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的宣判下,这场一波多折令众人大开眼界的新生比斗终于结束了。长孙玉箫在瘦长青年的搀扶下虽然不甘只能黯然离场。
台下众人更是郁闷不已,不为别的,只为比斗前的赌博,重要的积分就这么没了谁不心疼?尤其是那几个设赌者,想到那几个压慕容天音赢的人,这局小赌的资本哪够他们赔的,几百积分得让他们吐出老血了!
而慕容天音看似瘦弱的小身板依旧挺立站于台上,一身血衣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刺目,手捧凤栖,比斗虽胜脸上却无半点喜笑颜开,平静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轻灵的声音淡淡出口。
“若有谁不服比斗,皆可上台。”
音虽轻,声虽美,可这话的口气令台下众人一噎。
狂!真的是太狂了!只不过是个新人,只不过是对于贵族堂来说有些特殊的学子,只不过是赢了场比斗,凭什么这么狂!
当即台下不满之声此起彼伏,跃跃欲试者相继跳上斗台,虎视眈眈盯着台上的慕容天音,要不是碍于学院院规,立刻便想动手。
柳如画在台下瞧着慕容天音的嚣张样,恨得牙痒痒的,心中早已不知咒骂了多少次,此刻也忍不住运灵而跳,想要上台挫一挫她的锐气。
她倒要看看,经过那么激烈的比斗,这废物还能有多少能耐!
然而就在柳如画双腿离地的时候,身后的华衣女子将她一把拉下。
“别冲动。”
“青瑶,别拉我。不教训下那废物,我咽不下这口气!”柳如画不依道。
“你的二表哥可还在这里呢。真要上去?”华衣女子齐青瑶见此也不多言,仅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不远处的凌子业,还真的放开了拉着柳如画的手。
没了阻碍的柳如画会上台吗?看看好友齐青瑶,又看看自己最爱的凌子业,踌躇了。
她就这样跳上去,不是会让二表哥对自己的印象更糟糕?不行不行!
“如画,其实你也真笨。就算你不上去又如何?挑衅那么多人,难道她还会有好果子吃?”齐青瑶见柳如画平静下来,这才上前提点一二,“想对付她,明着作对可非上策。枪打出头鸟。既然她喜欢招惹,我们何不推波助澜一番。某些时候落井下石才是上策啊。”
柳如画闻言,眼睛一亮,这才心情舒爽的退回原地,两人相视一笑。
“谁敢?!”
果然不出所料,见慕容天音形势不对,凌子业爆喝一声,身影便至台上。灵力大开,在一片绚丽深黄的晕染下挡在慕容天音的身前。
“想要找天音的麻烦,得先问过我凌二少!”
凌子业的暴跳出场引得众人又一次哗然。
“这女孩到底是何人?竟让凌家二少如此看重?”
“她该不是运气好到被凌二少看上了吧?”
“怪不得这凌子业一开始就压她赢,原来早就认识啊!”
……
台上找茬的人见此有些后退。
凌家可是秦国三大世家之一,若是因为一个女孩得罪凌家二少,可非明智之选。
见众人都有退意,柳如画那个气氛。这废物的运气为什么总那么好?
“别急。”齐青瑶拉过柳如画稍加安抚,眼睛微眯,嘴角露出抹淡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可不是,就在众人都退去准备散场之时,一条金鞭突然从侧面高空而来,目标直指慕容天音。
“真不知是哪来的小贱人,凌二少也是你这贵族堂的贱人可勾搭的?!”
伴随金鞭而至,是一浑身火红的女孩,气势如虹,目光如火。然而一转眼望向凌子业,立刻双目含泪,好似收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子业哥哥,她是谁?为什么你要为她出头?”
慕容天音侧身躲过金鞭,乍一眼望向那红衣女孩,竟有熟悉之感,细细回想下,三个字不禁脱口而出:“火……莲花?”
“哼!既然认识本小姐,还不赶紧滚开!”火莲花傲娇抬头,盯着慕容天音满眼不屑。
“齐小姐,你这闹得又是哪一出?”
凌子业头疼皱眉,瞧着四周一双双看戏的眼,懊恼不已。
真不知这女人哪根筋搭错了,自从上次雁城一面之后,就这么缠上自己。尤其在傲龙碰面后,更是紧追不舍。也怪当初自己太过年轻,救个人还用那么麻烦的迂回之术,直接把她打趴下不久行了?
“该走的是你才对!”
