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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犀角

白意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宅院,总之看着就觉得无比的幽静,看起来倒是给人几分避世的心态,看见白意萱愣在原地舒离问,“家宅鄙陋,让白姑娘见笑了!”
白意萱连忙摆手,心想这要还算鄙陋的话那白家的屋子算什么,难道算是茅厕,白意萱觉得有趣,倒也冲散了不少心中的阴霾,毕竟那些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就是无法挽回了。
倒是没有想到舒离的院子里只有几个老仆人,并没有人丁兴旺的感觉,舒离解释道,“家父家母早亡,那所书院就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可惜我没有保护好它,反倒让他葬身火海...”
白意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舒离,却听舒离继续说,“我父曾是一代大儒,只可惜我却没有学到他的半分,除了会抚些琴曲之外一无所成,所幸那些曾经父亲的好友还愿帮助我一起支撑书院...”
白意萱了然,原来那些年纪大的夫子都是这舒离父亲的朋友,看来这舒离父亲的面子大得很。
言语间已经有了个老仆上来倒茶,那茶水的味道十分清新,闻起来倒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白意萱忍不住赞叹,那舒离笑笑,“这是今年春天的新茶,若是姑娘喜欢一会给姑娘带一些。”
白意萱摇头,心中倒是有了想法,不知道把这个茶的种子种在空间里是不是会和那些草药一样茁壮生长,“不知道院长的这些茶可有种子,能不能送与我一些?”
“白姑娘想要自己种么,可是这茶倒是娇嫩的很只怕是不好种。”
白意萱摇头表示没事,笑话,她可是有哪个天然的大空间,种什么种不活!
舒离已经派人去取新茶的种子里,看到白意萱喝完茶盏里的茶水舒离才开口,“姑娘可愿前去看看我妻子...”
白意萱点头,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白意萱本来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舒离的妻子看病怎会不答应。
“尊夫人只是睡眠不好么,这个倒是好办,我这里有些养神的香,我把配方给你你找人去制作,保证你妻子睡的好!”白意萱说,这倒不是她吹,那个空间里的确有很多记载安眠的香的药方,“而且你放心,绝对不会对胎儿有影响!”
“其实我找姑娘还有另一个原因...”舒离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开口说道,“我觉得我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死婴!”
白意萱脸色大变,那舒离苦笑,“其实我和妻子一直都没有孩子的,前不久来了个江湖郎中说有办法可以让我妻子怀上孩子,然后他呆了不过几天,我妻子竟然真的怀上了,我许他重金他却第二日就不见了,但是这孩子来的实在是蹊跷,我不放心又找了其他的郎中来看都说这孩子似乎有什么蹊跷但是又说不明白,我妻子每夜都在做噩梦,我都怀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白意萱问,“子不语怪力乱神,院长你又是怎么怀疑那个孩子是死婴呢?”
“因为我妻子说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有动过,而且我妻子的肚子经常疼痛!”
“带我去看看夫人吧。”白意萱心中也觉得奇怪,但还是觉得应该先见到病人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舒离的夫人躺在床上,屋子里烟气袅袅,隐隐约约竟然如同固化了一般在屋子的上方盘桓,白意萱闻到屋子里的熏香,味道十分的奇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这是什么香?”
“是那郎中留下的香...”舒离回答。
这香气当真是太香了,怪不得觉得舒离的身上一直带着什么味道,淡淡的想必是沾染的不多,“快熄灭它!”白意萱想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上前一步用一旁的茶水熄灭了那个形状好看的饿香料,舒离脸色古怪,连忙跑到窗边去开窗,虽然不知道白意萱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但是舒离还是一下子的反应过来。
舒离的夫人已经被惊醒,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舒离和白意萱,半晌才弱弱开口,“这位姑娘是?”
“我是大夫来给夫人看病的,您不需要起身了!”白意萱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已经看向了舒离,舒离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川儿这是白姑娘,她的医术很厉害,你再屋子里等一会白姑娘就来给你看病。”
川儿似乎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十分疲惫的样子,转眼间就又睡了过去。
二人出了屋子白意萱的脸色还是十分的不好看,“难道之前来的郎中都没有看出来那个香有问题么?”
舒离的脸色十分难看,眼中似乎还带着些惊恐,“那个香怎么了么?”
