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曹仁听到萧一寒这样问，眼睛里面倒是突然间好似有些精光一般，“你这么说起来，倒是看到过刘思在刘蓉蓉店里买过酒。”

“什么时候？”倒是何者立即开口问道，然后拿出笔准备记录时间。

“具体什么时候，还真的记不清楚，”曹仁回忆着，“隔三差五吧，整个村子里面就这么一个小卖部里面有酒卖，要么就要去镇上买，很多时候，都是晚饭的时间，刘思会到小卖部买酒。村办公室回我家的路上，就要经过刘蓉蓉的店，所以有几次就就撞见了。”

萧一寒暗自思索着，她刘思一个女人，经常买酒？

何者听了曹仁的话，也明白了萧一寒的意思，在萧一寒的耳边小声说道，“萧队，我这就去请姚法医问一下死者的情况，若是死者自己长期喝酒的话，那么肝脏会有很明显的体征表象。”

“好。”萧一寒接着问曹仁，“刘蓉蓉，就真的这么能忍？就一直没有去找刘思的茬？”

“说不找茬，谁忍得下啊，”曹仁也实在是不想说这些事情，“前半个月，不是村里坟地闹鬼火么，找了个神婆来看，就是个骗子，说要几千块钱做一场法事。我本来不想同意的，但是刘蓉蓉却觉得很有必要，还请神婆吃饭给红包，到后来，那神婆当着好些人的面，说刘思要有血光之灾，当时都以为是……没成想。”

这么说来，这事情还原本不是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神婆可能是因为自己孙子的事情，而厌恶刘思，而刘蓉蓉自然是因为自己丈夫的事情，而厌恶刘思。

但是，不管怎么说，胡天和刘思是好几年的事情，看刘蓉蓉那彪悍的模样，也不像是个能忍得下的人啊。

萧一寒慢慢回味着其中的事情，“曹主任，还有一个事情，这刘思在村子里，除了传闻和胡天有什么之外，其他的，还有什么传闻不？”

曹仁听着萧一寒的话中有话，眼神朝着脚底下看了一眼，将烟头踩灭，“能有什么传闻，就是很多人找上门呗，不过都被刘思给打了出来。那个惯偷，周强就是其中一个嘛，还有两次大半夜的刘思尖叫，说是有贼，估摸着就是那个祸害。”

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就知道周强这个家伙，不可能是第一次摸进刘思的家里。

之后萧一寒再问了一些关于曹仁和曹杰两个将尸体放下来的细节，以及当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但是曹仁都没有什么发现。

将曹仁放走之后，萧一寒特意安排了人24小时监控那个屠宰厂，何者就在其中，和几个侦查员一起轮班。

“把所有车辆进出的时间都给我摸清楚，半夜的时候也要清晰的记录时间节点。”萧一寒在何者走之前还吩咐道，“任何一个时间节点，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我明白。”何者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特意给马垚打了电话，让马垚查查看那个屠宰厂的详细资料。

“要哪些，你说清楚点。”马垚那个时候正在和朱虞、许思明一起吃饭，“我马上查了给你。”

“要所有的出入账记录，我想知道，这个屠宰厂每个月的利润。”何者总觉得不对劲，一个生猪屠宰厂，每个月给一个村主任一万块钱，怎么样想也觉得不对劲。

如果说是胡天的话，还说得过去，到底是股东。

何者自己也是生意人家，知道这厂区，器械，人工，运营，车辆保养，税费，工资等等成本，怎么算也觉得这个屠宰厂利润不到这样大。

“哦，好，我待会就给你。”马垚喝了一口汤，然后看来一眼朱虞，朱虞则是笑了笑，接过来电话，“是我。”

“小虞，你……”何者本来想问朱虞在什么地方之类的，但是却也觉得自己问了也是废话，“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朱虞就知道何者会这样说，立即起身到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我这边将死者刘思的孩子暂时安置在我家，马垚和两个同事看着，我今天在法医和第六科那边帮忙，有的线索，已经全部都发送给了你们了。”

“我知道。”何者点头，“看来，刘思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哪种？”朱虞有些无奈，“这个事情就要批评一下你了何者同志，一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该以外表和他人的评价来判断她，更何况是一个死者。”

“接受批评。”何者声音爽朗的笑着，仿佛只要听着朱虞的声音，就觉得很幸福一般。

“有两个事情要麻烦你去做，我暂时在队里回不去。”朱虞认真的对着何者交代，“虽然有可能也是徒劳，但是还是要去走访调查一番。”

“什么事。”何者立即应下。

“金柳镇上，有一家榨油坊，周围还有几家店面，你都去走访一下，看看他们对死者的态度。”朱虞也是猜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还有就是刘蓉蓉和胡天虽然都被带到了队里，但是我觉得刘蓉蓉知道了胡天的事情之后，没有惊讶，甚至没有气愤，我怀疑……”

“你怀疑刘蓉蓉和胡天两个，根本就是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何者顿时茅塞大开，“你是想让我查查看，刘蓉蓉有没有走得特别近的男人是吧？”

朱虞微笑着点头，“但是这两点都是我的个人推测。”

“我会去的。”何者不停地笑着，“有什么结果，我会立即告诉你的。”

“好。”朱虞挂了电话，交给了马垚。

随后马垚便收到了何者发过来的公司的名字，还有那个叫王成的老板。

“你们接着吃，我去查资料去了。”马垚坐到了朱虞的沙发上，开始不停的动手敲打。

朱虞也站起来，对着两个男警员交代道，“就交给你们了，莫悠和我，还要回去队里接着调查。思明，你吃了饭自己学习，不要乱跑，知道么。”

“你们是又调查到了什么么？”许思明在刚刚马垚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停了筷子不吃饭了，“我刚刚听到了你说，那个胡天，还有刘蓉蓉。”

“这个是我们查案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曾经，”许思明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站在朱虞面前，“在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过胡天说过，不过不是很清楚，他好像说的什么，要不是因为刘蓉蓉手里有他什么东西，他早就和刘蓉蓉两个离了。”

朱虞顿时心里的线又崩了起来，“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

“我……我真的不是特别清楚，”许思明低着头，本来这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听着胡天的声音，还有什么屠宰厂的利润，王成之类的，还有下套啊……我，真的没有听得特别的清楚。”

马垚动作飞快，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就已经将王成的资料查清楚了，而且还附带着屠宰厂的利润，“卧槽，这屠宰厂，看着不怎么样，一个月的利润也有一百七十多万啊，哪里来的啊？”

一个月一百七十多万？

对于一个乡镇企业来讲，真是太不合常理了。

“当然，这个还没有扣除成本和人工，”马垚接着说，“不过，就算是扣完了，一个月也起码是有一百万的，怎么开屠宰厂这么赚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