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少天当时已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看着眼前哽咽的千妙天不但没有怜惜安慰,反而更加猖狂的开口:“千妙天你这没脸没皮的丫头,你倒是也知道你我乃一母同胞所出的嫡亲,那玉天呢?她就不是你的表妹了吗?她在你这相国府受到了如此欺凌,被你那庵攒的丈夫给强了去,你不但不安慰她为她讨一个公道反而在这里惺惺作态,如今你还来跟我说我没个人心。”
见了自己的嫡亲哥哥这般冷血的模样,千妙天虚弱的身子颤抖不止,指着千少天的鼻子半天只能说出个“你……你。”来。
千少天见了千妙天这幅摸样只觉得她惺惺作态,当下更是不顾及情面的开口道:“你什么?你这没脸的庵攒东西,以后出门也莫要说是我千将军府的女眷,以免给将军府丢了脸面。”
千妙天听了千少天的这番话,心下更是忍不住的泛起一阵一阵的冷意,她还以为这是千老将军的意思,虚弱的开口问道:“你这话,可是父亲的意思?”
“我,我作为父亲的嫡子,若是没有父亲的允许我也来不了这相国府,这自然,自然也是父亲的意思……”见千妙天这般问,千少天连忙出口答道。
只是怎么也掩盖不了那语气里满满心虚,是的,千少天是有些心虚,他方才一番话只顾着教训千妙玉,没曾想却说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而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千妙玉还错识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这话是代表了千老将军的意思。
虽然他心里知道是千妙天会意错了,但是为了面子他还是顺着千妙天的话答道。
却不曾想,他一番有心无意的话会害了两代人,不但害了千妙天心灰意冷,也害的了杨千予生下来便没了母亲。
听到千少天的回答千妙天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这千玉天到底是有何等魔力啊?不但抢了自己的男人,还抢了自己的家人,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也向着她,竟然还要叫她不要说自己是将军府的女眷,这不是变着法子的赶自己走吗?
越想越觉得委屈,千妙天心下也不在计较刚才千少天欺辱自己之事,张口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好,你们待我真是好,从此以后我千妙天与你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说完完全不顾千少天在场,当下就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里。
后来千妙天怀了杨千予回了相国府之后,也正因为她当初说过的恩断义绝被千少天和千少天的夫人没少嘲讽。
千玉天没有来到相国府之前,千少天也不是很喜爱自己这个嫡亲妹妹的,千妙天素来得千老将军的宠爱,而同样作为将军府嫡出长子的他,却经常被老将军训斥,千少天一直以为千老将军不疼爱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千妙玉,所以对她一向冷淡。
其实他这是冤枉了千老将军了,作为大家族的嫡张子,尤其是千将军这样的武将出身的家族,对于将来继承家产的嫡子当然要严厉管教了,但是千妙玉不同,她是女孩子而且还是嫡女,都说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这千老将军对待她们的方式自然是不同的。
想起千少天待自己和杨千爱的好,千玉天不禁觉得好一番扬眉吐气,当下一扫方才心中的阴霾,带杨千爱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一起回院子收拾东西了。
先不管千玉天和杨千爱这边是怎么样的,反正老夫人的院子却里像似着了火一般,太医、大夫、小厮仆人们忙的焦头烂额的只因为房内的杨千予。
杨千予看似伤的很重,但是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重要器官,要是叫太医说吧,那是真的没有伤到,只是一些皮外伤养个几天便会好了,可是让太医为难的是,那么明显的一道伤口在哪里摆着,而且这二小姐也一直昏迷不醒,看看这丞相暴怒的摸样,他们若是说二小姐这只是小小的皮外伤谁会相信?
当下不由的让在场的太医都犯了难。
杨国诚和杨老夫人这般气都还没有消,方才又瞧见太医大夫们的脸色都这般难看的摸样,心下不由的猛地的一哆嗦,杨国诚急忙的开口问道:“太医大夫,小女身子的情况这是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难处?还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你们只管说本相定会去办的。”
太医们见杨国诚开口发问了,知道也不好隐瞒了,不由的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这才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丞相,我等方才查出来二小姐的伤口虽然恐怖但是并无大碍事,只是微不足道的皮外伤。”
杨国诚和杨老夫人听了太医们的话,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杨千予,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少女白皙的脖子上,仿佛阎王爷的铁钩一般,轻轻一钩就能将杨千予的命给钩走。
当下不由的暴怒,杨国诚只觉得太医这是敷衍于他,愤怒的一脚踢开房间内的桌子,杨国诚开口骂道:“你们这群庸医!莫不是当本相眼瞎不成?这么大的伤口还摆在眼前,你们就告诉我二丫头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皮外伤?本相就在这里把话挑明白了,今天你们若是治不好二丫头的病,本相便把你们统统砍了喂狗!”
