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台之上一片狼藉。
祭台被整个掀翻，上面的香炉和米酒洒在地上，黄色的符纸被柳羡渊撕碎，上面沾满了黏糊糊的鲜血。
那些血并不是虚空道长的，而是从柳羡渊被划破的手腕和磨破的手掌当中流出来的。
他的大腿上伤口已经裂开，黑色的裤子和鞋鞋靴已经被鲜血浸湿。
柳羡渊喘着粗气，站在高台上摇摇晃晃的，束起的发髻也有几分凌散，看起来竟是有些狼狈。
刚刚的这一番动作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看着一脸惊愕的虚空道长，卯足了力气朝他挥出一拳。
眼看着法事就要开始，女妖即将被赶走，柳羡渊却突然出现毁了这一切，苏菡萏全然不顾柳羡渊的伤情，对着台下众人大喊。
“快点拦住我相公，那个妖精开始反抗了，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挣扎，她就要侵占我的身体了。”
听到这话，站在最前面的村民立刻爬上高台制止住柳羡渊的动作。
见他浑身是血，村民们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能压住他没有受伤的肩膀处，制止住他的动作。
许嫣儿见柳羡渊受了如此重伤，赶紧挤进人群上前，本想着实在不行的话就改天再做法事，却听到站在最前面的李月弯对道士大声问道：“道长，你务必要把这个女妖怪除掉，你看看她把我大哥蛊惑成什么样子了，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的机会，李月弯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今天这场法事必须得做，苏菡萏必须死！
“各位乡亲们，快点帮着道长把祭台搭起来，若是放过这个女妖，她定会蛊惑我们所有人，让我们甘愿为她献出性命！”
李月弯的声音格外尖锐，再加上有赵婶子和其他一些婆子的带头，众人纷纷开始忙活起来，将倒下的桌子扶起，又去取来了新的香炉。
柳羡渊挣扎着，他目光冰冷的瞪着李月弯，一股浓烈的杀意席卷而来，让她生出了几分恐惧，竟是往后退几步。
尽管柳羡渊每一次挣扎都会牵动伤口，产生剧烈的疼痛，他却依旧抵抗着身后两个村民的束缚。
他不害怕疼，他怕的是苏菡萏的消失。
“各位，我夫人不是妖怪，我与她同塌而卧，日夜相处，她是活生生的人。”
“夫人在村中开设食肆，施食给穷苦同乡，更是自掏腰包采买草药，治疗瘟疫，那些受过我夫人救助的人呢？你们现在说她是妖，要让她魄散魂飞，你们的心就不会痛吗？”
柳羡渊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格外掷地有力，让吵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这其中自然有他提到过的被苏菡萏帮助和治疗的村民。
他们有些动摇，因为苏菡萏的确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们和伤害村子的事情，前几天治疗瘟疫的草药和方法也确实有效。
有一些人停下了动作，却很快被其他情绪激动的村民影响，再次露出凶色。
“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的存在，肯定有一个是假的！”村民中有人出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