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证道快步走出了老夫人的荣松苑,便将管家叫了过来,自从被查出了不举之症,陆证道每日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楚馆,好在小黄留下来的暗卫为他精心遮掩着,这才没让朝廷里面安插在青楼楚馆中的探子发现。
不过即便如此,陆证道爷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未曾回到家里了,此时管家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一身肃穆的陆证道,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发言之后,连忙低头恭敬道:“老奴见过老爷,不知老爷将老奴叫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陆证道挥了挥手,管家见状,连忙跟着陆证道一起走到了书房里,将书房的门窗仔细的关好了之后,陆证道这才开口道:“昨日大小姐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可曾出门,出门之后去了哪里?你都为我一一报来?”
昨日在老夫人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管家也略有耳闻,此时听到陆证道这么问,当下便明白他想要知道什么,实话实说地道:“昨日大小姐从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回来了之后并未曾出门,只是将两个丫鬟全部都叫了回去,随后封锁了云苑的大门,任何人都不让进去。”
陆证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也不顾管家就在自己的书房内,便冷冷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昨天在荣松苑中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本官倒是没看到她怕在哪里,只不过他以为躲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我便拿她没办法了吗?”
陆证道阴森森的笑了一声,朝着一旁的管家道:“从今日起,便断了大小姐院子里面的伙食,我倒要看看,我那高人一等的女儿,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呆多长时间?”
管家心中狠狠一震,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虽说昨日大小姐顶撞了老夫人几句,可是老爷今日竟然要断了大小姐的吃屎,这不是要把大小姐往死路上逼嘛!
心中如此想着,管家面上却也是一派恭敬的模样应了声是。
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陆证道便乘坐着一辆马车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城外,在这里有一个著名的杀手组织暗楼,朝廷大多数官员都知道这个地方,平时下去办案之时,遇到那些挑事的刺头百姓,朝廷的官员们便会到这里雇些杀手前去将那些人解决。
当然那些个刺头百姓们,官员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上沾上血案,这才买通了杀手,前去刺杀。而这些杀手通常级别不高,大多数都是以土匪为多,所以也费不了几个银钱。
陆证道一路官至尚书,这些年来也没少拿着钱到二楼里面做花钱买命的事,今日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暗楼里,阴森森的楼阁前摆着一张大桌子,后面的大门紧紧关起。
明明是在绿树环绕的地方,可暗楼整个人便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透露着一股阴森之气。坐在那边长桌子上面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诺大的暗楼前,就只有这么一个招呼客人的地方。
那小厮懒洋洋的撑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账本,陆证道将自己的面容用黑布包裹住,故意暗哑着嗓子开口道:“小兄弟,我来你们这儿做买卖?”
那小厮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陆证道一眼,见怪不怪地道:“在这个本子上写出你所要杀的人的姓名,身份,来历。”
陆证道将陆云迟的信息仔细的写下来之后,那小厮看了一眼,报出了一个价格:“一千两金子。”陆证道蒙在黑布下的面容狠狠一抽,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厮道:“小兄弟,我来你们这儿做生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这价格,未免也要得太高了吧?”
那小厮讥讽的笑了一声,懒洋洋的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大人你自己也说了,你来我们这儿做生意不是一回两回了,应该不会不明白我们这儿的规矩。暗楼帮忙杀人,杀完了人之后,与那人所牵扯的亲戚朋友,想要为那人报仇的话,定然都是直接要来找暗楼的,我们不仅帮你杀了人,还帮你处理了杀人后的后续报复,大人觉得这个钱,给亏了吗?”
陆证道自然也明白这小厮的话没有说谎,可还是十分不甘心地道:“我要杀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未曾及笄的女子,并且阁下应该知道,这女子在府中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就算杀了她。也没有几个人会为了她来寻仇,阁下这价格也未免要的太高了些?”
他虽官居一品,可一个月的俸禄也只有一千两银子,府中一大家子人还要靠着他养活,一千两黄金,几乎是他不吃不喝,整整三年的俸禄。
那小厮听到陆证道这么说,懒洋洋的瞥了一眼陆证道方才写在本子上的那个名字,幽幽地道:“这位大人昧着良心这么说,正当我暗楼的情报网都是假的吗?您要杀的这位小姐,可是如今皇上钦点的太子妃,杀了她。无异于是暗楼对皇室的挑衅,哪怕是为了皇室的颜面,皇上竟然也会派出大批官兵来围剿暗楼,更别提太子殿下与尚书府的大公子,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势力,需要小的一一为大人您勾勒出来吗?”
陆证道脸上一白,并非是他没有想过这一层,只不过是存了侥幸心思,想让这小厮将价格朝下压了压,毕竟一千两黄金,实在是太贵了。
可是没想到这小厮却将事情直接拿到了明面上来说,那小厮也是个精明人儿,看着陆证道眼睛里面不断闪烁的各种情绪,当下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将方才陆证道写的那个名字,又推了回去。
“这位大人要是实在舍不得这些银子的话,那么这生意,咱们也可以不做,毕竟暗楼做事从来便有规矩,买家不愿意做的事,我们自然也是不会强求。”
陆证道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老夫人叮嘱给自己的那些话,如今若是不趁着陆云迟羽翼丰满之时,将她除去,等到不适后,她成了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就更加不好下手了。
第九十一章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