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柳先生的好意，不过我想就不必了吧。”刘禇之的好意表情瞬间僵住，慢悠悠地晃着扇子，态度显然冷了几分，充其量就是在敷衍，“我的身份特殊，若是身边跟了太多人，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目光。”
“更何况要买的东西也不是很多，苏掌柜一人足矣。”
这话看起来是在解释，其实就是个随口找的荒唐理由，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柳羡渊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用力，握成拳。
“如果我一定要……”
“相公，”眼看着二人之间就要发生冲突，苏菡萏忙不迭开口打断了这样诡异的氛围，“我和他去就可以了，而且店里不是很忙吗？”
柳羡渊的骨节有些酸痛，偏偏苏菡萏还在继续往下讲：“而且我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然后立刻就去找你，可好？”
苏菡萏同意了刘禇之的意思，拒绝了柳羡渊的提议，或者说是要求。
这是柳羡渊万万没想到的。
他更不明白的，是苏菡萏这样做的理由。
她明明知道刘禇之此人有多危险，居然就这样草率地答应了下来，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该当如何？
现在刘禇之的笑容，落在柳羡渊眼中变得无比刺眼，他微微垂眸，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那我们这便离开吧，我还专门准备了马车，苏掌柜先请。”
刘禇之起身，笑着礼让。
柳羡渊莫名想到了那天下雨，柳菁华说的话。他一直都是相信苏菡萏的，相信她是个温柔又聪明的女子，相信她对自己的真心，相信彼此之间的感情。
包括现在，柳羡渊仍是对这些深信不疑，心中未曾有过撼动。
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却还是有些难过。
醋意层层往上升，让柳羡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明明方才还在说，和自己一起去唯渊阁，现在却与刘禇之一起离开了，也不知今日还能否再见到。
“柳掌柜？”一个伙计见柳羡渊心情不好，也不敢过去搭话，但桌上的东西该收拾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问：“您还要喝粥吗？”
柳羡渊性子一向温润有礼，虽然现在心情不好，但在待人接物上却还是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和气，“不了，你们收拾下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那边找我。”
“好好好，这是自然！”
他起身离开，转身前，抬眸往苏菡萏和刘禇之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底的情绪层层翻涌，但还是压了下去，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苏菡萏觉得自己在马车上坐了很久，这个方向根本就不是去街上，而是一条陌生的路，虽然有些印象，但并不熟悉。
她瞬间放下马车的布幔，转头瞪着刘禇之，瞬间竖起了身上尖锐的刺，冷声质问，“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里，有什么目的！？”
刘禇之已经有些累了，被这么一质问，当即清醒了过来。
在长久的对峙后，马车终于平稳地停了下来。
下车前，刘禇之眯了眯眼睛，真情实意地评价道。
“有些时候，我真觉得我们两个很像，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