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轻接到父亲死亡的消息之后,如雷轰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父亲死了,为什么?终究还是逃不过命数么?当她赶往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了父亲的遗体。
父亲甚至没有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死者是心衰导致致死性心律失常,这种病发得急,往往几分钟就能要了一条命。”这是医生给许言轻解释。
许言轻的世界轰然倒塌,原本以为一切可以重来,现如今却要面临这样的局面么?
她的重生,本就是一个奇迹。
一个奇迹就是一个奇迹,她怎么可能再创造出另一个奇迹呢?她蹲在地上,看着医生将父亲的遗体推走。
痛,心痛,脑仁痛……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和疼痛。
她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父亲,竟然就这样突发心脏病死去了。
就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一条短信的让她停止了哭泣。
“快来公司,你母亲要进行股权让渡。”
什么?股权让渡?便是不用想,她也能知道,蓝晴晴是想将许家手里的股权转让给申俊波。
如此,申俊波就会成为蓝底集团的新一任董事!
不……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决不能。
于是她擦干眼泪,匆忙赶往蓝底集团。
她对蓝底集团十分熟悉,平时开重要会议的办公室在顶楼,所以她需要坐着电梯赶紧到顶楼去。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几部电梯都被暂停了使用。
许言轻不得不选择爬楼梯,可是蓝底集团的一共有三十三层!
她咬牙看着楼梯,只能选择往上爬。
一层,又一层,爬到第十层,许言轻终于坚持不住了打算在原地歇口气。
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刚直起腰,嘴巴就被人用手捂住。
“嗯嗯……放开……嗯……”
容不得她挣扎,两个年轻男人已经将她绑了起来,顺手扔进了十层的储物间。
“行,就绑在这儿吧!申小姐说了,等会议开过了,再放出来就行。”
怎么办?许言轻在内心尖叫哀嚎,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公司落入申俊波的手中吗?
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可她又无计可施,塞在嘴里的脏抹布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不住干呕。
此刻,有谁能够帮忙?只要有人愿意帮她,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她竟然这样懦弱,她感到不耻,却又无可奈何。
铃铃铃……
许言轻的手机不停响着,她试图扭着手去摸包里的手机。
可绳子绑得实在太专业,她越动,就捆得越紧。
手机还在响,然后是无人接听自动挂断的声音,然后又重新响起来。
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
就在她悲愤无奈又无助的时候,储物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天神般降临在许言轻面前。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秦东歌,他手里还拿着正在拨号中的手机,拨打的号码,正是许言轻的!
“真蠢,竟然会相信电梯门口的警示牌,你们蓝底集团,难道一部好电梯都没有吗?你以为那些开会的人是怎么上去的?”
秦东歌说着嘲讽的话,脸上仍然没有半点表情。
塞在嘴里的脏抹布被取下,许言轻忙感激道:“秦先生,真是帮了大忙了,快帮我解开!”
“嗯。”秦东歌嫌恶地在许言轻的衣服上擦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许言轻看得出来,他这是嫌脏,嫌那块脏抹布脏!
捆在许言轻身上的绳索总算被解开,但她刚想动,就发现手脚发麻,无法动弹。
“怎么了?”秦东歌淡淡看了她一眼,“着急去顶层?别急,会议还没有开始。”
“怎么可能!申俊波虎视眈眈,恐怕早就等着这一日,他一定会立刻开始会议。”许言轻急得直掉眼泪,可手脚就是不争气。
就在她气馁不已的时候,秦东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我说没开始,那就是没开始。”
他的声音冷冷的,可身上却很暖和,说出来的话,仿佛带着巨大的力量,让许言轻不得不信。
“秦先生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许言轻意识到自己正被秦东歌抱着,她此刻只想赶紧冲到顶楼去!
“别动,要是摔了,我绝对不会掏医药费。”
秦东歌目视前方,缓步走着,嘴里说出来的话,让许言轻不敢再有所动作。
这样弱小又无助的许言轻,他好想一直这样保护着她。
而电梯果然是好的,许言轻哭笑不得,自己竟然那么蠢。一定是因为父亲的死,让她伤心过度了。
那些警电梯故障警示牌,一定是申如蓝让人放上去的。
终于,秦东歌抱着许言轻站在了会议室的门口,一位漂亮的秘书小姐投来诧异的目光。
“抱着我的脖子。”秦东歌忽然命令道。
“不,不用了秦先生,你放我下来,我脚不麻了。”许言轻挣扎着想下去,可秦东歌忽然加大了力道。
“我说了,抱着我!”秦东歌垂眼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唇角掀起一抹狡黠,“你若非要下去,我可就真的放手了?”
“我……”许言轻还想说什么,可秘书小姐已经将会议室的大门拉开。
她一眼望进去,看到众人惊诧的目光。
蓝晴晴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站起来指着许言轻就骂:“你能不能要点脸?怎么还跑到公司来秀恩爱?赶紧走!”
她好意思说这种话?许言轻嗤笑出声,明明和男人纠缠秀恩爱的是她蓝晴晴啊!
丈夫死了,她第一时间没有赶去医院,竟然是跑来了情人这里瓜分丈夫的财产,可笑至极。
申俊波也站起来,皮笑肉不笑道:“许小姐,我们在开会,麻烦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许小姐?呵,父亲在世时,申俊波可是对着她一口一个言轻侄女。
许言轻从秦东歌怀里下了地,缓步走进会议室,然后大声说:“各位,蓝底集团由我父亲许乾苦心经营多年,既然要开股权让渡的会议,为什么我许言轻不能参加?”
她向申俊波投去仇恨的目光,然后看到对方眼睛里的不屑和狂妄。
第37章 许乾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