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苏菡萏的耐心到底多了几分。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吗，若是真被找到了证据，可是要被砍头的。”她是笑着的，似乎这是什么能够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情，“当然，如果你可以把幕后主使供出来，自然就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了。要如何选择，全凭你自己。”
苏菡萏惯会洞悉人性，她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人已经开始恐慌，现在说出这番话，于他而言自然就等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闻言，当即惊喜地追问：“真的吗，没有骗我！？”
苏菡萏应了一声。
“所以说吧，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男人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
苏菡萏又及时补充了一句：“若是说谎，可是会罪加一等的。”
“是是是，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县令：“……”
所以来我这里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男人惊恐地给县令磕了几个头，这才断断续续地说：“是……是那个叫柳菁华的女人，她说让我过来闹事，她就会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刚刚来柳州城，身无分文，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但我真的是一时被蒙蔽了，我现在特别后悔！”
听到柳菁华的名字，苏菡萏和柳羡渊都是一愣。
“我真的错了，都是在指使我，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苏菡萏抿了抿唇，心底的火气都变成了无奈，“她是何时找上你的？”
“是……是昨日晚上。”他如实回答。
昨日。
如果没有记错，昨日自己在刘禇之府中，正好被柳菁华碰上，她因为自己而被训斥了一番后，忿忿离去。她又想来是个有仇必报又小心眼的性子，想必是雨一停就去找人了。
说来说去，又是为了刘禇之，说她没有脑子她还真是不让人失望。
“县令，县令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他手忙脚乱地继续磕头，额头都红了一大块。
县令板着脸，“这事你要求苏掌柜的，她若是说放过你，本官自然也不会多加为难。”
那男人又面向苏菡萏，俯身就要磕下去，苏菡萏立刻拉着柳羡渊离开，懒得再管。
他的罪名不是很大，充其量被关几天便放了，苏菡萏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打算。
得知这事是柳菁华安排的，当时苏菡萏十分惊讶，但现在一回想，只觉得自己应该之前就想到的。
“夫人……”柳羡渊心里被各种情绪堆满了，想去牵苏菡萏的手，却莫名没了勇气。
罢了。
苏菡萏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柳羡渊展露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微笑来：“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要去做什么，”柳羡渊有些疑惑，“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很快的。”她快步离开，原路返回。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看在柳羡渊的面上，苏菡萏还是决定不与柳菁华斤斤计较了，不妨告诉县令一声，这个官她不报了。
然而刚走到门口，县令和师爷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正好进入苏菡萏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