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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要拿人?交出证据!

“鱼姐姐,你在此稍坐片刻,慕晴出去看看。”孟慕晴优雅地捋了捋宽袖,面上挂着近乎完美的浅笑,如沐春风,却又不失凌厉贵气。
鱼梅梅愣愣地点头,待回过神来时,只能瞧见已走至院中的倩影。
“轻礼。”她不安地看向孟轻礼,双手因未知的恐惧而微微发颤。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近卫军前来捉拿晴妹妹?
她方才遭蒙大难,这会儿又遇着命案,这如何是好啊?
担忧犹如浪潮,在她的心窝里徘徊着。
孟轻礼沉默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有我在。”
这里是五皇子的府邸,要想拿人,可不是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正门前,孟慕晴笑靥如花地站在一众下人前边,昂首眺望马背上气势十足的带队副将。
一个刚毅沉稳,面泛杀气,一个浅笑嫣然,八风不动。
微风自石板路尽头处吹来,撩起她肩上几缕青丝,且听她含笑启口:“敢问这位将军,慕晴犯了何事?竟惊动圣上调动近卫军上门拿人?”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面上一片不解的无辜的之色。
只看她这纯良无害的温婉样子,着实让人很难将她与命案联系在一起。
“是啊,”府里一名胆子大的奴才忍不住出声维护,“五皇妃昨夜回府后,一直没离开过,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她涉险参与杀人命案?”
有一人挺身而出,自有人吵吵嚷嚷开了。
“五皇妃好不容易脱离歹人的魔爪,才过了几天安宁日子?你们又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往她身上扣?”
“就是就是,五皇妃是多好的人?说话温声细语,体贴奴才,绝不会是犯下命案的贼人,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
不绝于耳的辩解让孟慕晴胸腔甚暖,这些下人她大多叫不出名字,只偶尔在府里进进出出时碰见,赠以一客套礼貌的笑脸,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他们却甘愿为她请命喊冤。
“夫人请放心,主子虽进宫未归,但有奴才们在,定不会容谁欺负了你去。”老管家挺直腰杆,掷地有声的说道,主子不在时,夫人的安危,就得交给他们照看,拿不出证据,只凭一句话就想抓走夫人,他第一个不答应!
高尘素来治家严明,府里的奴才要么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要么是他挑选的家世清白的寒门子弟,这些人大多耿直,忠字当头,但凡有人振臂高呼,他们便会如狼群,一拥而上。
副将不悦地皱紧眉头,他看也不看这帮叫嚣的奴才,锐利的目光直逼孟慕晴而来。
“五皇妃,卑职是奉命办事,您有何冤屈,到了刑部,大可言明,如今,请你乖乖随卑职走上一遭,若不然,便是抗旨不尊!”
“将军,敢问圣旨何在?”孟慕晴挑眉问道,目光如炬,似这天上朝阳,灼灼不可直望。
副将喉咙一堵,整张脸胀成了青红色:“卑职说了,此乃圣上的口谕!”
也就是说,没圣旨咯?
孟慕晴很清楚,这口谕多半是真的,但是,这批近卫军大摇大摆前来五皇子府拿人,百姓定得到了些风声,她若真的跟着他们走了,这名声还要不要?即便日后证明了清白,天下悠悠众口,她又能堵上几张?
所以,她是万不能跟着近卫军去的。
长睫微闪,遮挡住眸中闪动的精芒,她昂起头来时,面上已无半分笑意,冷若冰霜:“命案?慕晴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卷入命案里?将军莫不是奉了谁的命令,假传圣旨,故意想祸害了慕晴的名誉吧?”
大婚闹剧的风波还未平息,这话一出,众人自然会把事儿往那方想。
下人们愤愤不平地怒视近卫军,他们难道和大婚当日的歹人是一伙的?否则,哪有这么巧,主子接手案件的审理职责,五皇妃就被栽上涉及命案的罪名,还要逮捕到大牢里?
