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他就可以睡过去了吗?”
看着孟叔扶着刘禇之躺下,苏菡萏突然有了此问。
“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睡过去,这解毒的过程很复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病人必须时时保持着清醒。”说话间,他拿出一根银针,直接扎入了刘禇之的皮肉之中。
一直安静的刘禇之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睛猛地挣扎了些,大口大口地喘气,在疼痛的支配下,眼角都红了几分。
“可是那碗中药……”
“那碗中药,只能吊着他的半条命。能不能从鬼门关里走出去,就全靠他自己了。”孟叔的医术十分高明,哪怕是边苏菡萏同讲话边施针,也依旧没有出一点差错。
随着一根根针扎下去,刘禇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微微颤抖,那双眼睛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明。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刘禇之一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收针时,就连是孟叔也赞赏似的点了点头,“不错,很有血性,如果换作是一般人早就忍不住叫停了。”
刘禇之眨了眨眼睛,呼吸越来越浅。
苏菡萏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问:“孟叔,他这是要休息了吗?”
“嗯。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会好受许多。如果能醒过来,才真正的算是从鬼门关回来。”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到底是否能醒过来。
孟叔十分担心,但苏菡萏却信誓旦旦。因为她心里清楚,刘禇之一定不会这样轻而易举死了的。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倒也有一番道理。
只是当天晚上刘禇之开始发烧,孟叔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只能把同为病号的苏菡萏也给叫了过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直听到刘禇之在说些奇奇怪怪的梦话。
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多是惶恐。
“不要……义父,孩儿一定会好好听话的,求求您不要……”
义父?
可能梦到了那个刘喜大奸臣吧。
苏菡萏撑着下巴,仔细听了一会儿,但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只能感觉到他似乎很怕他的那位义父。
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天刚蒙蒙亮,刘禇之便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孟叔并不惊讶,只是忙了这么久,语气十分疲惫,“醒了就好,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刘禇之的眼睛亮了一些,“孟叔,我的毒已经解了吗?”
“哪里有那么快,不过已经清了一大半,剩下的都不成问题。放心吧,以后的施针不会像昨天那样痛苦了。”
孟叔把一眼黑黝黝的汤药放在了刘禇之的手中,挑了挑下巴,示意他赶紧喝下去。
苏菡萏打了一个哈欠,这一晚上有好多次险些睡过去,困得整个人都要被熬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亮,此时虽然有些疲惫,却困意全无,还有心情八卦,“孟叔,他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毒?”
闻言,刘禇之用力捏着药碗的边缘,抿唇,似乎不想让孟叔说实话。
“好,每个人都有苦衷,我不问就是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每个人都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