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苏菡萏无比惶恐。
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失控”地用力摇头，眼中的泪都变得多了起来，哽咽地开口，每个字都在微微颤抖，羸弱地模样很难不叫人心疼。
苏菡萏道：“他死了，他死了……”
刘禇之见她情绪如此激烈，也被吓了一跳，忙不迭下令那个死掉的人拖走。
可她的情绪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双眸突然变得涣散，随即双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一副胆小鬼的模样。
街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周围的人已纷纷逃窜，不敢再多留一刻。
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刘禇之冷着脸挥了挥手，“你们把苏姑娘扶进去，马上回府！”
“是，大人！”
小菊和小陶哪里敢耽搁，立刻接了命令，一刻都不敢停，慌乱地扶着苏菡萏坐在了马车中。
原本是只打算装一会儿的，但在马车上被颠簸了许久，而后被放在床榻上，周围响着乱码七糟的声音，明明很吵，可苏菡萏却越来越困，最后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回大人，苏姑娘身子无碍，只是受到了一些惊讶，慢慢调理着便会好。”郎中开始收拾东西，用苍老的声音对刘禇之说：“不过苏姑娘倒是受了一些风寒，怕是需要吃几副药。”
刘禇之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盯着苏菡萏看。
她再次掀开眼皮，刚睁眼睛就看到了他，而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明明方才在梦里还不是这样的。
醒来后，一切都是空的，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环境，都在向苏菡萏嘲讽着说：看吧，又在做白日梦了，这里没有能让你欢喜的人，还是赶快死心吧！
苏菡萏不是娇气的人，可睁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又孤独又委屈。
一委屈，眼泪便顺着眼角落下。
她想要见到柳羡渊，而不是面前这个令人作呕的面孔。
“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刘禇之抬手为苏菡萏把眼泪擦干净，刻意把声音放轻了一些，故作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相信我，可好？”
苏菡萏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正事，心道这眼泪落得还正是时候。
她用力攥住身上盖着的被子，声线仍旧哽咽：“……我好害怕，他居然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方才还，还做了噩梦。”
刘禇之一愣，眸光愈发柔和，“没事的，不用再怕了，我会留下来陪着你的。”
一听到刘禇之要留下来，苏菡萏心里就更难过了，却还要违心地问：“真的吗，不骗我？”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舍得骗你？”
“那真是太好了。”苏菡萏道：“我只怕，怕那人死后不甘心，还要来我的梦里折磨我，报复我。”
苏菡萏心里简直是叫苦不迭。
只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就要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