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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相见甚欢

其实白仙是希望邵钺能让苏青柳站起来好好说话,没想到邵钺直接答应让她留在别院里,算了,反正这别院是邵钺的,轮不到自己操心。
就这样,苏青柳满心欢喜的留了下来,只不过听到白仙说她真的不需要丫鬟时,又伤心的回到房间。
白仙和沈云清一起陪着白母回到房间,白母道:“这苏姑娘看着挺可怜的,人也是柔柔弱弱的,仙儿,你还是好好对待人家。”
白仙无奈的应了声,看到沈云清冲自己挤眉弄眼,姐妹俩走出白母的房间,沈云清才悄悄在白仙耳边说:“姐,虽然苏姑娘看起来可怜,可是我每次看到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白仙十分赞同,按道理说,她亲自救了苏青柳,苏青柳也为她差点丧命,她应该和苏青柳亲近些,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是没办法从心里信任苏青柳,就好像有一个小人一直在白仙耳边说:“千万不要相信她,会被她害死的。”
白仙回到房中,闭上眼睛脑海里思绪纷飞,想到明日要见到许多王公大臣,皇子贵女,最要命的是面对圣上,她就头大,还有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不知还能掩饰多久,希望明日在邵家人面前不要露馅吧。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白仙就和兰十一起进城,夏日的清晨,暑气还没有升上来,骑马时凉风习习,甚是舒畅,两人穿过大片民居,穿过沿街商铺,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接近皇宫的内城,这里多是高官府邸,街上看不到许多闲杂人等。
远远的,白仙看到前方有一处大宅,门口写着邵国公府,对了,这就是邵钺的家,她屏住呼吸翻身下马,看到邵钺果然站在门口等着她,兰十拉着白仙的手往里走:“主子,我把白姑娘送来了。”
邵钺看着身穿女装但是没有摘下面具的白仙,心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在下人和兰十面前,他只好掩住内心的情绪保持大家弟子的风范,淡定的把白仙带到内院。
兰十刚进府就不知跑到哪里玩耍去了,白仙跟在邵钺身后,两人一边走一边听着早晨才有的清脆鸟鸣,直走到她的裙摆上都沾上露水,两人才走到邵钺母亲的院子。
迈进院子时,邵钺回过头看了看白仙的表情,白仙脸上不紧张,可是嘴角轻轻的抿着,朝夕相处多日的邵钺当然明白这是白仙内心非常紧张的表现,他不由得轻轻拉了下白仙的手:“别害怕,我娘亲人很好的。”
白仙的心咚咚咚就像敲鼓似的,她挣开邵钺的拉扯,视线一直看着地面,邵钺无法,只好带着她进了屋:“娘,你看谁来了。”
内室中走出一个衣着素净,打扮利索的妇人,看年龄约莫和白母差不多大,白母在外带着两个孩子躲了十年,干了许多体力活,所以显老些,妇人看到白仙眼前一亮,急忙上前拉住白仙的手。
“你就是柏仙?”
白仙抬起头看了夫人一眼,邵钺之母杜望舒是兵部尚书杜家的女儿,和一向在内宅打转的内院妇人不同,杜望舒最不耐烦这些家长里短之事,平日了喜欢射箭跑马,不时还和邵老将军斗斗阵法。
面对这样一个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人,白仙也乐得直接一些,她微笑着福了福身:“邵夫人,我就是柏仙。”
杜望舒看着气质不凡的白仙,满意的点点头,虽说白仙长得没有舒雅公主好看,可是这气度比舒雅公主大方多了,说的过分些,她才像个公主。
“好好好,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小钺跟我说了许多你帮他出主意的事,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白仙再稳重,被人这样当面夸奖还是有些害羞的,她们俩谁也不看还站在屋中的邵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
“滇城怎么样,是不是不如洛都繁华,我都没有去过滇城呢,要坐好几个月的马车,真的是太辛苦了。”
白仙道:“滇城和洛都风格不同,不过路上确实挺闷的。”
邵钺看到自家娘亲和白仙聊的如此投契,悄悄退出房间,想来娘亲自己心中有数,该打扮时就会帮白仙打扮了。
果然,杜望舒拉着白仙聊了一上午他们这次打仗的种种细节,中午两人一起用了午膳,白仙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诧异她的简单朴素。
杜望舒解释起来:“我最不喜欢摆一桌子菜,吃不了两口就要倒掉,这多浪费呀。”
白仙笑起来,邵钺娘亲可真是个妙人,这样的人在邵国公府能生活的这样舒心,想来是少不了邵钺父亲的维护:“夫人说的是,其实饭菜只要对胃口,就是极好的。”
愉快的用过午膳,杜望舒催着白仙去休息一会:“你还年轻,要好好保养身体,晚上的宫宴会闹到很晚,还是现在先休息一会吧。”
她亲自领着白仙来到客房,看着白仙在榻上闭上眼睛,才走出房间,没想到杜望舒一走出来就看到邵钺正笑盈盈的在一旁等着自己,她瞪了儿子一眼。
“怎么,怕我吃了你的小媳妇啊。”
邵钺见杜望舒对白仙并不反感,立刻挽着娘亲的胳膊说起好话来:“娘,瞧你说的,柏仙可是个好人家的姑娘,才不是我的小媳妇呢。”
杜望舒扔给他一个小样我还不了解你的眼神:“我看人家姑娘未必想嫁给你,你先别在这高兴。”
邵钺知道在自己没有拿到一定的功劳前,自己是没有婚姻自主权的,就算是在已经算得上很尊重孩子们自己意见的邵国公府,他也不能娶一个普通女子。
因此听到杜望舒这么说,邵钺并没有特别失落,他陪着娘亲回到房间,杜望舒看他略微有些低沉,耐心的劝道:“小钺,你别着急,反正现在有舒雅公主这里,你祖父不会让她嫁进来,这两三年你都不用太过担心。”
邵钺低声说:“我是怕圣上哪天听了贵妃的枕边风,偏要把舒雅嫁给我就糟了。”
杜望舒担忧的看着邵钺,生在富贵人家,最不好的就是自由永远是有限的,而不自由却是时时刻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