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重生狂妃,这一世本王护你>第313章 姐妹情绝

第313章 姐妹情绝

她何时说过会怕他?
孟慕晴有些无奈,可更多的确是心酸。
真正怕的人是他啊,害怕着会被她忌惮,被她不喜的人,也是他。
僵滞的身子逐渐软化下来,她主动伸出手去贴住他的面颊,隐忍羞意的说:“高尘,你清如明月也好,恶如厉鬼也罢,我都不会离开你。”
圈在她腰间的手再一次收紧:“不许失言。”
他已经当真了,且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要拉钩吗?”孟慕晴忍着腰骨传来的细碎疼痛,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去化解他内心里那些不安。
她不知道,高尘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但她愿意许他承诺,愿意去包容他,一如他待她一般。
“……”看着她翘起的尾指,高尘按捺住了想勾住的念头,松开手,冷声说,“我非幼稚的孩童。”
拉钩这么孩子气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孟慕晴略感好笑,他幼稚的时候难道还少了?
“这次对姨娘动手,你是何时起意的?”没有揭穿他,她口风一转又问起了正事。
高尘抬了抬她的身子,让她能坐得更舒服些,口中也不忘回答:“此计本是用以对付旁人,但那日孟府门外的事,让我临时变换了主意。”
“哦?那你且说说一开始想算计的是人是谁?”孟慕晴对此十分好奇,她不认为这样的小计谋他会用来算计高湛。
高尘犹豫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他原先想算计的是侯家,且连后续的理由,也一并想好。
侯家被驱逐的女儿侯雨姵,因在五皇子府中郁郁不得志,且身份未被他所承认,故而,因爱生恨,在他返京的路上买通杀手,意图行刺晴儿,此说词合情合理,再联合上侯雨姵曾在他们大婚之日做的恶事,极容易令人信服,而侯家亦会牵连进来,一举能将她及三哥在苏州的爪牙斩除,可谓一箭双雕。
然而,那日他曾听到晴儿与张慧的对话,那样的要挟,张慧势必会传信去往京城,而孟水筠亦会想办法杀她灭口,事关皇家子嗣,一旦事迹败漏,等待孟水筠的将是满门抄斩的下场,这狗急了尚且知道跳墙,更何况是人?
是以,他才会临时起意,抢先部署,若是自身都难保了,孟水筠哪还有心思能对付她?
见高尘久久不语,孟慕晴面上的疑惑更甚:“怎的不说话了?难道不能讲给我听吗?”
“怎会?”高尘敛去了眸中的深思,抿了抿唇,终是告诉了她府里有另一女子住进去的事实。
他先前不说,是顾及她的伤势,害怕她会心绪不宁,可眼下,他们不日便要返京,与其从旁人嘴里听说,不如他自己坦白。
“你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什么事能让他这般郑重?
孟慕晴神色一肃,在高尘极其严肃的目光下点头说:“好,我保证不气。”
“父皇不久前曾下过一道旨意。”高尘说得十分缓慢,一直留心着她的神态,“他下旨让侯雨姵入住我的府邸,赐其为侧妃。”
“你说什么?”孟慕晴惊得竟从他的腿上窜起,“侯姐姐?”
是她听错了吗?侯姐姐嫁入他,荣封侧妃这种事怎么可能!
高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重新拽到了怀里,闷声说:“你答应过我不会生气的,此事父皇未征询我的意见,我得知事,事情已成定局,但我此生有你足矣,绝不会有二妻!”
这是他早就发过的誓言,一生一妻,与她白头,他们之间不需要有第三人插足,他也不会允许谁来破坏他极力想要捍卫保护的安宁日子。
坚定的寒芒在他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透着几分锐利的戾气。
“扑哧”,孟慕晴顿时破功,心里澎湃的怒气这会儿全数化作了愉悦,“你哪只眼睛见着我生气了?”
她不过是太过吃惊罢了。
“嗯?”高尘对她的反映很是不解,晴儿对侯雨姵素来心软,一直挂念着往日的情谊,甚至不惜在那人犯下弥天大错后,仍留她一口气在,现在竟是不气了?为何?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孟慕晴脸上荡开的笑渐渐收敛:“此事虽是圣上一意孤行,但背后何尝没有侯姐姐的默许?恐怕不止是她,高湛侯家淑贵妃,在这件事里都出了一份力吧。”
若不然,圣上岂会想到将侯姐姐赐他为侧妃?
