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房间的距离不远，走个几步路就到了。
这药熬了很久，都快要干了，倒出来也就只有半碗多，苏菡萏心想，不是时间久了就是火候太大，下次一定要注意一下，千万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走神。
“这是我喝的最后一碗药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柳羡渊立刻提出了抗议。
看他的精神状态的确很不错，苏菡萏瞬间就被说服了：“那好吧，这是最后一碗了。”
柳羡渊坐在床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碗里浓黑色的汁液瞬间起了一层涟漪，味道直往柳羡渊的鼻子里冲，闻得他脸色都白了几分。
因为熬的时间太长，这碗药虽然只剩下半碗多，味道却格外浓，是以前那些的好几倍。
苏菡萏立刻翻箱倒柜地找了几块蜜饯出来，塞在柳羡渊手中：“是不是很苦，快吃点蜜饯中和一下。”
原本柳羡渊的确觉得很苦，看苏菡萏这紧张的表情，瞬间就有些想笑了，但还是伸手将蜜饯放入口中：“怎的感觉我在夫人这里，特别不成熟，喝一碗药都要吃蜜饯？”
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虽然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这样纯情的距离，却还是会让苏菡萏脸红心跳，呼吸困难。
柳羡渊吐出的气都落在了苏菡萏的耳根处，鼻尖萦绕着中药的清苦气。
“突然想到，我们晚上貌似还什么都没吃，不如我去煮些米粥吧，你先在这……”
“不必了。”柳羡渊再次握住苏菡萏的手，直指腹在苏菡萏手腕青色的血管处轻轻摩挲，他低垂着眸，看起来心情有些差。
苏菡萏看了一会儿，问他：“有心事？”
“嗯。”柳羡渊说：“今日之事，我想说声对不起。替我妹妹说。”
傻不傻啊。苏菡萏在心里无声地说。
她反握住柳羡渊的手，神情认真，少见的严肃起来。
苏菡萏不明白应该怎么说，只是听从自己的心意如实地倾诉，“她是她，你是你，为何是你来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作为夫妻，我最不喜欢听你说的就是这三个字，而且我会不开心。总之，下次不准再讲了。”
她还刻意板起了脸，把事情往眼中了说，可全部讲完才发现，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情话。
意识到这一点，苏菡萏又有些不自在了，起身想去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柳羡渊心情很好，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一起吧，两个人也能更快一些。”
他们再次前往厨房，里面都是难闻的中药味，苏菡萏过去把窗子掀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煮粥十分简单，也没什么好帮忙的，苏菡萏索性又聊起了柳菁华的事，告知柳羡渊，他的妹妹不会被官府的人逮捕。
柳羡渊却不见得有多高兴，沉吟半晌，才道：“多谢。”
苏菡萏拧眉，“这两个字我也不是很喜欢。”
“好，”他点头，眼底笑意加深，“我记下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