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可以,越多越好。”驼背婆婆给了大师傅两根绳子,让他去弄干稻草回来,越多越好。
我猜到驼背婆婆的意图,这是要做一个稻草人,作为坤姑的替身。具体用来干什么还猜不出来。
“快去办!”我催促道。
坤姑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准备。
早就过了收麦的时节,秸秆基本上都处理完了,但是对大师傅来说不是问题,他知道什么地方能弄到秸秆。
“快去吧,还在等老身请你?”驼背婆婆一句话,大师傅在背后瞪了一眼,出门准备去了。
坤姑看到大师傅都听驼背婆婆的指挥,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先剪了一束自己的头发,用绳子梱好,放在一边。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鞋也找好,小心的把鞋底擦拭干净,放在一起。
最后准备的是血,坤姑找了小刀,咬着牙在手指头上划了一刀,用力挤压才挤出一滴血。坤姑大概觉得太慢了,拿着刀子,准备给手腕上来一下。
“你快打住!”我阻止了坤姑,这一刀下去,血是有了,但是会喷的到处都是,止都止不住。可能坚持不到医院,人就没了。
“要我帮忙吗?”陈中天有一种吸血的水蛭,只有手指头大小,但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吸十倍以上的血,还不会有痛觉。
“真麻烦!”驼背婆婆伸手抓住坤姑的手,用指甲在原有的伤口上划了一下,一会儿就完成了。坤姑有些害怕,驼背婆婆力量大的出奇,她竟然无法挣脱,只能看着小陶碗一会儿就满了。
驼背婆婆这才松手,端起小陶碗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血的味道让她很满意。从包袱中拿出几个小瓷瓶,往里面倒了很多种粉末。血腥味没了,小陶碗里的血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没有要凝固的迹象。
“品质比老身预想的好!”驼背婆婆慢悠悠的走到旁边坐下,也不说话,闭门养神,像是睡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坤姑实在是好奇,终于忍不住,在我耳边小声问道:“这位是……”
有点尴尬,我并不知道驼背婆婆的真实姓名,一直就称呼她为驼背婆婆。既然坤姑问了,我回答道:“她是驼背婆婆,大萨满,自然之道。”
说的越少越不会穿帮,仅仅几个字,驼背婆婆在坤姑眼中更加的高深莫测。
驼背婆婆闭着眼睛突然开口了。“如果你愿意,可以跟着老身学习萨满之道,能学多少就看你的天分了。”
坤姑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赶快说道:“我当然愿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噗通一声就跪在驼背婆婆面前。
“起来吧,我们不在意这一套。”驼背婆婆脸上露出了笑容。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坤姑这么一个有劣迹的人,竟然被大萨满选中成为继承人。驼背婆婆的这个决定能改变她的人生,坤姑真要继承了她老人家的衣钵,以后的生活就不一样了。
“这个消息可真刺激!”陈中天已经在想象大师傅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驼背婆婆还真能出人意料。
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师傅带着秸秆回来,三牲的血也联系好了,下午六点去取货。只有黑狗血还没有消息。
驼背婆婆拿到秸秆就开始制作稻草人,只见她熟练的制作稻草人的脑袋,将坤姑的头发和写有生辰八字的字条放在稻草人内部。然后就是制稻草的身体,相对筒单一点,只是用稻草扎出轮廓,再穿上坤姑的衣服,还差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最后一步才是关键,也最重要。驼背婆婆拿着毛笔,沾着小陶碗中的红色颜料,在稻草人的脑袋上画出五官。
驼背婆婆下笔如有神,寥寥几笔就画完了。虽然有些粗糖,但是抓到了坤姑的神韵,画的特别像。最后再淋了一点血在稻草人身上,最重要的道具就算完成了。
坤姑看着稻草人,都看得呆了。她感觉有些眩晕,下一秒钟自己的魂魄从身体中走出来,钻进稻草人里,稻草人越来越鲜活。逐渐变成了她自己,还对着她微笑。
坤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觉得毛骨悚然。稻草人又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坤姑不敢和稻草人对视,把头扭向别处。
我也盯着稻草人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诡异,比纸人还要慎人。
大师傅看着点点头,他又学了一招。制作过程基本没有难度,只是不确定在小陶碗中加入的材料是什么。
驼背婆婆给镜子重新上了三炷香,走到床边坐下,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我们也打算休息一会儿,今晚说不定要通宵。我们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就算驼背婆婆出手,也不可能百分百成功。失败的后果不意料,有可能直接造成山崩。
心里不踏实,我问道:“如果今晚的行动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驼背婆婆闭着眼睛说道:“地气混乱,地气大暴发,山崩,大量神恶泄漏,生灵涂炭,地狱降临……”
“行行行,您不用说了。”我不让驼背婆婆说下去,她越说越夸张,只要知道后果很严重就行了。
陈中天问道:“那成功率有多少?”
“三成!”驼背婆婆很淡定。我们却不淡定了。这个成功率有点偏低,就算有五成,我的心里都没有底,这可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场地在山顶,如果山崩,除非我们会飞,不然一个都跑不掉。
大师傅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张开嘴。失败遭受反噬最严重的是驼背婆婆,她老人家都很淡定,我们应该更淡定。
“都歇会吧。”我坐在椅子上,给葛天寒打了个电话,询问黑狗血怎么样了。
“已经妥了,到点给你们送过去。”葛天寒有些惋惜的说道:“今晚我有事,实在是回不去,就不能推迟一天,就快周末了。”
“你忙你的,反正你也帮不上忙。”我不想再把他拖进来。
“帮我关照一下陈中天,回去兄弟给你点好东西。”葛天寒猥琐的笑了。
我看了陈中天一眼,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冲着我竖起中指,一脸的不屑。陈中天稳得很,根本不需要我关照。
万事俱备,就差场地了。大师傅打电话给红姐,想问问场地的进展。
红姐很痛快,已经搞定,晚上十点停工,到天亮之前,整个矿场都休息。
黄昏。
我站在大院门口,已经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没等到葛天寒给我介绍的卖家。所有材料都齐了,就剩下黑狗血还没到手。我打电话又催了一遍卖家,得到的答复是马上就到。
第104章 萨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