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说，内心的孤独也是无法消解的。
她不知如今柳羡渊身在何处，更不知他是否在这京城中，甚至不清楚那日留的线索柳羡渊到底有没有看来。一想到此事，便觉得无比疲惫，心脏都仿佛被蚂蚁腐蚀了。
可是在这府中，她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把这最深的思念埋在心里，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才能静下来毫无顾忌地去想他。
苏菡萏的笑容多了许多，可每一次都不是发自真心。
在小陶的提议下，她出门走了走，就算是再美的风景，走了这么多次，也变得索然无味，纯粹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刚拐了个弯便见到那些女子正在练习舞步，就连柳菁华也在，因跳的不好还被训斥了两句。
言语犀利，甚至有些尖锐，完全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松懈。
“这是什么情况，”苏菡萏有些疑惑，“怎的练舞氛围突然就紧张起来了，可是因为日子快到了？”
小陶点头，笑着给苏菡萏解释：“是呀，距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直懈怠下去可不是办法。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还是让大人说给姑娘听吧。”
“大人过来了。”
闻言，苏菡萏抬眸看过去。只见刘禇之背着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她的心情本就不怎么好，一看到刘禇之几乎变成了负数，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很欢喜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你怎的也在这里，监督她们练舞么？”
刘禇之嗯了一声，转头往十二花神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起，瞳色深沉，“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自然是要上心些。否则日后出了差错，岂不是我的过错？”
苏菡萏微微颔首，广袖里的两只手用力攥着，装若无心地问：“我顶替的是苏软软的身份，现在她们之中缺了一人。想必我也要跟着一同进宫，可现在却对舞步和肢体动作一窍不通，恐怕不妥。”
她想要进宫。
若是进宫了，或许还能在半路上找到脱身的办法，再这么被关下去她是真的快要疯了！
谁知刘禇之一听她的话，只是淡然一笑，“你不必进宫去。”
“……为、为什么？”
苏菡萏只觉得他的这个眼神无比可怕，简直不正常！
可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刘禇之再次抬头看着那个方向，突然发出一声嘲笑，眼睛里的冷意迅速扩散，无情到了极致，语气听起来颇有些阴阳怪气：“她们都以为这次进宫，在皇帝面前是天大的荣幸，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够成为皇帝后宫的一员，从此后衣食无忧，家里也会跟着沾光。”
苏菡萏的手掌越来越冷，已不敢再盯着刘禇之的眼睛看。
她知道，那些姑娘的确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刘禇之所言不假。
可听他的语气，貌似哪里不太对。
下一刻。
刘禇之朝前走了两步，悠悠开口，声音甚小，苏菡萏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他都说了什么。
“但你猜，她们此去皇宫，究竟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