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壮国说：“兄弟，人跌倒了总能爬起来！我们这趟过来就是想拉你一把，大家都是兄弟别讲太多，你不是有很多人脉吗？我给你投两百万，像你以前那样搞汽摩配。”
赵子腾摇头说：“不行了，现在生意也不要做了。在我破产以后，别的工厂已经挖上了我以前的老客户，我很感谢你，但我不能坑了你。”
我随口问：“赵叔叔以前生意那么成功，怎么突然就破产了呢？”
他叹气道：“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了，一点也记不起来，身边的朋友都说我那时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可我怎么也没记忆。后来去看医生，医生说可能是我大脑里的潜意识在逃避，所以造成了失忆。”
我们三人听得面面相觑。
欧阳子芳对我说：“会不会是天龙会？”
“有这个可能……”我说，“你们先玩吧，这件事明早再说，正好我约了天龙会的人吃茶。对了，赵叔叔以前生意做得到底有多大？”
慕容壮国说：“他可是我们的老大哥，那公司叫一个大，他自己家里都有十几亿呢！”
亿？
我们懵了。
亿这个概念，我们从来没敢想象。
赵子腾叹气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嗯，你们先玩，我们出去聊聊。”
我们几人出了包厢，欧阳子芳激动地说：“十几亿啊！如果真是天龙会坑走的，我们帮他把钱拿回来，那岂不是发大财了吗？”
“人家怎么可能把十几亿还给你，除非找到证据去同行会告状……”林小生说，“这个级别的数目，背后牵扯的太大了，恐怕会动很多人的蛋糕，这么危险的事情……难免会让人兴奋起来。”
我陷入沉思，最后说：“站在大事的风浪上，都是一步生一步死，这很可能是个麻烦，但也可能是个巨大的机遇。”
我们本来是约好了和韩天天一起吃早餐，但是听说罗小夭提前到了，韩天天表示自己最近很闲，想把吃早餐改成吃宵夜。
我就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你身为天龙会高管，结果会这么闲呢？”
韩天天说：“是啊，为什么会这么闲呢？我自己也想问，为什么偌大个天龙会，今天却见不到多少人呢？为什么天龙会的成员不在会所里待着，反而在局子里被拘留十五日呢？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单子要做，结果因为没有人手，天龙会愣是放假半个月呢？为什么天龙会今天最大的一笔支出占据了整个月的收入，目标就是为了进一大批武器呢？”
我说：“你问题好多，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到头来你还是怀疑我，还是信不过我。我也理解，毕竟你是曹操的粉丝，你和他一样生性多疑，其实没那必要。而我的偶像是刘备，从这就能看出我是个坦荡荡的君子。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不会隐瞒。”
“不想说了，宵夜见。”
“嗯。”
我挂掉电话回到包厢，赵子腾已经醉得睡过去了。
罗小夭夫妇俩坐在沙发上叹着气。
我说：“等会儿去吃宵夜，先把赵叔叔送去休息吧。”
“嗯，喝了一天的酒，肚子也饿了。”
慕容壮国将赵子腾扶起来，他走在KTV的走廊上，用悲叹的语气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我连忙说：“爸，我知道这样很浪漫，但是别唱了，太丢人了，求你。”
我们将赵子腾送去了酒店，让他好好睡一觉，然后就和韩天天碰面吃个宵夜。
韩天天见到罗小夭的那一刻，整个人愣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让罗小夭有些疑惑：“这位小兄弟，为什么盯着我看？”
“姐姐实在是美丽得很……”韩天天连忙说，“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罗小夭说：“哎呀，哪里好看了，都已经四十多了！”
韩天天说：“岁月非但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反而增添了你的丰腴妩媚。”
罗小夭听得捂嘴直笑，然后白了慕容壮国一眼：“听见没，你老婆我好看得很。”
慕容壮国嘟哝道：“瞧你臭美的，不过我也觉得你很美，看你看了二十多年，怎么也看不“真看不腻？
“嗯，每次都只如初恋。”
我说：“爸，那叫只如初见。”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爸没文化还要说情话的样子。”罗小夭乐道。
我们来到桌旁，慕容壮国帮罗小夭扯开了椅子，然后坐在自己位置上打了个酒嗝：“喝多了，胃不舒服。”
“你肠胃本来就不好，还喝那么多冰啤酒，等会儿你又要撒尿又要放屁……”罗小夭帮慕容壮国揉着肚子，“这下知道苦头了吧？吃点暖胃的，然后去给你买点药，不然你晚上又拉稀，上次你喝醉回来裤子上都是大便，就是你喝拉稀了放屁崩的，我给你洗了好久……”
我连忙说：“妈，别讲了。”
韩天天却痴痴地看着罗小夭，呢喃道：“人妻果然最温柔。”
慕容壮国咬着华子跟服务员点菜，然后说了一下不要放葱姜蒜，因为罗小夭不喜欢吃，接着他好奇道：“儿子，怎么现在才把新朋友叫来？”
我说：“严格来说这不算朋友……韩天天，我想问一下你，你知道赵子腾吗？”
“知道，以前是三海县里最有钱的大老板，后来破产了。”
“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是不是天龙会做的？”
“这还真不是……”韩天天说，“你知道做企业做生意，最应该欺负的是什么人吗？”“什么人？”
他说：“底层的人你要对他好，这样可以塑造你的形象。太高层的你要对他恭敬，他可以介绍朋友和拉来财富。只有那些不上不下的中产小康，才是被欺负的人。他们不甘失去自己的生活，很多时候底线低，忍耐力也高。而且就算欺负了他们，这些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报复，这就是天龙会的准则。”
林小生问：“所以赵子腾那件事和天龙会无关？”
韩天天摸了摸下巴，最后说：“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跟赵子腾有关系是吗？这家伙以前太有钱了，天龙会和他交朋友还来不及，到时候有钱大家一起赚。豪绅的钱如数归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我们拿七成，他这类人拿三成，我们的合作只有长期利益。”
欧阳子芳好奇地问：“那赵子腾怎么会突然破产？