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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隐晦

他站在我身前,背后是阴风习习,有什么东西想往门外跑。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
师傅就是这么挡在我面前的。
“别进门,在一边看好了,这才是风水师该有的本事。”
他对我低声说道。
我这会儿抱着陆小灵,想搭把手又没法放下她,只能听师傅的话,扭头就往一边跑去。
我只能躲在一边偷看,师傅手中的灯笼忽明忽灭,像是心脏在跳动。
我听见他开口了,念起我熟悉的那几句风水缴文。
“天清地明,日月玄关,若为好事,明灯当前!”
几句话念完,灯光亮起来。
原本昏暗的小洋楼被照得亮亮堂堂,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样,我也看见,在房间里,那种不自然的黑暗,还有藏在一楼,好像是什么小兽一般,时不时飞跃而过的怪物。
“大仙,都已经到现在了,出来说话吧。”
师傅朗声说道。
果然是仙家。
但是我听闻若是对仙家无理,那是要遭报应的,它说不准就会立刻被激怒。
师傅这是想干什么?
我吧陆小灵放到了一边安全的位置,让她靠在外院的墙上先休息着。
另一边,目光不敢从师傅身上移开,手心也已经出汗。
“吱……”
忽然,我察觉师傅身后的门,开始缓缓移动,这是要合上了。
我立马想站起来,去帮他撑住,要是没了退路,师傅不更是凶多吉少吗!
“等等……”
忽然,身边传来虚弱的声音。
“别去,你去了就是添麻烦。”
我一看,原来是陆小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轻轻勾住了我的衣角,皱着眉头看着我。
见我愣住,她轻飘飘地解释:“这东西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层次,你师傅还能和它对付一下,你肯定不行。”
一般人听到这样轻视自己的言论本应该生气,但我却并没有,我不仅没有生气,还坐下到了她身边。
当时的我知道自己的分位,想着自己的灯笼连一丝红色都没有,是无法对付那些玩意儿的,所以干脆甩给了师傅。
现在想来,陆小灵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探探我的虚实。
可惜我当时不知道这些东西,老老实实就相信了。
我坐在她旁边,她体温还是有点低,只不过脸色比起之前要好多了,多了一丝红润,更加可爱了些。
“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眼睛还是锁在小洋楼的门上,它已经停止了移动但我还是生怕它什么时候关上。
我怕自己见不到师傅。
陆小灵看出我的眼神所向,但也没有戳穿。
“你知道乡下有种传说吗?狐狸和黄皮子,修炼到一定时候,就会遇到瓶颈,而人作为万物之灵,会在这种时候被当做是讨封的途径之一。”
我点了点头,这故事并不隐晦,在民间都依然会有这样的传说。
这类邪物到了时候,就装扮成一个“怪人”,头戴旧社会的狗皮帽子,上身穿着破旧的棉袄,下半身是臃肿的棉裤。
它要把尾巴藏在身后,然后假装是山间的路人,和人搭话。
“你看我,像什么?”
陆小灵轻轻说道:“它当时就是这么问我的。
可当时我不过是个小孩儿,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我看它和我长得差不多高,以为是周围院子的小孩儿,就开玩笑一样说道。”
“我看你像个傻子。”
我听她这么说,还有些诧异。
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恶语伤人的人,难不成有钱人的小孩儿都理应刁蛮些?做出这种回答的人,如果是她妹妹,倒毫不违和。
陆小灵察觉到我的目光,笑了一下,脸上神色惨淡。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以前和我妹妹没差多少,母亲也很疼爱我……但一切就是因为我的刁蛮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陆小灵做出回答的一瞬间,那个矮子化作一溜烟,立马就消失了。
陆小灵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面前就只剩下了一滩衣物。
追上来的刘管家看见她在东张西望,立刻带着她回去了。
后面的故事我倒是差不多猜出来了。
陆小灵开始运气变差,打碎东西,走错路,时不时用尖细的声音说话,撕破裙子和家具。
“更有甚者,我………都是报应。”
陆小灵说到一半,咬了咬嘴唇,没讲她最终做了什么。
“我知道,一切都是仙家的报复,但是家里人干的行当本来就是野路子,最见不得这些,所以我不再和母亲她们相见,被关在阁楼里。”
我这才想起来,师傅说过去,那张鬼画符是窟子军请灯的符纸,所以才能驱使我们。
所以可以得到这张符纸的必然也是窟子军的一员。
都是下九流的,怪不得见势不妙跑得那么快,估计是知道自己身上本来就容易被东西惹上,才害怕得很。
“你说,你知道我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陆小灵见我着急,脸上浅浅一笑。
“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事儿了,之前母亲还愿意带着我四处走的时候,我听更长辈的家里人说过,关于你们的事儿……之后再说吧。你看,你师傅出来了。”
她这话一说,我立马心思不在问这些事情上面了,而是扭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此时师傅上提着灯笼,看不出来有什么伤。
“师傅,你确实没事!里面的那玩意儿怎么样了?”
我又惊又喜,直接喊出了声。
但是师傅站在原地,晃晃悠悠的,这下我着急了,也顾不得之前陆小灵的劝阻,直接往他的方向跑过去。
我走到师傅面前的一瞬间,他“啪。”的一下就直接倒下了。
“师傅?”
看着直接倒在我身上的师傅,我顿时愣住了。
霎时间,我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
低头一看,师傅那里是没有伤,只是因为手里提着的红色灯笼,所以变得不明显,现在他的左下腹,有一道好似爪子一般已经穿透的伤口,正在往外面不停的冒血。
“师傅……师傅!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