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衍的表情有些奇怪，苏婉忍不住笑了一声。
只是很快，她便将自己的表情收了起来：“这不，这两天听说这赌坊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想来试试吗？”
她一边说，视线一边朝旁边瞥去。
看起来，当真像是来试运气的。
“如果你们是新手的话，最好还是多看看。”
那人闻言叹了口气：“虽说这段时间不少人在这里赢了钱走，但是，那也只是极少部分而已。”
再者说了，这地方就是消遣一下而已。
像王麻子这样的人，几乎是掏光了家底才有了一次好运气。
虽然也不亏，但是谁敢保证，他们都会像这样？
“我之前听说赌坊都是坑人的，”苏婉扯了扯他的衣袖，“难道这里不是吗？”
“正常来说，一般的赌坊都是有进无出，”那人耐着性子开了口，“不过这常胜赌坊从开业到现在，一直都是有来有回的，而且听说，已经有好几个人从这里赢了钱走，这不……我们也是过来试试。”
原来是这样。
苏婉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
这常胜赌坊之所以会让人赢钱走，恐怕就是为了招揽更多的赌徒过来才是。
这种地方，就算一开始没有出老千，但是越往后走，就不一定了。
“怎么样？你要去试试吗？”
难得有机会来这种地方，苏婉倒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她眸子亮着，陆衍见此就算不想待在这里，但还是由着她去了。
“开大开小？”
靠近面前的一桌，庄家正好在询问面前的人。
跟旁边那人不一样，苏婉眼前这人，脸色明显就难看了很多。
“这人都已经输一天了，要是这把再输的话，我看他要死的心都有咯！”
一旁的看客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倒霉的，见过输的人，但是没有见过连输几十把都没有赢过的。”
人的运气……还能差到这个地步？
苏婉一听他这么说，瞬间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赌……小。”
青年男人在纠结了一番之后才朝着庄家开口。
他攥紧了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筛盅，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人给忽悠过去了，他就算是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
“要我说，他们会输也是活该。”
苏婉摇了摇头：“这种地方其实不应该有这么多人，现在会变成这样，不还是他们自己养起来的吗？”
可是，京城里的赌坊这么多。
要说常胜有多独特，倒也不至于。
“你刚才不是想试试？”
没想她的态度变得这么快，陆衍微微挑眉。
都说女人的心思变化莫测，看来，就算是苏婉，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小。”
苏婉看了一眼那筛盅，她转过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这地方没意思，我们换个地方玩。”
根据她对赌坊的了解，像这样的地方，肯定有更大的局。
虽然不知道陆衍是来找什么的，但是，大概率不会跟普通百姓有关。
这么想着，苏婉朝着旁边的小厮招了招手：“你们这里……还有更有意思的地方吗？”
还以为是个新手，刚才小厮听到苏婉的话后还一阵鄙夷。
他是等着庄家将那筛盅打开的。
跟苏婉说的一样，二三三，小。
看到上面的点数时，小厮明显愣了一下。
如今一见苏婉叫自己，这不，马上就跑了过来。
“有意思的地方？也不知道……阁下是问什么？”
苏婉本就是朝着人少的地方走了过来，那小厮四下看了一周，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这才问了一句。
“当然是那种更刺激，更能让人兴奋的地方。”
苏婉说得十分直白：“你放心，只要你将我们带过去，这好处，绝对是少不了你的。”
这……
小厮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他思索了一下，笑着回绝道：“不是小的不带二位过去，但是吧，我们有自己的规矩。”
苏婉的意思，他懂。
每个赌场都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常胜赌坊，当然也有。
“说吧，需要什么？”
小厮的样子很明显，苏婉随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只要你能满足我们的要求，这东西，就归你了。”
她出手这么阔绰，是小厮没有想到的。
本来还想再等等，一看见苏婉这个样子，小厮的脸瞬间就笑了起来：“成成成，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小的现在就带您过去。”
一边说着，小厮一边朝着后院走：“您二位跟我过来就行。”
这些高官厚禄的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喜好。
小厮自以为已经明白这两人的想法。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究竟想找什么？”
见小厮走在前面，苏婉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进来开始，就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刚才踏着这地的时候，苏婉觉得下方似是有动静。
但是等她感受时，又发现一点异常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眼角的余光在苏婉身上扫了一眼，陆衍顿了顿声：“前两日在护城河里打捞上来了一具尸体，经过确认，是一米铺的儿子。”
这事，她好像有点印象。
“那人常年游手好闲，经常出入赌坊，但是之前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想要自杀。”
仵作检验出来的东西，就算是陆衍也觉得疑惑。
再加上不管是那人的家人，还是周遭的邻居，都说他不可能是自杀，所以今日，他才想着过来看看。
“被人逼死的？”
脑海里闪过什么，苏婉直接朝着陆衍开了口：“但是不应该啊……若真的是这样，他的家人早就闹上公堂了，怎么会……”
“所以，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
他可以肯定那人是在这赌坊里面经历了什么，所以才选择在护城河自尽。
尤其，在那之前没有人发现他有一点异常的情况。
除开那个下字。
“两位，已经到了。”
小厮的心里只有银两，哪里知道这两人在背后说了什么：“这里面的，就是您二位想寻求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