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捶着后颈，有柳香香来了之后，便会轻松很多。
“很疼吗？”李钰看柳霜一直在捶后脖子。
“有点吧，看书看的。”说是照顾小生，也全是柳香香在做，她就是看着话本子，一直保持一个动作，酸了。
李钰过去帮柳霜捏捏，“啊，不……不用。”
柳霜被李钰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李钰看着柳霜躲避的样子，一下黑了脸：“小姐在怕我。”
“不，不是，就是太突然了，有点被吓到。”柳霜确实被他突然伸手给吓到了。
柳霜的样子明显是害怕，为什么要怕他。
“小姐，还生不会害小姐，小姐为什么要躲。”
柳霜被李钰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瘆得慌，“没有，没有躲。”
没有躲，可他看得真切，分明是在害怕，怕他突然掐她一样。
李钰呵地一笑：“小姐，还生有句话一直想问了，小姐这么怕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柳霜最近总是躲避他的眼神，说话也总是要呆在人多的地方，就算自己形影不离，也不会长时间和自己独处。
柳霜舔了一下唇，呼吸也变得小心起来，“没有怕你。”
李钰掰过柳霜，逼着她看向自己，“那小姐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又不会吃人。”
柳霜闪躲着眼神，“小姐，你看我啊！”
李钰一声真的吓到了柳霜，柳霜愣愣地看着李钰。
她看见李钰的眼里有……泪光。
柳霜心慌，“对不起。”
他要的不是道歉，可不可以不要闪躲，不要怕他。
李钰松了力气，颓然没了力气“算了，还生告退。”
“还生，你怎么了。”柳霜冲还生喊道。
李钰顿了下脚步，而后大步离开。
柳霜不明白，还生突然就这样了，毫无征兆，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从那天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她就不敢再多看还生一眼，她怕自己一看还生，就会想到飘飘荡荡的衣服，会想到那刺鼻的腐臭，会想到鸟兽分食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就是不敢再看还生，连待在一起都让她感到凉意刺骨。
是在指责她，还是在惩罚她，自己两样都不敢想。
柳香香给小生开了药，有些起色，可就是不见好转，决定再次上山看看。
柳明柳霜也陪着柳香香一起去。
“小姐，还生呢。”一直跟在柳霜身边的还生不见了，大家都有疑惑。
柳霜看了下地，“他忙去了。”她也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还生了，自从他和自己吵了两句以后，她就没见过还生了。
或许他们是该冷静一下，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生。
柳明和柳香香看了对方一眼，察觉到柳霜的逃避。
“小姐，还生始终不是我们的人，他如果离开，小姐该想好的。”
柳霜没有回话，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没想过还生会离开。
柳明还想说什么，柳香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说。两个人感情外人插不了手。
要是还生那一天真的走了，自己会难过的，是她先招惹了还生的，现在又是自己在疏远，对还生不公平。
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了，这些事也不一定是天机阁干的，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迁怒还生。
“小姐，别多想了，或许过几天还生就回来了也说不定。”柳香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是啊，还生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都快要元岁了，这是她最期待的一个日子了。
还未进山，他们三人就感受到阴森之气，像厚厚的乌云，覆盖在整个山林之上。
有路过的农夫看见他们三人，“诶，你们要进山？”
农夫打量着三人，扮相不凡，便劝诫他们：“你们是那个来的呦，这山可进不得喽，快些走吧。”
柳明回到：“老伯，这山上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进不得。”
农夫摇摇头：“这山怪得很，这几天死了好多鸟兽嘞，大家都不敢进去，说是里面死了人，邪得很，看了要死人的。”农夫也不多留下，说完就走了。
柳霜看向山林，确实阴气很重，整个山林的风气都变了。她之前倒是听过因为一些术法可以改变山林风水的故事，没想到自己也能亲眼看见这么邪气的事。
“香香大夫，你还可以进山吗，此去或许有危险。”柳霜严肃起来。
柳香香没有武功，可能会抵挡不住这些邪气。
“是啊，香香，你要不先回去吧。”柳明也不想柳香香涉险。
“去吧，不去就找不到真相了。”这山是必须要进的，关乎柳家她也有一份，而且她也不想看见小生一直好不起来。
他们看柳香香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好再阻拦，三人便进了山。
越往山林里面走，那阴气越重，柳霜还看见零零散散死掉的动武。
“这里确如那老伯说的，死了好多动物。”柳香香看着，这些动武没有什么箭伤，不像是人做的，倒像是自然死亡的。
可是这里却有这么多，而且越往里，死的越多，腐臭也越浓。
柳霜皱紧了眉头，这地方邪性地很，明明他们已经把他们的尸骨安葬了，而且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怎么还能有这么重的气味。
“那是什么？”柳香香最先注意倒前面小山堆一样的东西。
柳明的眼睛很好，顺着柳香香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一个一个堆起来的……是人！
柳明下意识把柳香香转过身去。“柳明？怎么了。”
“香香，你别回头。”
柳霜也看清了，是死人，已经堆成山了的死人。
她感觉脊背发凉，恐惧从脚底爬上脸，这些足以让她毛骨悚然。
柳明和柳霜都愣在原地，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死人。
柳霜现在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风水变了，这么多冤魂怎么可能会不变。
八卦五行相互影响，系辞焉而明吉凶，刚柔相推而生变化。
“小姐，这里短短几日就死了这么多人。”柳明不明白，难道就没有人报官吗？
柳霜浑身发凉，这样的感觉又来了，尸山高得好像压过了天，也要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