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云清眼珠子都要跑到马车外面去,白仙无奈的笑了笑,本来再刚来到这条街时,她打算让阿贵把马车停到一旁,几人边走边逛逛铺子,可是阿贵说,这些世家女子都是把马车停到店门口,才走下马车的,即使下一家店铺就在两米开外,也要坐上马车到下一家店门口,才能走下马车。
因此整条街上是看不到一个走在街道上的女子,白仙才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但是想想最近她风头正盛,刚被封为女官,万一她在街上走动过被御史看到,到皇上面前参她一本就糟了。
白仙只好当作没看到沈云清那渴望的眼神,一直等到马车来到这条街上最大的制衣铺子,也是洛都贵女们最喜欢的制衣铺“锦衣阁”门前,她才拉着沈云清走下马车。
为了少生事端,白仙给自己和沈云清都准备了面纱,阿贵留在门边马车上等候,白仙带着沈云清走进锦衣阁,她打算在这里给自己和白母,沈云清定做几套新衣服。
刚进门,白仙就闻到扑面而来的脂粉气,锦衣阁里人头耸动,看着这一屋子满满的小姐丫鬟,白仙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锦衣阁共有三层,一层大厅里都是布料,二层是试衣间,三层是留给最尊贵的客人使用。
白仙虽然不想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可是看到沈云清,还是忍着反感找来小二:“我这里有两匹上好的绸缎,想请你们做成成衣,不知道有没有图册来挑选一下?”
那小二就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惊奇的看着白仙:“小姐,我们这里的裁缝师傅是全洛都最好的,你只需把布料拿来,再让师傅量一下尺寸,师傅自然会给你做成最时兴的款式。”
这不就是盲选,白仙不是信不过裁缝的眼光,只是她不喜欢这样,把决定交付到别人手上,因此她淡淡地说:“那好吧,你给我家小妹量一量尺寸吧。”
沈云清疑惑的看着白仙,但是当着店小二的面,她忍住了,神秘也没问。
两人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白仙发现这试衣服的隔间做的异常简陋,就是一个大厅放着一些屏风,隔出一个个简陋的小空间,她和沈云清走到一个隔间里,等待着裁缝的到来。
就在这时,白仙好想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随着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确定那人说的就是自己。
“你们见过皇上刚封的那个四品女官柏仙吗?我娘说那个女子就是前几日宫宴时坐在邵夫人身边的那个女子。”
“是吗?我记得那女子其貌不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谁知道呢,不过想想一个女子竟然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说不定是用什么旁门左道讨得了邵将军的欢心,让邵将军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这才得了官身。”
“你的意思是,莫非这柏仙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白仙没想到竟然能亲耳听见别人用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抹黑自己,当然了,她是半点也不在意的,反正那些人说的都是蠢话,也只有蠢人才会信。
可是同样听到这些话的沈云清很是忍不住,她明白在洛都要谨言慎行,一切听从白仙的安排,争取不给白仙惹麻烦,看到白仙老神在在的在一旁坐着,好像完全没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她只好闷闷的坐着,眼眶却红了。
白仙暗自好笑,在现代时,她上的第一节礼仪课上,老师讲的就是如何在明明知道对方讨厌自己的情况下,正常的对待对方,她只把那些话当成耳边风,吹过就忘了。
屏风并不隔音,隔壁几个女子说话声音不小,诋毁白仙的话让整个二层的人都能听到,就在白仙等了许久,见到裁缝还是没来,打算带着沈云清离开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我道是哪位小姐在我们锦衣阁乱嚼舌根,原来是礼部刘尚书家中的小姐呀,刘小姐,您父亲可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总管礼部事务,就没有告诉过你,随意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进大牢的。”
刘敏妍是礼部尚书刘伟之女,作为朝中旗帜鲜明的安王党,刘伟一直鼓励女儿刘敏妍和舒雅公主交好,因此刘敏妍从舒雅公主处知晓白仙一直缠着邵钺,心生不满,因此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污蔑白仙的话。
可是当着平日玩耍的手帕交,刘敏妍怎么能够随便认错改口,她强硬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咄咄逼人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圣上是被邵将军蒙蔽了,他们都被柏仙给骗了,你说能骗得了这么多男子的能是什么好女子?”
替白仙辩解的女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刘小姐执意说柏大人是靠着皮肉蒙蔽圣听,骗来官职,我也只好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亲自把柏大人和刘小姐叫到宫中当庭对质了。”
刘敏妍看着女子淡定自若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哪家小姐?你真的认识皇后娘娘?别是在这里说大话吧,看你话里话外围护柏仙,你是不是和她一伙的?”
女子轻笑出声,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刘敏妍,刘敏妍身边的几位贵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敏妍,你少说两句吧,这是静国公府的荣华郡主,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呢。”
刘敏妍咬住嘴唇,她知道华贵妃盛宠虽厚,可是在圣上和臣民们的心里,只有皇后娘娘才是正统国母,她不敢得罪皇后庇护的人,不过心头怒意难平:“见过郡主,敢问郡主认识那柏女官吗?”
荣华郡主丁华琳道:“至少我不会像刘小姐这样信口开河,随意把四品女官侮辱成青楼女子。”
听到这里,白仙看着马上就要冲出去跟人理论的沈云清,缓缓走出隔间,因为刘敏妍和荣华郡主的争吵,二楼所有女子都站到大厅中,人群最中央的自然是正在争吵的两人。
白仙郎声道:“多谢荣华郡主仗义执言,柏仙被圣上封为四品女官,心中本来无限惶恐,可是听到刘小姐说我以色侍人,才换来现在的官职,我必须要辩解一二。”
听到正主竟然也在这里,众人都转身看向白仙,那刘敏妍没想到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不仅被人抓个正着,还被人家听到,当即慌了神。
看到白仙并不出色的容貌,却拥有着堪比大将军的雍容气度,荣华郡主笑起来:“华琳一直听闻大人威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第168章 荣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