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萏不清楚燕重有没有讲话，只见那女子冲了出来，匆匆忙忙的模样像是要出去。
她便是方才拿走了苏菡萏制作的化妆品的那个姑娘。
“怎么了，什么情况？”苏菡萏下意识拽住她，试图询问情况。
“燕、燕先生不知道怎么了，手上和脖子上突然起了红色的东西，而且还呼吸不畅，我要去请郎中！”她推开了苏菡萏的手，匆忙下楼，来去犹如一阵风。
老鸨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这种事了？”
苏菡萏浑浑噩噩的。
她们一同走进房间，只见燕重正攥着自己的手腕，胸口阵阵起伏，的确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皮肤上也起了红色的东西，颜色越来越深，手腕上的皮肉都已经被抓破了。
“天啊，这可怎么是好！”老鸨快要被吓死了，“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我这便派人去寻她！再晚一会儿怕是就要出人命了！”
这是严重的过敏症状，否则不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
苏菡萏快步走过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翡翠色的小瓷瓶，在杯口轻轻扇动了两下，眼神格外迫切，“快，吸一口气！”
下一瞬，男人果然没有那么痛苦了。
苏菡萏撸起他的衣袖，将另一瓶药拿出，在他的伤口和红色的部分涂抹，冷静地解释，“你这是过敏，花粉过敏。不过还好，上点药就行了，问题不大。”
她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手臂上大大小小都是红色印记，和忆儿的过敏症状完全相同。
一点点往上，眼看着就可以看到重点位置了，苏菡萏却没由来开始忐忑。
万一……
他的手臂上没有那道伤疤，该怎么办？
仅仅只是一个假设，便让苏菡萏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希望到底是有多渺茫，才能让她落到如此地步。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世事弄人，也就没有了什么应该和不应该。
“你居然还敢来。”能正常呼吸，燕重盯着苏菡萏手上的动作，语气重了几分，“更何况，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二人，你就不害怕吗？”
苏菡萏把袖子往上拉，定睛一看，手指都跟着抖了抖，双眼红的厉害。
只见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一个长长的伤疤，同柳羡渊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几乎落下泪来。
“你有听到我讲话吗？”燕重皱眉，不明白为何她突然停下，拿着药瓶的手一直在颤抖，肩膀起起伏伏，不知在想什么。
莫不是在哭？
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他瞬间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你到底……”
苏菡萏猛地抬头，二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重合。
她的眼底是猩红的，流转着让燕重看不明白的情绪。似是欢喜，似是悲痛，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他看不懂，也猜不透。
燕重再次走神，刚想继续追问，只见她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动作快速地将他脸上的面具摘掉。
那一刻，苏菡萏眼底的期待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