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坐了一会儿唠了唠家常。
端起茶水的薛曼云，突然觉得肩膀一阵刺疼，不由得皱了皱眉。
站在一侧的柳菁华面露关切：“母亲这是怎么了？”
“无事都是老毛病了，这肩膀总是时不时刺疼发酸。”薛曼云看着自家大女儿自然是满脸笑意。
本是无意间提及此事，听者倒是有心。
周纤纤酝酿一下，叠放在腹前的手，微微蜷缩：“因为常年辛苦，我父亲也有这老毛病，不如我来给伯母按摩试试？”
“想不到你还会这手艺？”薛曼云笑了笑，抬眼看了一下柳菁华，正愁没有理由让周纤纤日日来府上做客。
淡淡的日光落下，周纤纤微行一礼，面上一片乖巧。
“自然，愿意为伯母一试。”周纤纤自然也心仪柳羡渊，这样正好有正当的理由可以留下来。
“那便试试吧。”此刻的薛曼云不见了往日那般小气刻薄的模样。
周纤纤上手之后，只是一个劲的夸赞周纤纤的手艺。
又坐了好一会儿，薛曼云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早点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周纤纤微行一礼：“那小女明日再来。”
薛曼云笑的两眼弯弯“好。”
约莫再晚些的时候，柳羡渊同柳羡之回来了，还没用晚饭，柳羡渊便匆匆上了楼，进入了柳潜的房间。
淡淡的烛光里，可见柳潜躺在床上，神情虚弱。
薛曼云站在一侧，偷偷抹眼泪。
“昨日夜里一直就这样。”
柳羡渊微微坐下，眉头蹙紧：“可着大夫来瞧过了？”
“都瞧过了，说是心病……”
“若不是你那夫人……”薛曼云还要说。
柳羡渊目光冷了冷：“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柳潜虚弱的睁了睁眼：“你先出去吧。”
薛曼云没好气的退了出去。
柳羡渊到底是不忍心：“父亲说说吧，心中有何放不下的。”
柳潜看着柳羡渊，微微叹了声气，拉住了他的衣袖。
“这几日，我每每想到你弟弟，心中便一片难安。”那道声音沧桑微弱。
柳羡渊不动声色的拽出了衣袖：“这件事，恕儿子也无能为力。”柳羡渊以为柳潜以生病为由，要让他做些不该做的。
“你弟弟又不在我身边，这次回来了，就暂时别走了。”
他目光沉了沉，淡淡的灯火照在柳潜的面上，和记忆中威严的父亲相差甚远。
他没说话，柳潜续道：“我这心底总是难受，你在我跟前，我能心安些。”
柳羡渊只是帮柳潜掖了掖被子。
“我不是大夫，不能解除父亲的痛苦，时间不早了，爹爹早些歇息吧。”
他心中到底是有几分不信的，看到柳潜这般模样就更加笃定。
翌日，柳羡渊收拾收拾，从房间里出去，预备离开，正要跟父亲道别。
房间里的柳潜已然站起了身，正在穿衣服，看见了柳羡渊，猜到了他的来意。
“你这是又要走？”
“昨夜守了一夜，瞧着父亲并无大碍，这便走。”说着不给柳潜机会，转身便下了楼。
却刚好碰见了一早便来到柳家的周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