师兄听到自己要来狄国,想起自己的弟子沐泞寂曾下山游历时认识的一个人——钱金银,就让自己来找他。
既然大师兄开口了,暮胥也就没拒绝。自己虽说没打算让钱金银帮忙,但住在这钱府至少比外面好很多。
暮胥拿出一粒色泽光亮的夜明珠,那夜明珠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我想在府上借住几天,府上不必费心照顾我,只许给我找间干净的屋子,帮我准备给诺的吃食就行了,这是费用。”说着,暮胥便把夜明珠递给钱金银。
钱金银退后几步,不肯去接这夜明珠,“暮姑娘客气了,姑娘能来到鄙府住上几天,那就已经够令鄙府蓬荜生辉了,在下怎么人要姑娘的夜明珠呢?”
想想,钱金银还是开口告诫,“暮姑娘,你是修道之人,自然不知道这人间险恶。所谓财不外露,你这夜明珠可能对你来说没什么,只是身外之物,但对别人来说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钱金银果然如沐泞寂所说的一样,是个君子。自己也没告知和沐泞寂是和关系,就承认是同门,钱金银就担心自己不识人间的险恶。钱金银这个朋友,沐泞寂交得值。暮胥心想。
“多谢提点。此是我第三次下山,人间之事并非一无所知。”暮胥看似随意的回答。
钱金银是个聪明人,听出了暮胥话里的意思。看来暮胥也正因为知道自己认识沐泞寂,才会对自己放心。而且,暮胥话里透露出丝丝的威严和透析。
钱金银还是不肯收下夜明珠。钱金银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但钱金银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分得清别人的好坏,哪些人只是商场上暂时的伙伴,哪些人是值得自己一辈子结交的挚友。沐泞寂就是自己可以放心信任的朋友。既然暮胥是沐泞寂的同门,自己有如何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而收下暮胥的夜明珠呢?即便那夜明珠对暮胥来说可能压根没什么。
叫来下人,赶忙让人收拾出一件比较安静的上房,把房间里被褥一类的东西全都换新的,房间里再点上熏香,钱金银细细嘱咐下人,生怕遗漏一丝环节,让暮胥住的不舒服。
为暮胥找了个临时休息的房间,钱金银对暮胥说:“暮姑娘,委屈你现在在屋子休息一会,这房间是当初沐兄来时住过的,我一直吩咐下人在打扫,到也干净。等房间收拾好了,我再带你过去。”
暮胥环顾了一下房间,看得出房间每天都有人细心的打算,显得一尘不染的。暮胥开口说:“你不必特地照顾我,若有事,就去忙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会房间收拾好了,我让下人带姑娘过去。如果暮姑娘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一声就行了。”离开前,钱金银还特地留了一个细心的丫鬟听候暮胥的差遣。
离开暮胥暂时待着的房间,钱金银就去找妻子,告诉她暮胥来到府上这件事,毕竟自己生意上还有很多事要自己亲力亲为。到也不用钱金银多说,钱金银的妻子知道是自己恩人的同门,就放心上了。
而此刻的玄门正热闹着。
宋昔虽然是太傅之子,但也是文武双全。又得国师青睐,会一点简单的法术。只要玄门的法术不被用到不该用的地方。玄门到也不禁止离开玄门的弟子使用法术,或者是教导他人法术。
在玄门待了半个月左右,宋昔的越来越出色,所有人都觉得宋昔或许是第二个秦峰,一样的天赋异禀。
在这,不得不提一下墨痕。墨痕也是不容人小觑的一人。虽然墨痕以前没有学过任何法术,但所有的法术只要一遍,他都会了。再难理解的口诀到了他身上就变成了朗朗上口,从没出过任何问题。
但是墨痕随心所欲,和执教长老彬霆有点相似,一样的不受规矩束缚。之所以说的相似,因为墨痕看似无法无天,只顾自己,但从没触犯过玄门的规矩,也从没因为犯规而被罚过,不像以前的执教长老,一直小祸不断。墨痕有种暮胥对一切都毫不关心的淡漠。现在墨痕已经成了玄门上下心中公认的鬼才。
