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开书店卖水赚的。”

“那你……这是卖了多少水？我看你这也没地方放那么多水啊，你一天卖三万块钱的水，这怎么可能啊。”周深看着陈少言，面上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周小白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她附和着周深的话，顺手拿起了陈少言给自己倒的一杯水，然后似喝茶一样喝了一口，品了品道:“这水无色无味，很正宗啊。”

“水没卖多少，就卖了两杯，这三万主要的不是水，还有杯子和店里的凳子。”

“哦，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只靠水……”周深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忍不住道，“那你杯子和凳子怎么卖的？一天三万，我也想听听商机啊。”

陈少言本来不想解释那么多，但是周小白也是眼巴巴看着自己，这两人目光灼热，视线紧逼，一副让陈少言非说不可的样子。

“杯子一个一千，水一杯一千，凳子一个一万，剩下的是精神损失费，所以一共三万。”陈少言只好出声解释。

周小白:“……？”

周深:“……？”

两人盯着陈少言，一动不动，神色愣然，陈少言看了他们一眼，看到他们摆出一副完全听不懂，并且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觉得自己没解释清楚，顿了顿，又道，“就你们喝的水，杯子加水是两千，两杯就是四千，凳子是一万。”

“嘭！”

周深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它手中的纸杯也因为没有放稳而倒在了桌子上，然后水从桌子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哒！哒！哒！”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周小白后知后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后缓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望着那杯被周深打翻的水，嘴角微微抽搐，瞬间红了眼睛。

“没钱，要钱我就报警。你这是些东西是进口的吗？居然卖这么贵！”

周小白神色僵硬，从牙缝里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让陈少言顿时神色疑惑起来，而一旁的周深则是拉了拉周小白的衣服，转而朝陈少言道，“你这是黑店啊！”

“我又没问你们要钱。”陈少言看了一眼桌面的水，“这是昨天有人在我这闹事，我问对方要价的一点惩罚，我又没说书店日常就是这样漫天要价，你误会了。”

“哦……那你也不说清楚，真的吓死人了。”周深跟周小白都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坐回了凳子上，陈少言看了一眼他的杯子，“还喝么？自己倒。”

“再喝要不要钱？”周深赶紧问。

陈少言瞥了他一眼，“不要。”

“不要？那就好。”周深当即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旁的周小白又问，“那你这三万用完了怎么给我发工资？”

“再去敲诈吗？”

周深一听立马拉了拉周小白，示意她这话说的太难听，而陈少言则是没什么在意的，他回答道，“以后店里你自己打理，至于卖出去的书钱，是都归你的。”

“那蛮好的啊！”周深连忙点头。

而周小白在一旁却是十分冷静，“哥，这好个头啊！你自己想想，开个书店晚上营业，你觉得晚上会有生意吗？”

“这个晚上还不是普通的晚上，是凌晨，凌晨啊！你搞清楚好吧？这说是给我打理，别到时候书卖不出去，房租水电还要我掏。”周小白说到这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周深听闻看向陈少言，想要求证周小白的话，而陈少言听到这则是微微皱眉，面上明显有些不耐之色，他觉得周小白好像有点想得多了，陈少言回答道:“这点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人去找你收房租水电费用的。”

“另外，工资这点麻烦你想清楚，你拿出终身为我工作的代价，是为了换取你哥的命，而你本身，是没有什么来跟我谈条件的权利的。”陈少言语气逐渐冷了下来，让周小白一愣，周深也是神色尴尬起来。

“我只是提了那么一句不够等价，但你也不能这么得寸进尺。我说收入给你已经算仁慈，店里能有多少收入，全部看你自己，多了少了，都是你的，你只需要在凌晨十二点准时开门，天亮之前准时关门就行。”

两人都有些尴尬，面对态度忽然转变挺大的陈少言，他们都有一点点接受不了，本来以为陈少言平易近人，很好说话的。

但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如果不是跟周小白差点成为工人与老板的关系，陈少言态度才没那么好，毕竟刚刚想找人管理，这人就送上门来了，他自然也耐心了会儿。

但是周小白口中条件越发的得寸进尺，让陈少言脸色瞬间变冷了下来。

“那好……我知道了。”周小白收敛神色，朝陈少言点点头，立在一旁。

陈少言没有管她坐还是不坐，没有将两人召唤进三界阁，而是一挥手，两份契约出现，一份给周深，一份给周小白。

“都签了。”

两人听闻，各自拿起纸张看了起来，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又交换契约看了看，最后两人才将各自的契约签了名字。

签完名陈少言拿过来看了一眼，再次一挥手，契约便消失不见，两人目光惊奇，却是十分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陈少言则是再次出声，对周深道，“闭上眼睛。”

周深听闻立马闭上眼睛，而一旁的周小白则是十分自觉地走到了门口，没有看陈少言对周深做什么，独自一人蹲在门口。

陈少言看了她一眼，然后来到了周深跟前，对着他的头顶按了下去，手中黑雾涌现，不过一会儿，陈少言便松开了手。

“好了。”

这就好了？

周深连忙睁开眼睛，而周小白则也是从门口回来了，盯着周深来回打量，“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胃舒服多了，有点饿。”

周小白听闻提出建议，“那我们等下去吃烧烤吧，我好久没吃了。”

“这样不好吧？”周深有些犹豫。

“你现在的胃比我还好，吃个烧烤怎么了？”

周深：“重点是没钱。”

周小白听闻问陈少言：“交易还能收回吗？我突然想起来我是独生女。”

周深：“……”

陈少言管两人的私事，他对周小白吩咐了一句，“记得明天来上班，凌晨十二点开门，今天你就不用管了。”

周小白点点头，“好。”

两人离开后，陈少言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契约书店，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