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大伯并不甘心,我从没有想到大伯会是这样的人。”
“那天祖父病重之前,似乎有预感一样,将我的父亲单独叫去了书房,和他商议下一任董事长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大伯父竟然在书房的某个角落装了窃听器,这是后来被我父亲查出来的,可是祖父和父亲说的话,却全部被我的大伯父听了进去。”
“祖父和我父亲说,准备委任他为下一任董事长,并直接将15%的股份转让给他。父亲也非常的好奇,别家的集团都是长子继承董事长之位,为什么到了自己家这里,他排行老二却让他来继承董事长的位置,于是他向我的祖父提出了疑问。”
“祖父当时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告诉我的父亲说,大伯父并不适合董事长的位置,他为人太过狠厉,凡是对自家不利的势力必定清扫干净,这样一来会树立很多的仇家,可是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去阻拦这些仇家,暗地里使绊子。”
“这样一来对集团以后的发展什么的非常不利,而你就不一样了,你为人谦逊有礼,并不只醉心于名利的斗争,凡事留有余地,所以我将集团留给你是最好的选择。”
“我记得当时父亲还不放心,问我的祖父,那大哥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的祖父说:等你继承了董事长的位置,他自然就知道了,并不用事先告诉他,不然不知道你大哥又会是什么样的招数,来争那15%的股份呢。”
“我父亲为人谦逊有礼,出了名的孝顺,我觉得我的父亲是遗传了祖父优良的基因,而大伯父遗传了祖母的。哈哈哈,扯远了。”
苏晓晴笑了笑,继续说:“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大伯父在书房里的窃听器,将这些对话完完本本的记录了下来。”
“我们更想不到的是,祖父交代完这些事情没多久就真的病重了,病重到需要给他料理身后事了。而恰恰不巧的是,我陪父亲去国外处理一单生意,并没有将祖父说过两天有一个老朋友来拜访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当时我们就拜托了管家,多留意一下。”
“然后当我们回来,才知道你已经来过,并被管家拒绝,管家已经被大伯父收买,你来过的事情还是庄园打扫卫生的一个小园丁碰巧瞧见,然后悄悄的告诉我的。”
“现在我和父亲都被大伯父监控着,我也是使了不少计策,才将大伯父的眼线从身边调走,才过来见的你。”
“我告诉你这些也并不是想让你去帮我做些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的这个形势。而且我想知道你是受何人所托,来找我的祖父,找我的祖父又干什么?”苏晓晴亮晶晶的眼神里都是有条不紊的推断,而那笃定的眼神中,仿佛已经确定了苟司戌会将一切毫不保留的告诉她。
苟司戌从女孩的眼神里看到了她想知道的东西,并不是为了礼尚往来,只是单纯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也必须将这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女孩。
苟司戌开口道:“晓晴,我可以叫你晓晴吗?”
苏晓晴微微一笑,学着苟司戌的口吻说:“名字只是一个称呼,随便叫就可以。”
苟司戌也轻轻一笑继续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你想知道什么我也都告诉你。”
“我看你面相生的清秀,上庭宽阔,下巴小巧,五官清秀,是个有福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晓晴你应该是属蛇,而伯父属龙吧?”
苏晓晴愣了一下,说:“你竟然会看面相?还这么厉害?”
苟司戌道:“这都是些基础的入门知识,我告诉晓晴你这些可并不是让你来夸我的。”
“那是?”苏晓晴不解。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在这方面小有所成。我确实是你爷爷的一个故交来托我向你们苏家来送一封信,不过你放心,信的内容我没有看。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你爷爷的那个故交叫什么?”
苏晓晴耐心的听着他说。
苟司戌继续道:“你爷爷的故交,人们称他叫老酒,我估计大概是因为爱喝酒吧。我并不是常住在这里,我来这里也只是受他所托,来给你们苏家送一封信,他只交代了我一句要料理好老爷子,也就是你爷爷的身后事,而且是和你一起料理。”
“至于他找你爷爷干什么,这你就得看一下信上写的什么了,你要信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苏晓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给我吧。”
毕竟现在的苏家并不是以前的苏家,大伯父已经不顾祖父病危,像是受了什么魔咒,一定要把那15%的股份弄到手。简直丧心病狂,祖母年迈,不想理这个大儿子,干脆闭门礼佛,求得一丝心理安慰。
但这些苏晓晴并没有和苟司戌说。
苏晓晴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将这件事情办好。
至于爷爷的身后事,他还是想征求一下爷爷的意见。
毕竟在这之前,爷爷并没有说自己的身后身要自己这个孙女儿料理。
要知道大伯父膝下有两个儿子,虽然都比自己小。但都是男丁,自己一个女儿家去办这些事,倒不是说怕父亲不同意,只是说,还是想听听祖父老人家自己的意见。
人这一辈子,空空而来,空空而去,没有带来什么,也不必带走什么。
老人家的身后事,自然要办的隆重且庄严,由谁来去办他的身后事,自然也要让他自己决定,虽然现在大伯父管的家里像是不透风密闭的墙,但这并不妨碍苏晓晴以探望爷爷的理由进去,给爷爷带去他故交的一封信。
目的达到了,苏晓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不宜再多留,于是告辞,回了苏家。
苟司戌将人送到楼下宾馆大门口,摆摆手,看着那一行车队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苟司戌自己上了楼,坐在床边,脑子还是懵懵的。天知道他这一会儿经历了多大的情绪起伏。
第二十九章: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