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店门关上，一行人一同出了门。
毕竟到了晚上，天气转凉，苏菡萏还专门换了身厚一些的衣裳，但手还是凉得厉害，只能从柳羡渊那边汲取些温度。
越往前走，便越热闹。
虽说晚宁常年生活在京城，但身为公主是很少走出宫门的，这还是第一次观赏民间热闹的花灯节，一时也颇有些兴奋，瞬间被吸引住目光，身边的丫鬟更是异常激动。
“公主……小姐，您看那边的花灯都好漂亮呀！”在众人的眼神刀子下，丫鬟可怜兮兮地临时改掉了对晚宁的称呼。
柳羡渊和苏菡萏也下意识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老板，这灯怎么卖？”丫鬟走过去，好奇地问。
老板摸了摸呼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抱歉，我这里的花灯呀，是不外售的。”
晚宁当即不悦，“既然不外售，为何还要摆出来？难不成你认为，我买不起？”
老板忙不迭摆手，“怎么会怎么会，看几位的打扮，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怎会买不起？主要是因为，这里的花灯都是随缘分往外送的……若是能够猜中灯谜，便可以将灯拿走，几位要不要试一试？”
苏菡萏抬头望着挂在上方各式各样的灯，也颇觉得眼花缭乱，大脑一片空白，更不要说猜灯谜了。
“想什么呢，”柳羡渊捏了捏苏菡萏的手掌，抬眸把花灯都看了一遍，低声问：“喜欢哪一盏？”
苏菡萏随手一指，选了个最漂亮的。
老板笑得更加开心，“这是我这里最好的灯，是由琉璃制成。毫不夸张地说，在今日整个花灯节上，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灯了，姑娘真是好眼光！”
“只是即是最好的花灯，这灯谜的难度自然也是要高一些的。”
一阵风吹过，那琉璃灯转了一圈，写着灯谜那一面正好冲着苏菡萏这边。
定睛细看，柳羡渊下意识把那两排字念了出来：“远树两行山侧立，扁舟一叶水平流。”
老板再次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胡子。
谁知柳羡渊却只是淡淡一笑，松开苏菡萏的手，主动往前走了一两步，“敢问老板，可是打一个字？”
“正是。”
“我想，我应该知道谜底是什么了。”他轻笑，云淡风轻地开口，“可是‘慧’字？”
老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把柳羡渊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笑哈哈地把花灯摘了下来，给他递过去，“真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有人猜出来了，看来你与这花灯有缘分！”
柳羡渊行了一礼，谦谦如玉。
“多谢老板厚爱。”
临走前，他还是给老板留了一些银子，随后将琉璃灯放在苏菡萏手中，还不忘问：“还有何喜欢的？”
她的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个便足够了。”
一旁全程被无视的晚宁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柳羡渊长身玉立的身形，在手指上抠出了一个血色印记来。
在愤怒中，还夹杂着难以收敛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