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你怨我怪我也都是应该的。”柳羡渊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苏菡萏动了动唇，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只是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要么出去，要么睡觉。”
“不，我还没有说完。” 柳羡渊当即再次走过去，这次颇有些强势地攥住了苏菡萏的手腕：“我必须承认，在柳羡言和柳羡之的事情上，我的确有过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他们送到公堂上。”
苏菡萏挣扎了两下，无果，索性听了下去。
“虽然我一向不喜我的父亲和继母，但他们那样低声下气地来求我。作为人子，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忍。”
“夫人，事实如此，我不想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万万不会休妻的！”
他五指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收紧了许多，苏菡萏觉得有些疼，却未再做过挣扎。
柳羡渊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将手臂渐渐放松，然后将下巴搭在苏菡萏的脖颈上，与她轻声诉说着。
“夫人，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不分开，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一定不会离开你的，父亲和继母态度的确强硬，也改变了我们原本幸福平静的生活。”
“昨晚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要一直留在这里，那就让她们留在这吧，我们可以用积攒的积蓄再建造一处宅子，可以和他们分家，告知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柳羡渊说话的语气低低沉沉的，已经昨天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规划好了新的生活。
他现在没有什么太过于在意的事情，唯一在意的就是苏菡萏。
只要苏菡萏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
房间里格外安静，安静到甚至能够听到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冗长的时间过去，就在柳羡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时，却突然听到了苏菡萏的一声叹息。
“夫人？”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可是，还在怪我？”柳羡渊刚开口就后悔了。
这种情况下，苏菡萏当然会生气，会怪他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来找她。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苏菡萏抿了抿唇，终于肯转身去看柳羡渊漆黑的双眸，对视了一眼后，她无奈地回之一笑：“我没有怪你，我只是生气你始终都没有来找我。”
柳羡渊却更紧张了：“夫人没骗我？”
“……之前的确在怪你，可现在没有了。”
“夫人，我并非不去找你，而是我有些害怕，再没有想好这件事情的最好解决办法之前，我不敢再去惹你生气。”
柳羡渊抿了抿薄唇，一脸委屈的样子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菡萏一直在气头上，所以没有设身处地站在柳羡渊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如今冷静下来，苏菡萏心头藏着的怒火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闻言，柳羡渊的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与方才的慌张截然不同。
罢了。
发生了这种事，如果换作是自己，可能也不会做得比柳羡渊更好了吧，苏菡萏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