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让近卫军一时有些无措,只能求助的看向副将。
后者勃然大怒,腰间弯刀刷地出鞘。
“大胆!”老管家怒极,朗声高喝。
话刚落,只见五皇子府的高墙内数道黑影身影如疾风般飞速跃出,清讫身若闪电,五指如兽爪,袭向副将的咽喉。
那人猝不及防翻身下马以作阻挡,哪知,双足刚落地,立即有隐卫逼上前来,脖颈上两把左右交叠的长刃架上,使得他压根没办法动弹。
“五皇子府门前,也容尔等放肆?”老管家中气十足地质问道,弥勒佛般的和蔼笑容,寸寸冰封,只余下一片威严肃杀。
过招仅是一瞬,快得许多人至今仍无法回神。
孟慕晴怔忡后,抿唇笑开了:“你们这是作甚?对当朝命官动刀子,那可是要杀头的,还不快将兵器放下,”说着,她又转头向那满脸不甘的副将致歉,“抱歉,这些奴才对五皇子忠心耿耿,误以为将军您是来找茬闹事的,您也知道,本皇妃日前才遭遇大难,这个节骨眼,大家伙的心都绷着,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们的反弹,故而激动了些,将军是为官者,定通情达理,还望见谅。”
这话说得是不紧不慢有条不紊,愣是把副将听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只不到十招,就败给五皇子府的护卫,还要他选择体谅?凭什么?
“不过呢,”孟慕晴口风忽地急转,眸中零星笑意被冷漠取代,“本皇妃乃皇室中人,仅凭将军一句话,就得移驾大牢,岂不是儿戏吗?若将军意图不轨,本皇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届时要如何反抗?更者,将军一来此,二话不说就要本皇妃跟你走,本皇妃连前因后果也未弄明,怎能轻易相信你?”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极容易叫人信服。
副将心中恼怒不由散了几分,也觉这话在理。
“若有命案发生,而本皇妃亦能帮得上,只要皇上亲下圣旨,本皇妃绝不推脱,定倾力相助,但若是要以嫌疑犯的名由,逮捕本皇妃,除非尔等拿出铁证,不然,本皇妃万不会轻易服软。”孟慕晴直接把话挑明,她如今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五皇子妃,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份,她就得去捍卫它,去维护它,不给它抹黑!
老管家眼泛欣慰,不错,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势,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方能配得上主子。
比起京城里那些个菟丝花般羸弱羞答答的闺阁千金,时而平易近人,时而强势刚硬的孟慕晴,更得他的眼,最最重要的是,谁叫她是主子心尖上唯一在乎的人呢?
副将拧眉不语。
“将军,本皇妃不愿仗势欺人,将军若要拿人,请回宫去讨一道圣旨来,如此,慕晴二话不说,立马遵旨而行。”孟慕晴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可不信高永帝会真的下圣旨,捉她去大牢,即使帝王有这想法,高尘也不会坐视不管,而朝堂上,亦有张泽海烈武涉等人,再加上孟家,高永帝在权衡后会下这道旨意才怪。
孟慕晴将利弊想得很是透彻,故而才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副将虽被落了面子,但又觉五皇妃言之在理,面上怒意一扫而空,多了几分认同。
“放行。”孟慕晴扬唇微笑。
隐卫得令后,利落地收刀回鞘,飞身落至她身后,宛如保护神一般。
“卑职会一五一十将五皇妃的话转告圣上,告辞。”副将翻身上马,率领近卫军扬长而去。
闹剧散场,孟慕晴悄然吐出口长气。
别看她刚才四面玲珑,八方威风,实则心里亦是有几分紧张的,毕竟,她对这名将军不熟知,若他强行捉拿,怕是免不了大动干戈了。
“夫人,主子就在宫里,得知此事定会想出法子,护您周全,您莫要担心。”老管家躬身说道,话里话外对高尘的信赖,毫不掩饰。
孟慕晴虚扶了一把:“五皇子的能耐,慕晴岂会不知?”
那人啊,是万不会看着她遭罪,撒手不管的。
她如是想到,浑然不觉这份信任有多重,似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方才各位为慕晴说话,这份心慕晴受下了,”孟慕晴转眸望向门外一大摞的奴才,柔声开口。
“这是奴才们的本分。”家仆个个受宠若惊,心里对孟慕晴的好感又多几分,谁会不喜一个和善知恩的主子?
孟慕晴点点头,挥手命他们该做何做何去,待人走后,她又对管家说:“慕晴那儿有些私房钱,劳烦您私底下分发给下人,权当是一点小小心意。”
口头上的感激或许还不足以收买人心,再加上些利益,相信往后再有这等事发生,下人们同样会做出如出一辙的举动来。
“哪敢让夫人自掏腰包?”老管家面露几分赞许,却没答应孟慕晴动用私房钱的事,只说会在下月的工钱里,为下人们多加一两银子,以作嘉奖。
隐卫见事情解决,便纷纷回归暗中,孟慕晴拔脚回到堂屋,人刚进门,就被鱼梅梅一把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