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还举报县令,说是他们三人乃是偷盗了有钱人家的东西才得了银钱来买地买房,不过,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便也只能罢了。
这次倒好,直接栽赃陷害。
幸好在被抓去县衙的路上,遇到了初八和师沫白。
师沫白摸着小玉的脸,“真是苦了你了,小玉。本以为给了你们那个簪子能让你们过些安生日子,却没有想到。”
“姐姐你说什么呢,”小玉不好意思的说着,“这段日子我们吃得饱穿得暖,有房子住,自己种菜自己吃,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只是遇到了勾老三和勾老四兄弟这样的人,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师沫白心疼的看着三个孩子,“现在好了,我正愁无处可去,以后我们四人,便结伴一起生活可好。”
三个孩子兴高采烈,可是小玉笑着笑着,“只是可惜了那几亩良田,和我们精心收拾的那个小房子。”
师沫白摸着她的头笑着,“不就是两个无赖么,等你们三个伤养好了,我们便去夺回来便是。”
“夺回来?”小玉不相信的看着师沫白,“哪里那么容易。”
师沫白笑了笑,“到时候自有办法。”
“吁……”初八驾着马车爬了许久的山路,这才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山庄之前停下,“到了。”
师沫白钻出了马车,抱着小风和锁儿下了车,再小心搀扶小玉下来。
抬头看着这山庄的名字,却有些失神:沫雪山庄。
“这主人,取的这个名字,”师沫白总觉得这名字有些太怪异了,“真好。”
初八领着四人,将马车绑好,这才进了庄子。
这庄子处在半山腰之上,站在山腰上眺望过去,小玉居然惊喜的看到了自家的房子,“那,那就是我们的房子,原来在这里还有个这样的山庄啊。不过看着近,若是走路的话,也得一天才能到呢。”
师沫白领着他们三人,跟着初八进了院子。
这院子清幽别致,看着平日里很少有人居住,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明明实在半山腰上,地面却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娘!”初八朝着山庄里面大喊,“娘,你快出来。”
“来啦,来啦。”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娘,穿着素淡的白色布衣,看得出来她是个讲究人,虽然年纪不小,但是打扮得整齐干净,一看到师沫白四人,“哎哟,这是?”
“娘,就对面山下的那个西山村,那两个恶霸勾老三勾老四兄弟,”初八说着,看来两人也是知道的,“他们为了霸占着三个孩子的田产,居然将人打成这样。”
初八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向大娘说了。
“又是那家子败类。”大娘看着小玉一直捂着自己的腹部,“孩子这是伤着了?来来来,先到这边厢房来。你们叫我秦大娘就好了,我原来也是西山村的人,只可惜,这丈夫死得早,说来也巧,正是被那勾老三勾老四的败类父亲逼得走投无路,才带着初八逃走,幸好得了这庄子主人收留,才能将初八养大成人。“
秦大娘带着几人进了屋,让小玉躺在床上,小心的给她查看了伤势。
“真是可恶,”秦大娘查看完伤势气得跳脚,“这么小个姑娘,这么就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严重么大娘?”师沫白焦急的询问着。
秦大娘看了一眼师沫白,“严重也不算多严重,倒是姑娘你,这双眼浮肿,走路轻飘飘不着地的,扮成男子行走,倒是觉着比较严重。”
师沫白原本便没有打算要隐瞒,现在被道破之后,只是微笑着答道,“我没有什么要紧的,还请大娘好好治一治小玉的伤。”
秦大娘哪里能答应她,抓过她的手就把起脉来,把到一半,便翻着白眼蹬着她,“你这姑娘……”
师沫白连忙打断秦大娘的话,“大娘,我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在身体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到处跑,不过这世间总有太多无奈,还请大娘不要多问。”
秦大娘叹了一口气,看师沫白的模样,却也不像是什么恶人,“不问便也不问,不过这药却要跟着我的方子喝上半个月,不然,你的身子损耗不起。”
“谢大娘。”师沫白谢过之后,取出一个银锭子递给大娘,“这又是帮我们两人看病,之后还要麻烦两位收留的,这点银子,请大娘一定收下。”
秦大娘连连推辞,“这钱实在是不敢收,姑娘,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么,这庄子不是我家的,我也是被人收留,顶多算个使唤婆子,这段时日庄主不在,我收留了你便收留了,药材什么的也是在山中采的,这钱是万万不能收的,若是收了,到时候庄主怕是才真的要赶你们走呢。”
师沫白不信,又说了好久,秦大娘依旧不肯收。
想来是真的如此了。
这庄主虽然设了这庄子,却时常不在庄中。秦大娘一般是不待客,但是若是收留了些贫苦人家,却也是从未收过银钱的。
师沫白和三个孩子对视而笑,这下,倒是算遇着贵人了。
到了这沫雪山庄之中,原本已经是麻烦了初八和秦大娘,师沫白一行人便事事自己动手,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劈柴,烧火,挑水什么的。
三个孩子勤快的很,倒是师沫白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做体力活,也沾不得冷水,便得了做饭这个差事。
偏偏她做的饭菜最特殊,最得众人喜爱,秦大娘也是赞许有加,“你手艺太好了,就是这样特别的菜我从未见过,沫白你是哪里的人啊?”
“哪里?”这句话倒是戳中了师沫白的心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人,不过,有人说过,我是蜀国的。”
“蜀国的?”秦大娘惊叹道,“那十万八千里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
初八一边扒着饭一边数落自己娘亲,“娘,你怎么事事都刨根问底的?”
秦大娘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便笑了开来,“好好好,我知道你嫌我做的饭菜难吃,现在有沫白了,便嫌弃你娘了。”
“娘,你这又扯哪里去了?”初八扒饭的节奏背的打断,实在有些不欢喜,“再者说了,你这样说话,人家沫白还是个姑娘家,倒是成什么样了?”
第66章 上庄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