“你可知道犀角香?”白意萱问,“传说中可以让人看透阴阳,甚至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他的真正作用是麻痹神经,产生幻觉,所以你和你的夫人这么多天都是被这个香迷惑了,让我猜一猜那个郎中是怎么说的,他肯定说这个香有助于养胎所以让你们一直点着,这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他其实就是个大骗子!”
白意萱的情绪有些激动,舒离也十分的震惊,“所以我妻子没有怀孕,都是我们的幻觉么?可是我看到我妻子的肚子的确是大了啊!”
“你能把当初那个郎中留下的药方给我看看么?”
舒离答应转身就去找药方,白意萱看到药方之后了然,“果然这个药方里的几味药可以使人持续涨肚,想必夫人就是因为喝了这个药所以才会经常的肚子疼,这里有味药叫月河,这个药就厉害了,能够让人产生假孕的脉象,所以院长你究竟给了那个郎中多少钱,才让他这么大手笔的骗你?”
舒离的脸色很苍白,但他还是勉强的笑笑,“我大概是把我家值钱的都给了他,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我妻子还好就好了,不知道白姑娘可不可以解了这药的功效?”
白意萱还是惊讶于舒离的心态,但是那个男人只是笑笑,“就是没有什么钱付给白姑娘了。”
白意萱说,“院长你别跟我客气,我给夫人治病还要什么钱,我现在就给你写个药方,保证药到病除,只是夫人怕是要失望了!”
“没事的,我去安慰川儿就好了,川儿会看得开的。”
白意萱转身就去写药方了,舒离进了屋子似乎在说些什么,白意萱倒是听到了。
“川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舒离温柔的摸着妻子的头发。
“阿离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么,是川儿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白意萱觉得这个川儿的情绪似乎怪怪的,但是舒离一直在安慰,那个川儿似乎也放下了芥蒂,言语间再次睡下了。
白意萱看着一脸疲惫的舒离有些犹豫,“夫人她...”
“是...川儿的神智一直都不是很好,是我父母捡到她的,我父母死后就只剩下我和川儿相依为命了,可能是川儿小时候吃过太多的苦,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才怀不上孩子的!”
白意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把药方交给了舒离,闲来无事白意萱便答应照顾川儿,然后舒离就和老仆人一起去抓药了。
看来舒离对妻子的确十分上心,抓药这件事也不肯假于人手,只是可惜了川儿的神智不清,也许并不能知道舒离的心思。
白意萱看到熟睡的川儿,那张脸倒是生的国色天香,只是在睡梦中似乎有些瑟缩一样,看来这个香和药的确把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女人折磨的更不好了,白意萱从腰侧拿出来那个装着泉水的瓶子给川儿喂了一些,哪想到川儿喝了水竟然就醒了过来。
“你是我夫君的第二位夫人么...”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眼里的情绪也有些可怜,白意萱没忍住笑了出来,“川儿忘记了么,我是大夫,不是你夫君的二夫人,你夫君只有你一个夫人啊。”
“可是川儿没有宝宝,阿离想要宝宝,我没有...”
“没事的,你的夫君更爱的是你,而不是宝宝,我帮你调理身体,万一有一天你可以怀上宝宝呢,乖川儿,不要多想了!”
“你真好...”川儿躺在床上揉眼睛最后说出了一句让白意萱喷水的话,“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当我夫君的二夫人!”
白意萱实在是跟不上这个川儿的思路,只好看着她再次睡下之后然后跑到外面去喝茶,果然是神志不清啊,居然还可以把自己的夫君让出来,不过这件事在古代似乎很稀松平常,白意萱觉得自己的未来很迷茫,难道自己也会和另一个人分享同一个夫君么,想一想还真是恶寒。
舒离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白意萱主动提出自己要去煎药,其实偷偷的把舒离买回来的大部分药都换成了玉佩空间里的好药,只不过这些都没有告诉舒离罢了,白意萱没有吝啬的干脆直接进到玉佩空间里取了泉水给川儿煎药,也不知道川儿喝了这个泉水到底能不能真的改造身体,然后可以怀上宝宝。
药煎好之后没有普通的药的浓重苦味,反倒闻起来十分的香甜,舒离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碗药十分的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买回来的那些药能够煎出来的东西。
白意萱已经端着药进了屋子再次叫醒了川儿,本来川儿听说要喝药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白意萱悄悄的趴在川儿耳边说了什么,川儿才喜笑颜开的喝了药,那药本身也并不苦涩,川儿一口气喝了干净,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舒离,“夫君,可不可以取这个妹妹做你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