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激动地说：“队长，真的能进入仓库想要啥就拿啥吗？”
“秘法随便修炼，不影响二次销售。如果看上了其他宝贝，则需要用成本价回购。”
“爽耶！”
我认真道：“严肃点，这次是去跟董事会要钱的。”
大家都是连连点头，只有林小生脸色苍白。
当我说出发的时候，大家想到未来的好日子，筒直是走得虎虎生风。只有林小生扶着墙，走着内八有点别扭。
我来到林小生的身边，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严肃道：“拿出你的自信来！”
林小生浑身一颤，差点跪在地上了。
他死死地看着我，忽然挤出了笑容：“你等着。”
我乐悠悠地在欧阳子芳的搀扶下上了车，大家开车前往罗雯雯的家。
罗雯雯的家和千风的家是在一起的，因为冬夜和千风感情很好的关系，两家是并排别墅，甚至同用一个车库。
这也就证明两家是相通的，罗雯雯自小生活在这儿，一边是自己的爸妈，另一边则是自己的千风叔叔，可谓是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委屈，从来也都是受到最好的培养。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四蛇幻化的境界。
几个月就达到六牛庇荫的我，对她的能力还是非常肯定的。
张荣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们了，在他的引导下，我们将车停进了车库，我在里边看到了一系列的豪车。
真有钱啊……罗雯雯家里要是把资产全卖了，应该也能凑很多钱出来，可惜就是没铜钱的仓库。
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可以白嫖各种各样的秘籍，看完了再放回去卖……我下车之后，就见到了罗雯雯。
她红着眼睛，声音也有些沙哑：“队长你们来了。”
我温柔地说：“你不好受吗？”
“嗯……”罗雯雯说，“千风大人去世了，我从小就受了他很多照顾，而他对我也像对女儿一样。在他出事以后，爸爸也中风了……我不喜欢现在压抑的感觉，前不久我还开开心心地和他们两个视频聊天，但现在什么都变了。
我轻声说：“我们会替他俩继续守护你。”
罗雯雯小声嗯了一句，而我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有些昏暗，窗帘被拉上了。
冬夜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名妇女见我们来了，连忙给我们端茶。
冬月喊了声师母好，我们才知道这是罗雯雯的妈妈，也都喊了声阿姨。
董事会的成员们已经在这儿坐着了，我们也是找空位坐下，我看了眼冬夜，与他说：“身体还好吗？听说你中风了。”
冬夜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大脑都仿佛空了一样，呆滞地看着前方。
忽然他说：“莲儿，我的西装准备好了吗？千风一会儿要上位了，我要先把雯雯送去幼稚园，你说好事怎么都赶一块去了？”
那妇女温柔地说：“烫好了，你先和大家聊事儿吧，聊完就走了。”
“聊事儿……”他看了看手表，说，“七点了，你快准备着。”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其实是中午十一点了。
罗雯雯帮冬夜将水吹涼了一些，然后推了过去。
冬夜伸出手，那曾经用剑快到极致，霸道无比的手，此时却颤抖着拿住了水杯，克制不住地手抖，让里边的温水时不时洒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喝上了一口，我心里忽然变得格外难受。
张荣小声说：“冬夜大人，冯鑫希望把铜钱解散，用心培养护君卫。他说现在护君卫缺的就是强者，希望能改为精英培养，你认为呢？”
冬夜颤抖着将水杯放在了桌上，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莲儿，等今天上位仪式结束，以后我们可要叫他千风大人了。我可不能再给他惹祸啦，要好好地为他帮上忙才行。”
妇女来到冬夜的身边，温柔地帮他揉捏着肩膀，轻声道：“嗯……再也别给他惹祸了，你要成为他最好的帮手。”
冬夜抓着她的手，嬉笑道：“我可得努力了，等我将来变强，虽然不能御九龙，可要是也能九虎啸天，就不会给他丢人了。”
妇女咬了咬嘴唇，小声说：“你们要是永远没变强就好了……”
气氛，压抑。
千风的死，给冬夜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罗雯雯没忍住哭了起来，她不断擦着眼泪，沙哑地与我们说：“爸爸总是回想起那一天，那天千风上位，也是我上幼稚园的日子。妈妈说他正常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能清醒过来，可清醒的次数变少了。”
张荣小声道：“那也没办法谈事……”
“还谈什么？”我说，“他都已经这样了，以后就算铜钱出事，你还能指望他来帮忙吗？是时候退场了，难不成你忍心让这样的他来继续守卫铜钱？让他退休吧，好好安享晚年。”
我们在说着，冬夜已经起了身，摸摸索索着说要去把西装换上。
罗雯雯把脸埋在桌上，颤抖地哭着，而我看着冬夜那尽显沧桑的背影，呢喃道：“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放手去做。对我有恩的，我从来都会报答。我所承诺的，从来也不会改变。”
罗雯雯对林峰哭道：“你能让我爸爸健康吗？你不是能让人们回到最健康的状态吗？”
林峰小声说：“对不起……精神上的创伤恐怕不行，我可以努力帮他把中风的后遗症给清除，只是他的记忆和思维……我真的爱莫能助。”
“曾经那么快的剑，现在连杯子都拿不稳……”妇女抹着眼泪说，“当初他们做主管的时候，我就说够生活了，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日子过得好就行了。那时候铜钱让千风做导师，也让我老公教人练剑……非要年轻气盛。”
我忽然想。
他们也曾是少年。
千风和冬夜，曾经也和我们一样。
哭过，笑过，热血过，疯狂过。
他们一同陪伴着，有过那么多的记忆，在逐渐老去的时候，那段少年的岁月也逐渐封尘。
这时，一名董事忽然说：“事已至此，铜钱决不能再解散。我们要隐瞒冬夜大人提前老年痴呆的事儿，否则铜钱还怎么风光下去？”
妇女说：“你们放过这些娃娃吧，非要让他们也步后尘吗？”
“铜钱是祖辈们的心血……”
“我把股份给他们……”妇女说，“那赵总退出后，董事会给了我老公20%的股份，我可以给冯鑫。解散吧，别再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们到底要让多少家庭破碎才满意？每一个弟子都是有家的，就为了你们那点心里的风光和热血，害父母失去儿子，害妻子失去丈夫，害儿女失去父亲……赊刀人本来就是为了摆渡鬼魂行走天下的，为什么凑在一起之后，非要改变初衷去追求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