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天气不错，街上的人有些多，像是生怕会走散，苏菡萏一直紧紧拽着燕重的手，一开始只抓着手腕，等他再低头看时，已经变成了十指相扣。
不止如此，苏菡萏还轻轻晃了晃，为他介绍柳州城的风土人情。
“你喜欢吃栗子吗，”苏菡萏方才在小摊那里买了很多炒熟的栗子，手中拿了一个裂开的把玩，不等燕重回答，食指微微用力，直接踮起脚尖塞到了他的嘴巴里，“怎么样，好不好吃，以前……以前我最喜欢了。”
燕重给面子的点了点头，“还可以。”
“我肚子有些饿了，不如我们找个酒楼填填肚子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
燕重拧眉，转身便要离开，苏菡萏不慌不忙地把人拽了回来，直接往酒楼里带，生怕他会跑了，手上力气奇大无比。
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诡异。
燕重的手放在干净的桌面上，苏菡萏一只手撑着下巴，“以前我也很喜欢这家酒楼，不过很久没有来过了。他们家做的菜都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另一只手捏了捏燕重食指的骨节，玩得不亦乐乎。
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她说她以前喜欢吃栗子，说从前最喜欢来这家酒楼，都是在暗戳戳地表明：这是我以前同我相公经常做的事。只要再你的面前重演，说不定你就都想起来了呢？
燕重喉咙有些痛，他有的只有柳羡渊的脸，因此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无法变成她深爱的那个男子。
真相何其残酷，不知道有多少次，燕重冒着任务会失败的风险对他苏菡萏说实话，可都没有什么用。
他承认，他在嫉妒那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有听到我讲话吗，想什么呢？”苏菡萏歪了歪头，双眼明亮，亮到让燕重发慌。
他再次狼狈地收回了视线，敷衍道：“听到了。”
苏菡萏还想再继续问，但酒楼里的伙计终于开始上菜，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她没有再讲一个字。
她点的都是柳羡渊喜欢吃的菜，不过燕重貌似吃的不是很开心，全程兴致缺缺。
苏菡萏则是一直盯着燕重看，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
最后，是燕重先放下了碗筷。
苏菡萏察觉到他是有话要说，下意识正襟危坐，刚挺直脊背，燕重的声音便悠悠响起，颇为无情，“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苏掌柜还是莫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结局只会让你失望。”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失望……诶，你别走呀！”苏菡萏的话还没说完，燕重便已经烦躁地转身离开。
苏菡萏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服。
她敢保证，燕重的内心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所谓，因为那双极力压制的慌乱神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暂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但总要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如此才能长久地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