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安言一走进这家客栈就对着跑堂的伙计吩咐了一声:“两间上房,热水和简单的小菜,送到房内。”
应安言说完,从包袱里面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跑堂的伙计,那小伙计招呼一声就带着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一起上了客栈二楼。
“二位客观这边请。”那跑堂的伙计将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迎进了屋子里面,随后热情的将人送到了屋子门口,“二位客观请稍等,热水好菜稍后就送到。”
那个跑堂的伙计说完这些,调头向着楼下吩咐去了,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就先分别回自己的屋子里面等待热水送来。
第一个送来的果然是热水,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都好好的熟悉了一番。等到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分别梳洗完毕,然后就叫人进来把热水给撤了。
那个跑堂的伙计喊人把热水撤下去之后,准备好的饭菜也随着送了进来。那个跑堂的伙计招呼着做完了这些,那些上菜的伙计都一一离开了,就只剩下这个跑堂的伙计还站在原地。
应安言看着这个跑堂的伙计的眼神,早就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应安言也没有在意,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赏钱递给了那个踌躇不走的小伙计。
那个跑堂的伙计看到应安言递过来的赏钱明显眼神一亮,随后就十分自然的把这些银子给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嘞,谢谢两位客观。两位客观慢用,有事再叫小的。”
那个跑堂的伙计得到了心满意足的赏钱,也没有了再继续耗下去的想法,对着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随口招呼了一声就向着楼下回去了。
现在楼上就只剩下了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了,风渺音和应安言进屋子里面简单的用了一些晚饭,就撤下了席面,各自告别,准备休息一晚到了第二天在一起上路。
风渺音回到了屋子里面,还没有什么睡衣,于是风渺音就坐在了榻上,脑子里面向着这一天下来的各种事情,又在脑子里面回忆接下去他们应该往哪里去,趁着有时间规划好了接下去的路线。
天气转夏,很快就会热起来了。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在楼上都是不约而同的有些睡不着,而在两人一层之隔的楼下,那个小伙计正在和另一个络腮胡子的壮年人商议着什么。
“看到没有,楼上那两个今天入住的两兄弟?”那个跑堂的伙计偷偷的压低了声音,凑在旁边的络腮胡子的耳朵边上说,“你还不知道吧,别看他们穿的破烂,实际上还是两头肥羊呢!”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满脸不信:“你有事怎么知道的?我看着那两兄弟就是两个穷酸鬼,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的,何必浪费哥几个跑这一趟。”
“唉,哥哥你实在是目光短浅了一些。你看看这是什么?论看银子,哥哥你可是比不上小弟的。”
那个跑堂的伙计手里面掏出来的正是他傍晚从应安言的手里面得来的赏钱银子。此时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接过了那个跑堂的伙计手里的银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有些不解的看向那个一脸得色的跑堂的。
“这银子又有什么玄机在内?”
那个跑堂的伙计看着这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明显不相信的模样,很是自得的拿回了银子在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面前晃了一晃。
“哥哥这就有所不知了吧,你看这个银子的成色,你仔细看看,虽然不明显,但是凭借我多年走江湖的经验,我就直白的告诉你了吧,这就是来自上京的足银——是成色最好的那第一等的银子。”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在听了那个跑堂的伙计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良久这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才艰难的开了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干涩:“你是说,这两个人果真是头肥羊了了?”
“那要是万一这两个人是深藏不露呢?你就这么确定这两头肥羊这么好宰?”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变化,很是牵强的找了一个理由来搪塞那个跑堂的伙计,但是这话却在冥冥之中恰好说中了真相。
那个跑堂的伙计嗤笑一声,很是不在意的说道:“不管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我看啊他们藏头露尾的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我们这叫黑吃黑,就算被那两兄弟给找上门来,谅他们也不敢报官。”
那个跑堂的伙计说完之后,想了一想,看着这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明显是一副心动的模样,干脆的下了一记猛药:
“我说黑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往常也不见你这么小心翼翼的,该不会是被那两个弱书生给吓破了胆子吧!”
这个黑老大平素里惯常是欺软怕硬的主,但是却最最见不得别人瞧不起自己。此时这个跑堂的伙计却是恰恰踩在了他的逆鳞之上,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立马反口怒到:
“怎么可能,我黑老大可曾怕过哪个?今天我就叫上兄弟们把那两个肥羊一举拿下,你就等着看老子怎么大显神通吧!”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扬眉瞪眼,很是虚张声势的说了一通话,那个跑堂的伙计闻言立马逆转了风向,忙不迭的溜须拍马道:
“哎呦,瞧哥哥说的,这也太折煞弟弟我了,弟弟岂是那个意思?我看那两个兄弟虽然有些油水,但是落魄成那个样子,怕是也剩不了多少了,要是叫上哥哥你那些兄弟们,恐怕是分赃不匀。咱们也剩不离多少了。”
那个跑堂的伙计压低了声音,凑在了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边上,悄悄地说着什么。那个大汉在听到了跑堂的伙计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后,心下一惊,随即却又忍不住细细思量起来。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单小生意,我们两个人也足矣了。”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和跑堂的伙计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噤声了……他们抬起头来向着二楼应安言和风渺音两人落脚的住处看了过去。
夜半更深,风渺音起身吹灭了屋子里点着的蜡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室内,一时之间有一些恍惚之感。
风渺音想起自己和应安言两人才刚刚回到上京无望楼不就就又要离开了,这一回想要再回去也不知道该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再加上,因为上一次的选妃宴,风渺音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个迷乱的晚上,却意外的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厌恶和排斥。
风渺音心想这是为什么呢?前世风渺音对左之期情窦初开,但是毕竟风渺音还是被左之期利用榨取了最后一丝价值,重生之后的风渺音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这一回风渺音明显是对应安言动心了,可是前世的痛苦让风渺音不敢再相信爱情,尽管那个人是她最信任的应安言。
就这样吧,做朋友也很好不是吗?风渺音决意不回应应安言的感情,她心中难免庆幸的想着,若是自己这样一直不回应下去,等到过些时间,她与应安言直接就又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只是风渺音忘记了,他们之间已经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曾经了。那块应安言的玉佩还静静的躺在风渺音的怀中,被风渺音仔细的收藏起来。
风渺音正在思量之间,从门外面轻轻的传来了几声上楼的脚步声音。风渺音耳尖动了一动,但是并没有在意,风渺音心中猜想,或许是有新客入住,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的。
但是没有想到的却是,那个脚步声一直走到了风渺音自己的门前,风渺音这才警觉的坐了起来,还没有坐定,风渺音就看到从门缝处传来了一阵似雾非雾的白色烟雾。
风渺音条件反射的屏住了呼吸,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他们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风渺音此时可是还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一家黑店。
风渺音心中只以为是左之期派来的追兵追了过来,但是风渺音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因为那些官兵有官府文书,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直接闯进来拿人,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呢?
风渺音立刻从床上翻身下地,几步走到了门后面,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门外的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在先下手为强。
“吱嘎”只听到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再确认里面的人有没有被他的迷烟所药住,但是很快外面的人就失去了耐心,直接推门而进。
风渺音小心的躲在门后面,但是心里却丝毫没有什么警惕之感,虽然外面的人不知底细,但是风渺音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就可以推断出来,这些来的人不过只有两个,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足为惧。
风渺音站在门后面,冷静的看着那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还没有等那两个人动作,风渺音就先一步制住了他们。
第二百八十八章 出卖和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