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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因果

  看着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一轮月亮,苏家祖母不禁想到苏年富小时候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活泼。

  他对着自己说想当个宇航员。

  自己却骂了他:“当什么宇航员?这么大的家业,让父母交给外人吗?”

  当时不过才3岁的苏年富,瘪了瘪嘴,没说什么,但满脸都是不开心。

  后来他又对着自己说,长大了想当个旅行家。

  自己又叱了他一顿:“整天想些不着边际的!好好上学,长大了继承家业就好。”

  诸如此类,还有种种。

  苏家祖母的两眼浑浊了,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对他植入如此深沉的继承家业的话,可还会有今日这番因因果?

  记得那时自己被检查出来,不可能再有二胎,以为只会有大女儿和二儿子,也就是苏小晴的姑姑和她的大伯父,所以家业的继承问题自然是要落到大儿子身上的,可没想到,造化弄人。

  在苏年富10岁的时候又有了苏晓晴的父亲——苏长贵。

  而从小因为被自己过多植入,要继承家庭家族企业思想的苏年富,却越来越变得让自己这个亲妈都不认识。

  他是那么的嫉妒自己的弟弟。

  就感觉自己心爱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

  小一点的时候只是往弟弟的杯子里吐唾沫,再大一点的时候看着弟弟的目光,都充满着怨毒和愤恨。

  自己也曾想教化他。

  却没想到苏年富却将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苏家祖母,迈着沉重的步伐,想着当时苏年富对自己说的话,步履蹒跚。

  她清楚地记得,苏年富说:“从小我就对继承家族企业没什么想法,可你偏偏要我去继承家业,我说去当宇航员,你说我痴心妄想,我说去当旅行家,你说我不着边际,你说让我只管好好上学,到时候继承家业,可你现在又给我生了个同胞弟弟,怎么着?答应我的不作数了吗?”

  他记得当时自己试图劝说:“生个弟弟只是为了让你以后在继承家族结的时候有个帮手,可你为什么要对弟弟这么的仇视呢?”

  苏年富笑了,他凌厉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小时候我不知道,你可以糊弄我,但我长大了,你难道不敢承认,这个弟弟本来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吗?”

  苏家祖母自从被诊断出可能再也怀不了孕,就一直想要第3个孩子,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二儿子竟然会对自己的第三个孩子这么仇视。

  他记得当时只有13岁的苏年富对着自己道:“姐姐比我先出生,我没有办法左右,可你又给我生了个弟弟,这不就明摆着以后的家族企业要一分为二了吗?我小时候做的航模你全都给我烧了,我小时候喜欢画的画你全给我扔了,现在我要一心一意的继承家族企业了,你又跟我生了个弟弟!母亲,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苏家主母清楚的记得当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是啊,回过头来想想自己的大儿子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又何尝不是自己犯下的一种罪过的体现呢?

  记得当时苏年富说完这段话,正好被提前下班的苏家老爷子听见了,拖出去就是暴打了一顿。

  理由是野心勃勃,不敬长辈。

  自此以后,大儿子变得内敛深沉,可总让人感觉哪里很不对。

  只要一靠近他,就感觉他像个会吞人的野兽,不寒而栗。他总是把自己的想法深深的藏在心里,将自己的野心也深深的放在肚子里,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到底想做些什么。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罪过,于是每日吃斋礼佛,到现在已数不清多少年了。

  时间就那样的过,苏长贵也慢慢的长大了的时候,苏年富变得对弟弟变得非常的和蔼可亲。

  而弟弟也对他这个大哥非常的依赖,可不知道苏老爷子是太明白自己大儿子心中的想法,还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将家族的企业继承给大儿子。

  反正在大儿子25岁的时候,小儿子15岁的时候。就偷偷的跟自己商量过不将家族企业继承给大儿子,而是继承给二儿子。

  大概,苏年富彻底扭曲了心理的时候,便是在偷听到不将家族企业继承给自己的那一刻吧。

  等到苏家祖母将这些事情一一在回忆里细数想完,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小道士任丘鹤的别墅房间。

  苏年富已经被保镖们抬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别墅里,大儿媳长睡不醒他是知道的,总不能真的就放任大儿子自生自灭吧,不管是罪过还是因果,他这母亲的总要担一份。

  苏家祖母在任丘鹤的别墅外面稳了稳神,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敲了敲门问:“道长在吗?”

  正在闭目打坐的任丘鹤,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回答说:“主母请进。”

  苏家祖母缓慢的迈步进了任丘鹤的别墅里,优雅的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就等着任丘鹤出来见自己。

  任丘鹤这次出来的速度倒也比以前快了不少,只是待客之道稍差了些,他既没有说什么客气话,也没有给苏家祖母沏杯茶,直接单刀直入便说:“祖母来找我,应当是想问苏大当家的事情吧?”

  苏家祖母点了点头,眼神里流过悲泣。

  任丘鹤顿了顿说:“苏年富的今天,有一半的因果是主母造成的。祖母不必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想问祖母一句,还想不想救大当家的?”

  苏家祖母的眼睛亮了亮,她本以为此次来是无功而返,却没想到这蜀山来的小道士手段不一般,竟然还有可以救活自己大儿子的办法,当即点了点头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

  任丘鹤叹了口气说:“邹孟轲母,号孟母。其舍近墓。孟子之少时,嬉游为墓间之事。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处子。”

乃去,舍市旁。其嬉游为贾人炫卖之事。孟母又曰:“此非吾所以处吾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