“让我猜猜,圣上这则旨意,应是在勒令你我和离之后,且你与千沙的关系曝光之时,对吗?”孟慕晴偏头看着他,话虽是询问,但也透着几分笃定。
高尘没有反驳,默认了此事。
“圣上之所以起意赐婚,是恐防你势力强盛,拐着方儿要激化你和我家的关系,我若此番回不去京城,爹和兄长们势必会迁怒于你,可若平安返京,得知侯姐姐入府,朝廷颁下和离圣旨,定会与你争执,兴许还会因此恼恨上你,而我是家里最疼的女儿,家中人定会为我出气,不论是哪一种,你我间都将不复从前,更者,圣上挑中侯姐姐,亦是想以此打压来打压你。”侯姐姐已被逐出侯家,无家世傍身,又恶名在外,她若为侧妃,世人会如何看待他?
孟慕晴冷笑一声:“圣上这一步棋走得真真是极好。”
皇权之下,父子亲情又算得了什么?为了稳坐宝座,竟是把算计往亲生骨头身上送,着实令人齿寒!
“我不会容父皇的盘算得逞。”高尘沉声许诺,“我一日未接旨,未承认侯雨姵的身份,她一日就非名正言顺的侧妃!”
他此生要的女子,只她一个,五皇子府的主母,只能是她。
孟慕晴神色微微暗了暗:“其实我何尝不知,整件事中侯姐姐看似无辜,实则不然。”
她是各方斗争中的一枚棋子,却也是甘愿做的。
“她怕是对你仍存了痴心啊。”孟慕晴幽幽叹道,“如若她果真能放下,寻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未尝不能换来半生安宁。”
若她非自愿的,侯家又岂能说动得了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高尘嗤之以鼻,“这样的女人当初我便不该放她一条生路。”
那时的心软与不忍,没能换来她的幡然醒悟,反倒让她在这滩浑水里越陷越深,执迷不悟。
“我念着往日情分不愿同她计较,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已经给了,”孟慕晴吐出了一口气,面上不见了犹豫,只余下满满的坚定与决然,“她执意要同我抢你,那便试试吧!”
既然昔日情谊,侯姐姐不愿要了,她又何必在记在心上?
“心里难受何苦逞强?”高尘抬手掐了下她紧绷的脸蛋,“在我跟前,你无需如此。”
“被你看出来啦?”孟慕晴有些心虚。
“你嘴上说得再狠,但她终究是你曾视如至交的友人,又岂会好受?”她的性子他自是了解的,她是否在强颜欢笑能瞒得过他的法眼吗?
牵强的笑容彻底淡了,孟慕晴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前,喃喃道:“我只是不明白,侯姐姐她何以这般执着。”
她爱慕高尘,可她了解他吗?熟悉他吗?知道他的喜好品性习惯吗?
连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尚且没能看清,就迷恋到遗失了自个儿,她着实无法理解。
“执着?”高尘讥笑道,“不过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而已。”
“或许是吧。”孟慕晴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推敲侯雨姵真正的心意,不论是出于何种契机理由,她与侯姐姐往后都只能是敌人,是对手,再回不去过去谈笑风生的快活日子了。
“不说她了。”提到这事,她心里就发堵,“说说看,你是如何让旁人知道行刺一事乃姨娘所为的?”
当时的杀手已经全部自尽,只留下阎王殿这一条线索,若无充足的证据,如何使人信服?观高硫的架势,此事定传得人尽皆知。
“只是在六弟上折回京的同时,命隐卫令送了一封信回京,呈于父皇罢了。”高尘云淡风轻地说道。
“信上写了什么?”总不会是姨娘串通阎王殿的证据,那样做,圣上只会怀疑是他栽赃陷害。
“呵,是向父皇施压的话语,没有别的。”高尘眸光微闪,未把实情吐露出来,他叮嘱隐卫在信函上再次提及退出朝堂,隐居坊间一事,且声称京中有人不愿他平安折返,故,他自愿离京,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以父皇的疑心,岂会真的相信他愿归隐?有他擅访苏州孟家的事再前,再以退隐为要挟,父皇必将震怒,然而,他远在江南,且此事他亦无错,父皇的怒火无法烧到他身,自会发泄在别处,而买通杀手,制造出行刺一事的主谋,就顺理成章成为了天子怒火下被波及的池鱼。
他只需在阎王殿中偷偷放入一封张慧的亲笔信函,在朝廷彻查时,让此信出现在父皇面前,张慧自是难逃重责!
“你不说就算了,左右不管是何办法,只要能让朝廷,让世人相信,便足矣。”孟慕晴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不愿多说,她又怎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