“子业哥哥~”火莲花那声呼喊可谓甜腻,泪眼朦胧跑到凌子业面前,十分自来熟的拉着他一边袖子便苦口婆心劝说道,“我知道子业哥哥是喜欢我的。子业哥哥你别被这小贱人骗人,看着清纯,心理还不知有多少龌蹉念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放手!”凌子业甩手挥开她,不想局面更加混乱,怒道,“齐青霞,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是我妹妹!”
“妹妹?”火莲花齐青霞惊讶道。
“妹妹?!”众围观者不敢置信道。
“凌府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姐?”
“若没记错她是叫慕容天音吧?姓慕容不姓凌啊?”
“难道说这女孩是凌家主的私生女?因为是伪灵师所以才一直隐瞒世人?”
……
众人的猜测众说纷纭,有些离谱的令当事人都汗颜不已,不过慕容天音并没有上前言明。
虽然她不打算借用凌府之力,可她毕竟是凌府的养女,有些事没有隐瞒的必要,当然对于这些外人也无解释的必要。她到底是谁,她该如何做,自己清慕容就好,与他人何关?
“你是想向我宣战吗?”慕容天音淡笑上前,血衣拖地,硬是将齐青霞一身华丽的红装衬得黯然失色。
“没,没。都是误会。”齐青霞闻言,脑袋要得像拨浪鼓似得,尴尬不已。自己可还没进门就得罪了小姑,这可如何是好?
“那还有谁,想上斗台比试?”慕容天音环顾一圈,见没人应答,也不多言,自顾自跳下斗台,飘然离去。
今日之胜仅是第一步,她还需要更强!更强!
看着慕容天音离开的背影,贵族堂众人簇拥而去,凌子业见她没了危机,也准备转身离开。
齐青霞赶紧越到凌子业身前,扭捏抱歉道:“子业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知道她是你妹妹,我……我……”
凌子业身形一顿,不因眼前人,只因她话中的称呼。
妹妹……只能是妹妹吗?或者说……是嫂子?
想到父亲曾经提过的婚约,想到父亲竭力撮合凌子轩和天音的情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一痛,眼中闪过丝苦意。
为什么和天音订婚的不是他?明明是他先碰到她的啊!
齐青霞察觉凌子业神色有异,还以为是责怪自己,见他离去自个也懊恼离开。
远处柳如画依旧对慕容天音的有惊无险极为不甘,压根没注意到她身侧的齐青瑶眼中闪过的异色。
或许,有时候助那慕容天音一臂之力也无不可。
老者在众人都散去后也默默离开,看着贵族堂的方向眼中又闪过精光,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竟露出丝笑意。
远在祁连山脉做学院任务的凌子轩突然连打几个喷嚏,揉了揉有些莫名的鼻子,瞧了眼乘机逃走的土拨鼠无奈摇头。
也不知是谁念叨我,会不会是那丫头?
若没记错,这时那丫头也该进学院了,不知在学院习不习惯。看来得加快动作,早日完成任务也能回去帮衬一二。
不过她在贵族堂,除了条件艰苦点,应该也不会太糟糕吧。
自然不会太糟糕,他可不知他念叨的丫头刚刚出尽风头,在学院可谓一斗成名。此刻在贵族堂的拥护下走回了房间。
但别看慕容天音现在风光,代价可不小。一进屋,关上门,整个人就一阵晕眩。强撑的精气神耗到极致,就这么直直摔向地面。
预期的碰撞疼痛并没有到来,就在慕容天音摔落的那刻,周天宇不知从何冒出扶住了她柔弱的身子。一手揉腰,一手托琴。将晕厥的她扶上床的同时也安置好了凤栖的位置。
一身素衣都被鲜血染红,这得多重的伤才能造成?
有些心疼的望着床上的小人儿,周天宇一声叹息,
惊喜是有,可惊吓更多。老是把自己弄得遍体凌伤,亏她还懂医药!
抬手间,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轻抚脸颊,望着她苍白的小脸,眸中的柔情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慕容天音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不已,比斗时精气神消耗过度,连起身都如做剧烈运动艰难万分。再想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更是头痛。
也不知这学院能否找到药草,那么多伤口,想要愈合也需好些时日。
小心翼翼将身上的衣物退下,才脱一半,瞧着自个光滑白净的肩臂惊讶地小嘴微张。
这……这伤痕呢?
那万箭刺身的伤可是她亲自承受的,箭头破皮入骨,又岂是一时片刻就能愈合?
还是说这是她的幻觉?
不敢置信的坐到镜前,镜中的人儿肤色光洁,哪有半点伤痕。就连这大量失血后的苍白都无,面色红润,看上去起色好的不能再好。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酸痛力竭感竟无其他半点异样,难道是因为晋级?
第二十八章 比斗(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