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舟去见了陈诗雨。
陆清浅得知此事时,只是愣了愣,却并不觉意外。
他们乃是青梅竹马,白梵舟又是相当重情义的人。若是他没去见陈诗雨,她反倒还会觉得奇怪呢。
正在沉思之际,寒雪说:“小姐,白公子来了。”
陆清浅回神来,佛了佛衣角,就见门口处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白梵舟闲庭信步的踏进房中来,却并未坐下,而是朝着陆清浅双手抱拳的鞠了一躬。
这一举动倒是让陆清浅微微诧异,她立刻站起身来,上前去扶白梵舟,“你这是做什么?”
白梵舟却提前的后退一步,温文尔雅道:“梵舟是来替诗雨向你赔罪的,过往之事确实是她之过错,理应受到惩罚,但还事要向你抱歉的。”
或许陆清浅早该猜到白梵舟此次的目的了。
“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替她道歉呢。”陆清浅到底还是上前去将白梵舟扶了起来。
寒雪又重新添了一只杯盏,倒上茶水,便退了下去,陆清浅递给白梵舟茶杯,淡淡道:“而且这件事情确实是她的错,若是要道歉的话,也理应是她来亲自向我道歉才行。”
白梵舟断茶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向陆清浅,缓缓道:“她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
陆清浅看的出来白梵舟现在心情着实的不太好,就像是夹杂在两个人之间,左右为难,但这种为难又来的不明不白的。
她轻啜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我自是知道她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你今日的道歉大可不必,这件事情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必为难,也不要纠结。”
白梵舟苦涩的摇了摇头,放下了手的杯子,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本是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的时候只知道她是最天真可爱的,可不知何时起,她竟是变了,今日竟还做出此等的事情,清浅,不管怎么样,她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同她认识,也同你是朋友,自然是脱不了关系,况且,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陈诗雨之所以如此针对陆清浅,乃是因为嫉妒。
嫉妒白梵舟与她交好。
闻言,陆清浅倒是潇洒的一笑,“既如此,我便接受了你的道歉,这样你也好心安理得一些。”
她又往自己的杯中添茶,大方的举起杯盏来,爽快道:“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件事情便过去了,眼下没有酒,你我二人便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茶可好?”
“好。”白梵舟心中也舒坦不少,同举起杯子来,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二人就此释怀,放下杯子,白梵舟却起身了,道:“你既接受了我的道歉,我今日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不多打扰你的时间了,梵舟这就告辞了。”
“好。”
陆清浅没有留白梵舟,只随着他去了,
望着白梵舟那如画一般的白衣背影,陆清浅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的自语道:“是陈诗雨不懂的珍惜,其实白梵舟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陆清浅一直觉得像白梵舟这样的男子,就是应该生活在天上,不食人间烟火,善良,偏要被这凡尘俗世惹的一身的愁。能够得到陈诗雨的爱说不上是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但陈诗雨这种爱有点太过于的沉重,就像是枷锁一般,想要锁住白梵舟。
白梵舟自始至终都是理智的。
远处的白衣身影已经越走越远,直至消失,陆清浅都没有回过神来,腰间忽然多了一丝温暖,她将要转身,却被北冥渊紧紧搂住,控制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吓我一跳。”陆清浅嗔怪一声,话虽如此,并未真的责怪。
北冥渊在身后抱着陆清浅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得远处的风景,凑在她的耳边:“在看什么看的这样入神?”
陆清浅摇摇头:“没什么。”
适时的寒雪从外面进来收杯子,刚好听到陆清浅的这句话,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随口答复一句:“方才白公子来过了,小姐这是在目送白公子远去呢。”
陆清浅:“……”
腰间的力量忽然松了,身后的温暖也忽然消失她转过头去,北冥渊已经坐在了桌子上,面色不渝。
“你干嘛这副表情?”陆清浅有邪哭笑不得,她也坐过去,握住北冥渊的大手,柔柔道:“你这样就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很像怨妇。”
北冥渊吃醋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男女授受不亲。”
噗。
陆清浅差点笑出来,为什么觉得吃醋的北冥渊这么可爱呢?
可是吃醋点又在哪里呢?
陆清浅觉得自己大概是直女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理解不了。
“我真没有,就是他来替陈诗雨道歉的,说完便离开了啊,我方才感叹只是因为觉得现下她二人这种关系实在是太无奈了。”陆清浅情真意切的如实解释道。
寒雪在一旁看的偷笑。
饶是如此,北冥渊还是不开心,毕竟亲眼见证他的女人望着别的男人看了那么久,自己还不知道的。
但陆清浅这么一解释,北冥渊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拉住陆清浅的手腕,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用力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陆清浅吓了一跳瞪他一眼:“调戏我呀。”
“这怎能叫调戏?你是我的未来的妻子,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吧。”北冥渊似笑非笑,左手还不安分的放在陆清浅的腰上,痒痒的,陆清浅有点想笑。
陆清浅哭笑不得,不管她怎么挣扎,北冥渊就抱得死死的,最后还开开心心的抱着进了里屋中。
夜,皓月高悬。
四周都渐渐响起了一些虫鸣鸟叫声,在这凉飕飕的夜里格外的清晰,也更增加了几分神秘和幽暗的感觉。
安国寺中虽然有真佛菩萨的庇佑,但仍旧难掩冷清之色。
一直到亥时,夏侯莫语才将今天一整天的佛经抄完,她整只手都麻木了,腰酸背痛的,好不容易回到禅房中自己打水洗澡,她刚躺进浴桶中没多久,便瞥见门外有一黑影迅速的闪过,她心惊了一下。
夏侯莫语警惕的在窗户那看了半天,她心惊肉跳的穿上衣服开门看看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并没有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放心的回到禅房中,刚一关上门,身后就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第四百七十九章 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