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花晶凝成时,我耳际蔓出丁香的触动,我想,那一定是印在我生命里的印记,恐怕永不能抹去了吧```依稀记得,幻雬要我舞那曲“雪花烈吟”时,惊异的表情,似乎我做错了什么```依稀记得,那满地飘零的白,美得凄凉。可是他却告诉我,这支曲,不可再舞```一切地一切,竟在此刻变得清晰了,一点一点蔓延到我的心里,像是害怕被抹去```
雪花烈吟```为何不能再舞?
所以展开双臂,只为了满从的花香吧,再舞一次又何妨?我看到白色在身边蔓延,我看到了```春天的雪,真的是春天的雪```
只是那一刻,一双墨色的眼睛,似乎发现了隐匿在丁香丛中的我。像被什么刺到了,或许只是为了那一瞬专注的凝望,我便在佛前苦求了五百年,只为和他有一世的缘分。
佛,只是淡淡地问我:“为了一个凡人,值得你的五百年吗?”
我,亦浅浅地笑了:“若与君缘来生续,何必苦盼今朝阳?”
于是,投入轮回之道```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让你认得我,就足够了```
“现在是三月,”走在山中,我想着,“没有什么比今天更重要了吧。”
是春天,是柳絮纷飞的季节,也是丁香盛开的时节,所以再看一次世间最忧郁的花--丁香```
喜欢丁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吧,呵呵```
我自嘲地笑笑。
是呢,谁会在这儿种下这么多的丁香呢,也只有我那么傻了吧。世人都说,丁香的颜色太浓,忧郁太重,只该与自由为伴,何苦埋下忧郁的种子```
只是,我喜欢丁香,喜欢它浅浅的、抹不去的忧伤```
看着漫天的柳絮,我笑了,又是丁香盛开的时候了```其实,不关在哪里,盛开的丁香都是一样的美,何必在意她开在哪里?
终于到了,看着漫山遍野的紫色,心中总有一些触动,美到绝伦,或许只因丁香与生俱来的那抹忧郁```
一切都如往常,一切又似有不同。
一遍遍地细看盛开的丁香,一次次感受忧郁的香```只是那以瞬间,心中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触动,是漫天的柳絮?还是雪?
隐约看到一身浅紫的她在风中起舞,在雪中纷飞,好像一朵盛开的丁香,让人销魂```难忘```
再次细看时,已是人去花谢```或许今生再不会遇到她了```
夜钱镇的初春很是奇特,一天到晚四季随机播放,这不往日还是艳阳高照,今儿就要忙着加外套。
周凡俞对着房门搓了半天手,最终还是收拾了行囊准备出门。
“冷儿,我出门去了。”对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周凡俞似很是自在般随意开口。
对方不应,周凡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其实对待这段感情,连周凡俞自己都快麻木了。
这就好比一场赌注,其实输赢早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局结束后,自己能否安然脱身,人间春色始盛开,便是烟花烂漫时。
周家大宅,便是周凡俞居住的宅子,宅子极大,且打理得很是妥帖,在这初秋渐浓的寒意中,带着一丝抹不去的醉意,傲然盛开。月圆之夜,自周家大宅三楼木窗向楼下望去,便见得朦胧夜色,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更多的,是抬步迈进周家大宅的看客,是了,八月十五,那可是周家大宅每年一次花魁改选的日子,可别说周家大宅只是这京都繁华春景中的区区一处,但说那苑中女子可真是个个赛天仙,且不说那让人见之欲涎的人间绝色,但闻自苑中传出的丝竹阵阵,再看那红色木台上的翩然舞姿,便也懂了为何才到酉时,周家大宅便是人满为患,不仅三楼的厢房都坐满了富家子弟,连一二楼也是坐满了前来赏春的年轻公子哥儿。
而此时,冷儿还在房中,今晚是花魁改选,也是冷儿登台之日,于冷儿而言,后者更重要些;赵紫衣便在冷儿隔壁,坐在桌前有些不安,今日是花魁改选的日子,也是赵紫衣登台之日,于赵紫衣而言,前者更重要些,因为若是出了新的花魁,那今日便也是赵紫衣坠入风尘的初夜,只是赵紫衣以为冷儿不知。
轻叩门扉的声音,将赵紫衣的思绪拉回,接着便见着一脸笑意迎面进来的冷儿,手中捧着些衣物。
这一世赵紫衣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却偏偏有着不平凡的命运,也只怪命运作弄。
“赵紫衣,想什么呢?”冷儿含笑把手中衣物放下,坐在赵紫衣对面。
“快要登台了吧,怎的有闲心过来?”收起心底忧虑,赵紫衣笑着为冷儿倒了杯水。
“今晚登台不过是抛砖引玉,还不是为了每年一度的花魁改选做些铺就?”冷儿顽皮地笑,抓起桌上一件衣衫打散开来,“况且我来,自是有事要与你说。”
“这件外衫很是漂亮,冷儿今晚便要着此衫登台吗?”赵紫衣眼中一亮,伸手抚上那丝滑锦布,大红的裙衫周边均绣着凤凰展翅,就着昏黄的烛光看来竟也觉得华丽无比,却不显得俗气,本是折叠整齐的衣衫如此展开,便见得那宽袖坠地,恰适女子翩然起舞时那一抹飞扬倩影,若是穿着这件裙衫登台,大概任谁都能参出那份销魂之色了。
“今晚我要抚琴,穿着它作甚?”冷儿歪着脑袋贼兮兮地笑,在赵紫衣诧异的目光中,将外衫披在了对方身上,“这衣服自然是送给你的。”
“我?可我——”赵紫衣伸手便要取下肩上的外衫,却被冷儿拦住。
第56章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