不怪杨国诚这般愤怒,只是因为杨千予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太过显眼了,拇指大小的伤口,皮肉都恐怖的翻卷开来,再加上杨千予苍白的脸色,让人一眼看了就觉得是个死人。
太医们听了杨国诚这话,吓得更是冷汗直流连忙齐齐的跪倒在地上,不敢出发声来,旁边的一位资质较老的太医看不下去了。
连忙开口道:“丞相你也要莫要不相信,就是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般奇怪的伤口,二小姐的伤口虽然看似恐怖无比,实则不然,这道伤口巧妙地避开了二小姐所有的经脉,只是划开了静脉才看着血流不止的,倒真的是实实在在的皮外伤,只需要静养几日二小姐便能康复了。”
杨国诚见了这为站出来的太医,心下觉得也算有个底,这为太医他也是认识的,是太医院的张太医,在太医院已经当差数十年了,资质也是十分的老辣,但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当下开口疑惑的问道:“那太医可是知道小女到底是为何原因,一直昏迷不醒?”
张太医见杨国诚听了进去自己的话,连忙摸了摸胡子开口回答道:“按照老夫行医数十年的经验来看,二小姐这是受到了惊吓又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不醒,但是奇怪的是二小姐额头处有一块鼓起的淤青,却不知道从何而来,所以老夫也不敢妄言,这醒不醒来还带看二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杨国诚听到张太医前面的话刚觉得松了口气,待他听到张太医后面的话时整个心却又提了起来,忙紧张的开口问道:“那张太医可是知道,这块淤青是何来?对小女的身子到底有没有害处?”
张太医被杨国诚的问题问的一愣一愣的,消化了半响才开口回答道:“这淤青是何而来老夫并不知道,只是看这淤青积血的程度应该是刚不久才有的,时间应该不足两个时辰,看着这形状怕是二小姐的头撞了什么硬物上,或者是栽到了哪里,至于这害处嘛,目前可能就是照成二小姐无法清醒。”
“怎么会碰到硬物呢?二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脖颈处的伤口还没有好,怎么又会……”听到张太医所说的话,杨国诚有些恍惚,好似自言自语般的嘟囔道。
这边的杨老夫人也听到了张太医所说的话,略微思索了一番,想到方才杨千予进府的栽倒在自己的面前的场景,有点心疼的说道:“老身知道二丫头这头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儿,方才二丫头前脚刚回到府中后脚就栽倒在地上,这淤青应该是那个时候栽到的。”
张太医听了杨老夫人的解释,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着杨国诚和杨老夫人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二小姐这额头上的是栽到的,那老夫就可以断定二小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眼下只要好生的养着便行。”
张太医对旁边的药童招了招手,取了纸和笔来又在上面写了几味疗养的药材,抬手递过去给杨国诚身旁的小厮,方才开口道:“这是老夫的开的几位疗养所用的药材,丞相只要照着这上面的方子抓了药,再叫二小姐按时服下去,不出数月二小姐的身子便能疗养好。”
杨国诚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诊单,对着张太医道谢,便抬了抬手让太医们退下了。
看着走出房门的太医,杨国诚和杨老夫人这边方才松了口气。
“等等丞相,老夫有件事忘了提醒丞相了。”这边刚走出房门的张太医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又折回房内,出口说的话却是让杨国诚和杨老夫人脸色又是一变。
杨国诚和杨老夫人连忙开口问道:“张太医到底是何事啊?严重吗?”
张太医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方才开口说道:“对于丞相来说应该是不严重的,不过对于二小姐本人来说怕是有些打击了。”
杨国诚和老夫人见他这幅卖关子的样子心下更是着急,连忙异口同声的问道:“张太医且说,到底是何事?”
张太医这厢见杨国诚和杨老夫人都急了眼,当下不在卖关子了开口回答道:“二小姐的身体好生养着倒是无大碍了,只是这脖子可能会落下疤痕,而且丞相与老夫人也是看见了,二小姐脖子上的疤痕委实有些大了,怕是落了疤也会是这么大。”
听到张太医说的话杨国诚心下一阵放松,他一个男人倒是不觉得这伤疤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旁边立着的杨老夫人听了张太医这一番话却变了脸色。
第40章 查明真相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