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光芒万丈。

一道强力的金光，晃的白兮根本睁不开眼睛，用手遮挡了一下。一个白色身影迅速拽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子随后轻盈的飘起来。

那一道黑气，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自己的身后。

白兮忽然松了一口气，怎么说呢，活着真好。

一切场景，如梦似幻。

嗅到一点点熟悉的气息的时候，白兮才敢肯定，眼前这个与她一起站在光芒之下的男子，是宫凜。

宫凜过来救她了，在她还没有呼喊宫凜之前。

再或者，白兮早就不想要给宫凜带来什么麻烦了。

她那笑容，带着浓浓的花痴的味道，似乎要把宫凜的侧颜都看穿了，目光一刻不离，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目光里面那星星点点的钦慕。

“白兮！”

宫凜冷声，将白兮的思绪拉回来。

刚才那反应，显然是白兮不自觉的。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说，尴尬的松开宫凜，他们平缓落地，白兮才后退一步。

她自己都怕她的唐突吓到宫凜了，连忙双手作揖：“师父怎么来了。”

宫凜没有理会，目光落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显得十分凝重。

他们可能认识，从这目光的交流就看得出来。宫凜的脸色依旧冷漠，皱眉的时候，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复杂来：“陶然，竟然是你！”

这旧相识的语气，对方笑了笑。

“宫凜，我亦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你！这千年不见，你的修为渐长。”

陶然这时候，轻轻的笑了笑，收回了那一身的戾气，在看了看宫凜身边的白兮。

“我不知道今日你堵着我这徒儿，想要她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这徒儿刚刚走上仙途，你可是不要吓坏了她。”

宫凜的声音周正，白兮还想要说陶然坏话呢，只不过这会儿不是她插嘴的时候。

“徒弟？”

“宫凜天尊对于徒弟的处置可真的不错，不仅仅亲自来到凡间带她，竟然还相赠了上古神器。这玉清笛的来源多么困难，是你宫凜昔日的心爱之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今你还在这里义正言辞的说她是你徒弟？”

这话语之间，充满质疑。

白兮就不明白了，想都不想，护着宫凜：“师父待我好，是我师父大度，如此碍到你什么事情了，你到底是神仙还是邪魔，在这里说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你讽刺我修为低也就算了，讽刺我师父，我可是不饶你。”

白兮的语气，看起来是生气了。

宫凜的目光落在白兮脸上：“白兮，不要多嘴。昔日陶然上神也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今日的天尊，只不过自作孽缘，走火入魔，遁入魔道。应该算是你的长辈呢，不得无礼。”

他是上神。

看那语气，跟宫凜也没有相差多少。

他师父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差，但是白兮心中，更加摸不明白这件事情了，这才缓缓开口：“可是……”

“你这小徒弟，还真的是像极了一人，宫凜你可是不记得了。事事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我有前车之鉴，不愿意看你呗这件事情牵连，如今下手除去了她，也算是除去你永远的后患了。你这修为，折在这里岂不可惜。想来你一心修仙，心无旁骛也不好为了其他的事情，扰了你的清修。”

是白兮长得像谁？

白兮就不明白了，捏了捏自己那十分熟悉的脸颊，可就是想不透彻。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多言。再有，我不是你，不会因为一届凡心，堕入魔道不能自拔。”

或许吧，可是这样的事情，白兮确实有些听不懂了。

她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宫凜的身上。

“若不是我今日帮你，难保你成为另外一个我。这神仙求爱，误入迷途的难道还少吗？当局之谜，执迷不悟，你……”

宫凜一挥衣袖，那一道白光落在白兮身上，白兮完全没有戒备的昏了过去，这会儿宫凜扶住白兮，将她放下，再朝着陶然这边走来。

“昔日你的事情，完全就是自作自受。你爱的是魔道圣女，堕入魔道不得善终，在苦难之间徘徊，这难道与我的事情有事关系吗？”

宫凜低声问道，语气却变得坚定无比。

那陶然放肆的笑了两声：“你既然是问心无愧，何故不让你这小徒弟，继续听下去。你既然不承认这些事情，那么……”

“白兮还小，这些事情不应该她来接触，她还差少许便能上天宫，修为这般也是不容易，怎么允许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影响她的修为。我宫凜门下，对于所有弟子都一概平等，你从未了解过我，又怎么可能帮我做决定。”

陶然苦笑：“身在情劫之中，却不承认。宫凜你还真的是被这小丫头迷了心窍了，今日我想要杀了她，可是最正确的选择了。难保之后她不会害得你，堕入什么炼狱苦海。如今你淡然自若的说一句师徒，你将上古神器都送给她的时候，你敢说一句，只是为了徒弟？”

“为什么不敢。”

宫凜自信，看着陶然。那目光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瑶馨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上万年了，早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被翻出来。再说过去我也未曾用过一份心思在瑶馨身上，那件事情是天宫的悲剧，今日我来七里坡看你，却未曾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景重聚，陶然你现在还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活该你受这千般的苦楚。”

宫凜的语气冷漠，不参杂任何的事情。

“宫凜，今日你若不听我的，来日自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陶然将话说的坚决。

“你身为魔道妖邪，如今伤害我徒弟，原本就是死罪。白兮今日没事，我便暂且放过你，如此自作聪明的事情，我还是劝你不要做的好，免得最后不得善终。”

宫凜的语气，极其的冷漠，后背过身去，将白兮抱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堕入魔道，神像尽毁，如今还在这破旧的庙宇门口，徘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