今天本是教导新进弟子法术的。所有新进弟子都在练习的的法术,除了墨痕之外。不管教导的法术如何难懂,对于墨痕只要一遍就会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直到木棉来找墨痕。
这段时间木棉没怎么来找墨痕,一方面是因为白露的话,一方面是因为墨痕担心木棉被人利用。
这段时间木棉一直跟在白露身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因为暮胥不在冷凝殿,所以两人平常也没事可干,就待在冷凝殿的书阁自己学习法术。
白露自从被暮胥带回冷凝殿后,得到暮胥的默许,就开始自己看着书阁,学习法术。白露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能被殿主收为弟子。以前都是自己琢磨,到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而木棉不同,木棉从小身体就弱,成了暮胥弟子后,白露一直在给她调养,好了很多。但木棉从来没有接触过法术。白露就从头教导木棉。木棉学得也很认真,勤奋,但还是有许多问题。
木棉想着因为自己,白露多没好好看过书了。据白露说,书阁里的书都是师父以前看过的。一直师父也是自己琢磨法术的。木棉不好意思拖累白露,就想着墨痕也是新进弟子,以前没从没接触过法术,虽然什么法术到了墨痕这都是一遍就过,和他一起应该比较能赶得上进度,所以就来找墨痕。
墨痕到也尽心帮着木棉。在墨痕看来,木棉是朋友,是自己人,自然希望木棉好。
谁也没想到木棉联系的木剑脱手而出,差点就伤了柳玉嫣。柳玉嫣本来就在心里对暮胥存了极大的不满,现在看看暮胥的大弟子又差点伤了自己,就为难着木棉。
“怎么?仗着自己是正式的玄门弟子,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就可随意伤人了吗?”
一旁的高灿琼心疼柳玉嫣,也上前搭腔,“玉嫣,那是自然的,你也不看看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当然是狗眼看人低了。”
木棉弱弱的解释,“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咯?否则这么多人,怎么偏偏这剑就飞向了玉嫣啊?”高灿琼紧接着追问。
木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一个劲的道歉。
宋昔上前想阻止高灿琼继续说些难听的话,毕竟木棉不是故意的。
辛明和辛耳看见了想过来调节,但被墨痕早了一步,“自己没本事躲开就别怪别人。”
墨痕当然帮着木棉,不想别人欺负木棉。
一句话激火了高灿琼,本来他就看着宋昔和墨痕出风头不爽。现在宋昔来阻止自己,墨痕压根没把自己放眼里,当下就想好好教训墨痕一番。在他看来墨痕也没多么厉害,也就是别人夸大了而已。
既然是高灿琼先动手的,墨痕下手也就顾不得留情。
高灿琼明显不是墨痕的对手,宋昔本来不想管的,但是看着狄国和靖国的人都在等着看高灿琼的笑话,也不得不上去阻止两人。没过多久,高灿琼被墨痕一脚踹了出去,墨痕和宋昔交上手了。
这段时间,谁都看出了两人的天份,都想看看谁更厉害。辛明和辛耳过来,看着就宋昔和墨痕在较量,其他人都一副激动又好奇的样子,也就没上前阻止。其实他们也挺想知道墨痕和宋昔到底到了那个地步。
墨痕和宋昔一时打得难解难分。两人都刚刚学习法术不久,会的也都是一些皮毛,用不上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用。毕竟他们现在使用法术对付对方,帮不了自己什么忙,反而会耗费自己的心力神。
墨痕不禁对法术一学就会,对剑术也是如此。旁人时常可以看到墨痕用着宋昔刚刚用过的招式去对付宋昔。
大多的人更多的是欣赏。倒只有木棉一人在为墨痕担心,到不是担心墨痕输了,而是害怕墨痕会受伤。
突然有人冲进正在打斗中的两人里,一下子就把两人给分开了,两人连退好几步才停下来。
所有人都注视这突然来到的人。
第二十四章*三截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