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稀薄的月色，苏菡萏看到前方果然是一处悬崖。
完了。
她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转头望着那些人，惶恐不安地往后退，脸色惨白，眼看着距离危险越来越近，苏菡萏后背都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开口声音也是颤抖的：“你们这是害人性命，要遭到报应的！”
几个杀手耷了耷肩膀，笑声朗朗，“真是没想到，柳夫人居然还相信报应。不过就算我们真的有报应，那也是你死之后的事情了！”
“你们到底是何人！”她敏锐地觉察到，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就代表着，他们的确是熟人派来的。
打头的杀手步伐突然加快，“柳夫人，你的问题太多了，将死之人不该问这么多！”
眼看着那把刀就要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苏菡萏下意识侧身躲了过去，那人眼看着就要从悬崖掉下去，却在关键时刻停下脚步，猛地转头死死盯着苏菡萏，眼底的杀气更加浓郁，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大喝一声，“拿命来吧！”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苏菡萏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刀尖飞速朝着自己的脖子贴近，将空气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就是命吗？
苏菡萏也算是经历过无数次风浪了。
可却是第一次感觉，原来自己距离死亡有这么近，眨眼间便会命丧于此。
就在她已经放弃了挣扎时，刀剑碰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腰上多了一只手，带着她飞速往安全位置移动。
鼻尖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刚回过神来，那只手已经放开。
“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便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苏菡萏险些落下眼泪来，紧接着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衣服也被割破了，被红色的血侵染。
苏菡萏终于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在他身后大声喊：“他们有那么多人，再打下去你会吃亏的，快走啊！”
柳羡渊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提刀又和那群人打了起来。
时间的流逝对此刻的苏菡萏来说，无比残忍。
她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柳羡渊的身影，哭得泪眼模糊。
“不，不要！”
只见柳羡渊和那群人已经打到了悬崖边，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突然间，一个杀手回头看了一眼，伸手将苏菡萏抓了过去，阴森森地笑着，宛如地狱跑出来的幽灵，“去死吧！”
“夫人，小心！”柳羡渊瞳孔剧烈收缩，趁机用力拽住苏菡萏的手腕，慌乱间也顾不上那么多，只用力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与此同时，距离柳羡渊最近的两个杀手趁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朝着他肩膀的位置击打过去。
柳羡渊来不及反应，竟然掉了下去。
苏菡萏双腿一软，眼泪都忘了流，痴痴地望着这一幕，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踉跄地朝着那个方向跑了两步，“相公……相公！”
没有任何声响。
她动了动唇，无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