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听闻回头一看，先是一愣，紧接着面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将手中的笔赶紧放下，去迎接萧清梦的东西，“哎呦，来就来啊，还带什么东西？”

说着接到了手里，还仔细看了看萧清梦带的什么，而萧清梦这边则是一愣，然后礼貌一笑，神色疑惑问陈少言，“这是你妹妹吗？没见过啊。”

陈少言摇头，“店里刚请的工人。”

“哦……你还招人啊，怎么不早说，我正好闲着没事干，可以来帮忙呢。”

“她不一样，她这辈子都要在这里工作，除非生老病死，不然不能请假。”

“啊？一辈子？”萧清梦有些吃惊，下意识多看了周小白一眼。

陈少言点点头，没有再对萧清梦说什么，而是问周小白，“写好了吗？”

“哦哦，还没写好。”

周小白被提醒，放弃了去看萧清梦带的都是什么水果，继续去写了起来。

“你晚上熬夜不好，我给你带了一些水果，你晚上可以当夜宵吃。”

陈少言顿了顿，道，“我不需要。”

萧清梦轻轻摇头，“这水果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已经拿来了，总不能拿走，你还是收下吧。”

写完东西的周小白听闻立马凑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什么？不会吧？你这么抠门，怎么会放过白得东西的机会？”

萧清梦下意识问:“抠门？”

“对啊，他店里连扫把都没有，也没有拖把，抹布，鸡毛掸子这些东西。这些必备的清洁用品都没有，他怎么开店啊，说起来，这不还是因为抠门！”

周小白解释完，萧清梦愣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而陈少言则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不买这个东西，是因为我不需要，既然我不需要，我为什么要买来？”

“而且，我现在不是要去买？”

萧清梦见陈少言面色不太好了，气氛有些尴尬，立马转移话题，“呃，没事，这马上不就都去买了吗？这水果你收下吧。”

陈少言开口道:“我的原则是我帮了你什么，你就得还给我等价的东西。但是同样，我拿到了你的什么东西，也会帮助给你。我懒得搞这些欠不欠的，所以不想收东西。”

“我不要你任何东西。”萧清梦说。

“重申一遍，这是原则问题。”

周小白知道刚刚惹陈少言烦了，所以现在也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听着，两人跟拉大锯一样的对话。

“那我就让你帮我一个忙。”

陈少言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两秒才说，“如果这样，不接受岂不是更好？”

萧清梦抿抿嘴，对于陈少言的态度感觉有些尴尬，“那这样太没人情味了。”

周小白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哇，老板，你的情商也太低了吧，人家要给你，你就拿着嘛，要是你不想要，那就给我好了，就当是这个姐姐送给我的，怎么样？”

萧清梦点头，“对，这个可以。”

陈少言也没有再坚持下去，毕竟再纠缠，搞得接受一点水果跟辩论赛一样，的确也是挺烦的，于是陈少言道，“那行吧，就这样，写好了是吧？我去乡下买。”

“写好了。”

周小白把纸递给陈少言，上面清晰写着此次要买的东西，包括周小白所用的杯子。

萧清梦在一旁问，“你要去买东西？”

“嗯，去乡下的超市。”

“你有车吗？”

“没有。”陈少言说。

“那我送你吧！”萧清梦眼睛一亮，仿佛逮到机会了一样。

“不用了……”陈少言一句“我可以任意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还没说完，萧清梦就转身离开了，“等等我，我去开车，十分钟后就回来，很快的！”

看着她奔跑出去的身影，陈少言本来想去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低头一看手中的纸，陈少言转而问去吃橘子的周小白，“为什么要买杯子？”

“我要喝水啊。”周小白解释。

“那不是有一次性的吗？”

周小白摆摆手，“不卫生，不卫生。”

陈少言听闻，颇为惊奇，“你都经常吃泡面了，居然还在意卫不卫生啊？”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吃泡面？”周小白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胸前的衣服，是不是有泡面的油渍，又抹了抹嘴角。

“我可以看到你的命运。”

“那也就是说，我昨天吃了什么，你都知道？”周小白顿时是一脸惊恐地望着陈少言。

“嗯。”陈少言非常淡定回答了一声，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包括你昨天在浴室摔倒，嗷嗷叫让你哥给你叫救护车。”

“天啊！！！”

契约书店中传来一声尖叫，响彻黑夜。

“流氓！卑鄙！无耻！下流！”

陈少言:“……”

“说！你还看到了什么？！”周小白随手拿过萧清梦带来水果中的一根香蕉，然后指向陈少言，“你个小人！”

“其实也没什么，你的身体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而已，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去评点你的身材。”

“你还不是流氓？”

周小白简直气得都要跳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指着陈少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那模样，恨不得下一刻就抹脖子自尽。

“你冷静一点，我习惯了看到一个人，就去看她的命运，因为我经常去看来往行走路人的命运，不分男女。其实这个命运，就是你所经历的东西，和你看到的东西，我只能看到你所知道的，其他的看不到。”

“并不是以上帝视角看的。”

“那你告诉我，这有什么分别？你不还是看到了我洗澡？那我上厕所你是不是也能看到？”周小白瞪着眼睛，感觉眼珠都要掉出来，陈少言提忍不住提醒她，“我觉得你还是别瞪这么大，伤眼的。”

她猛得一闭眼，“你管我！”

“下次不看你的命运就是了。”陈少言觉得这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能的确有点接受不了，一想万一她再赖上自己，说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那就完了。

于是他赶紧道，“要不这样吧，这事的确是我不对，我给你一千块钱，算是补偿你，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而且我保证下一次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