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男人薄唇轻启，极具威慑力。
莲心的手腕仍旧在痛，眼神仍旧不甘，重新把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仍旧愤恨地瞪着苏菡萏看，手臂运力，死不罢休。
苏菡萏也把地上的灯捡了起来，往前照了照。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苏掌柜，你没事吧！”阿茹哭啼啼地跑了过来，抱住苏菡萏的手臂。
这么大的力气，她没有一点准备，双腿有些不稳，当即踉跄了两下。但她的视线始终落在那个面具上，不可置信地轻声呢喃：“居然是你。”
男人终于看了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苏菡萏忍不住苦笑一声，“所以她们都是你的人，是吗？柳羡渊，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黑衣人面露震惊，这才好好去看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我不是柳羡渊，”男人说：“讲过很多次了，我是燕重。”
“你为什么只反驳了这一句，这些黑衣人真是你的人？”
他沉默，不再开口。
“滚吧，以后若是再冲动行事，我便亲自取走你的性命。”燕重冷声道。
莲心气得脸色涨红，忍不住问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自己。可又怕出声会被认出来，只能拼命压制。
她再次抬起手臂，朝着苏菡萏的方向冲过去。
燕重不急不缓地亮出了一个令牌，问道：“你应该认识这个。”
莲心的瞳孔剧烈颤抖。
他道：“这是命令。若是再不听话，我便有权结束了你的性命，还不快滚。”
她气愤地咬了咬下唇，心里十分不甘心，但是她的身份没有这个男人高，再不情愿也只能听从命令。
扔下匕首，转身离去。
“阿茹，你先回去吧，先在店里住下，明早再回去。”苏菡萏将照路的光亮交给了她。
偌大的街道上，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菡萏吸了吸鼻子，声音无比疲惫，又轻又无力，“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他回答的干脆果断。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一切都已经晚了。有些事，解释不清楚的。
今夜准备入睡时，鲁宁川再次出现，用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对燕重说，大人改变主意了，用勾引的方式太过迂回，现在时间不等人，无法再继续等下去。所以他派了人去绑架苏菡萏的孩子，如此一来更加高效。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一定会心甘情愿地配合。
燕重听后，心中骇然，立刻找了过来，试图阻止这一切。可在半路上看到了两个大汉，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又往这边赶来。
还好，不算太晚。
可是这个过程太复杂，要怎么解释？燕重心知自己十恶不赦，自然不配再为自己辩驳什么。
他抬手摘下了面具，破天荒地过去主动拉苏菡萏的手，试探意味慢慢：“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苏菡萏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不知为何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